第三十七章:兇案(九)
“完了!”陸浩跟無頭蒼蠅一樣在屋子里亂轉(zhuǎn),他揉了揉頭發(fā),一臉崩潰地對著陸文君道:“我們趕緊走吧!他來了還得了,我們就走不掉了,他會不會殺人滅口?”
七言手里抱著薯片,一臉無語地看著他。
“咔嚓咔嚓咔嚓……”
陸浩看著她再度崩潰,“你為什么要叫他來?你故意的是不是?”
七言:“他自己決定要來,難道我還能攔著自己的領(lǐng)導(dǎo)?”
陸浩抱著陸文君的胳膊,“哥,大哥,求求你了,我們走吧!”
七言:“不至于吧?”
陸浩:“至于!”
陸浩這樣子整的薄言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
七言:“到也不至于要了你的命,調(diào)查局辦事兒還是比較有原則的,不然陸家早就被滅了?!?p> 陸浩捂著臉,看得出他對薄言的恐懼。
七言問陸文君:“他之前見過我老板嗎?為什么這么害怕?”
陸文君:“薄言誰不害怕?”
七言發(fā)現(xiàn)薄言在外面感覺就是一個兇神一樣的名聲,就是余暉臉色都變了一下。
七言:“真有那么可怕嗎?我老板長得那么帥,雖然不愛說話,但是也沒有那么可怕吧!在外面還是有很多人喜歡他的?!?p> 余暉輕笑一聲,“是那些看見他那張臉就犯花癡的人嗎?”
七言撇撇嘴,“你也怕?。俊?p> 余暉:“他的名聲,你可能還不太了解?!?p> 七言現(xiàn)在看這些人發(fā)態(tài)度,大概是已經(jīng)了解了。
秦風(fēng)不知在跟誰發(fā)消息,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七言:“秦風(fēng)就不害怕?!?p> 秦風(fēng):“我又不是你們修煉的,害怕他做什么,不過有個人想要見他倒是真的?!?p> 七言:“誰???”
秦風(fēng)促狹一笑,“保密!”
七言:“誰啊,這么神秘兮兮的?!?p> 秦風(fēng)抱著手機,就是不愿意告訴她。
不過看秦風(fēng)的樣子,七言覺得估計薄言來了會很有意思。
宴惜玉和七言開車去機場接人,結(jié)果看到薄言拎著航空箱走出來。
七言湊近一看,里面裝著黑哥。
黑哥:“……”
七言:“喵一個?!?p> 黑哥想要立馬出來給她一爪子。
薄言:“先走吧,路上把情況詳細(xì)說一下?!?p> 七言接過薄言手里的航空箱,卻被宴惜玉一把拎著。
宴惜玉:“我來吧!”
薄言挑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
七言耳尖微紅,快步走在前面。
薄言:“有意思。”
宴惜玉:“你怎么會來?”
薄言:“怎么,打擾你了?”
宴惜玉翻了個白眼,看了眼前面的七言,低聲道:“你小點兒聲兒?!?p> 薄言悶聲笑著道:“你怎么這時候這么畏手畏腳的?”
宴惜玉:“我怎么了?”
薄言看他嘴硬的樣子,憋笑道:“認(rèn)識這么多年,還真是很少見你這么沒出息,先是躲著,現(xiàn)在又是這樣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p> 宴惜玉:“你不懂?!?p> 薄言笑了笑沒說話。
宴惜玉卻是很糾結(jié),因為他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心里不知道已經(jīng)彩排了多少遍,但是每當(dāng)面對七言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七言對他的態(tài)度,他也不知道自己和七言之間有沒有可能性。
他也知道自己比較慫,但是沒有把握,他擔(dān)心最后會造成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
薄言覺得他們兩個人這樣子很有意思,本來想要幫宴惜玉一把的,結(jié)果這家伙說他不懂,還是讓他自己來吧!
七言快步走到后座坐下,宴惜玉把黑哥從箱子里放了出來,黑哥一下子竄到后座去,坐在七言的頭上。
七言:“……”
宴惜玉:“下來。”
黑哥:“不行,我得教訓(xùn)一下她?!?p> 宴惜玉:“小心我教訓(xùn)一下你?!?p> 宴惜玉拎著黑哥的脖子將它提溜到前排,扔進(jìn)薄言的懷里。
薄言:“……”
黑哥往薄言懷里一縮,把自己卷成一個團子,嗤鼻道:“這么粗暴,不溫柔體貼,難怪你這么慫,這么久還是個單身狗?!?p> 宴惜玉臉色一變,狠狠地瞪了黑哥一眼,轉(zhuǎn)身鉆進(jìn)了駕駛座。
七言獨自坐在后座,思考剛才黑哥的話,她瞟了一眼宴惜玉的側(cè)臉,迅速收回視線。
她有些期望是自己猜想的那樣,她自己是個膽小鬼,總希望別人能夠邁出第一步。
外面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城市的燈光五彩斑斕,有些絢爛,車子漸漸遠(yuǎn)離市區(qū),開向老舊的小區(qū)。
薄言瞄了一眼外面的建筑,問道:“你平時就住這種地方?”
宴惜玉:“不住這兒?!?p> 薄言心里松了一口氣。
不過當(dāng)宴惜玉將車開到更破舊的小區(qū)的時候,他的臉都綠了。
薄言:“你很缺錢嗎?出來就住這種地方?”
宴惜玉:“你不把尾款結(jié)一下,我確實挺窮的?!?p> 薄言:“事情都沒辦完還想要尾款,你怎么選在這兒,不會我今晚也要住在這兒吧?”
宴惜玉將車子停在路邊,三人從車上下來。
宴惜玉:“不住這兒你想住哪兒?療養(yǎng)院可不會管你想住哪兒就去哪兒,我們走進(jìn)去,這個點兒里面估計沒有停車位了?!?p> 薄言:“這破小區(qū)難道人很多嗎?”
宴惜玉:“沒什么人住,空著呢,不過外面來的人多?!?p> 他們走進(jìn)去,薄言和七言就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了。
一些涂鴉夸張的車子停在里面,本就有些狹窄的路看上去變得很擁擠。
薄言:“挺亂的啊,七言住這兒別亂跑,打鬼你行,打人你不在行?!?p> 七言覺得老板對她有些誤解,她對著這些人估計戰(zhàn)斗力還是不錯的。
車子轟隆轟隆響,有些吵,薄言不滿道:“這種地方怎么住人?”
宴惜玉:“九點以后他們就離開了?!?p> 薄言平時做任務(wù)草地山洞都睡得,但是在城市里做任務(wù),恨不得天天都睡五星級酒店。
七言以前剛來的時候,對薄言不太了解,那時候薄言總是看上去冷漠,說話就是一兩個字的回應(yīng),多余的話一句也不說,連黑哥和海棠似乎都挺習(xí)慣他那樣子的。
可是現(xiàn)在七言看他和宴惜玉在一起時的樣子,話變得很多,雖然都是很龜毛的,挑剔這個挑剔那個,滿臉都寫著嫌棄,卻是看起來容易讓人親近了很多。
樓道里有些黑,宴惜玉打開手機的燈走在七言后面,薄言落在最后面。
宴惜玉:“小心點兒別摔了?!?p> 七言有些哭笑不得,她現(xiàn)在好歹也是個修煉者,倒也沒有那么脆弱,這么一個樓梯還能摔了。
他們走到門口,一打開門,薄言就皺了皺眉,煙味兒泡面的味兒夾雜在一起,屋子里坐滿了人,本就狹窄的客廳顯得更加擁擠。
薄言已經(jīng)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去,他緊皺著眉頭看向宴惜玉,“我絕對不進(jìn)去!”
宴惜玉站在門口有些無奈,走的時候也沒有這么多人???這是真把他這兒當(dāng)成了辦案據(jù)點了?
陸浩端著托盤,上面放了幾杯水,那狗腿樣兒看得七言眼角抽搐。
端杯水還用托盤,就差鞠著躬朝著薄言走來了。
“薄先生,您請?!标懞瓢阉f到薄言手里。
薄言挑挑眉,側(cè)頭朝著七言問道:“這誰?打算謀害我?”
七言:“陸家的。”
薄言:“難怪。”
陸浩拿著托盤躲在陸文君的身后,薄言每一句話都好像是顆炸彈扔在他身上。
秦風(fēng)招呼那些人收拾干凈屋子。
七言:“怎么這么多人?”
秦風(fēng):“周圍那些修煉家族派過來幫忙的,聽說薄先生要來,都跟了過來,正好要查的東西就在這附近嘛!”
客廳里收拾了一下勉強能看,又把窗戶打開通了風(fēng),七言找了香薰點上,薄言這才抬腳走了進(jìn)來。
宴惜玉:“臭講究!”
薄言輕哼一聲,有些嫌棄,還是在他身邊坐下。
宴惜玉翻了個白眼,這家伙一如既往的龜毛。
秦風(fēng):“還有一部分人估計比較晚才會來,我們先討論一下現(xiàn)在該怎么分配比較好?!?p> 薄言:“現(xiàn)在?”
秦風(fēng)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似乎疑惑“不是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宴惜玉:“你們警方工作加班加點,沒法顧及時間,這位大爺不是,他的睡眠時間到了?!?p> 言下之意就是大爺要睡覺了,你們可以退下了。
秦風(fēng)撓撓頭,他確實沒考慮到這個,畢竟他們最近遇到這個案子挺棘手的,所以整個警隊都在加班加點的工作,他都已經(jīng)忘記了其他人不是警方了,沒他們這么拼命。
七言:“秦隊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你的臉色也很差,查案重要不過身體也很重要啊?!?p> 秦風(fēng):“那這其他人……”
這些人就是來看一眼薄言的,畢竟這位兇名在外,人卻是不太好見到的,見完了他們也要離開了。
秦風(fēng):“那我也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我再來?!?p> 宴惜玉送他們下樓。
薄言坐在沙發(fā)上,打量著這狹窄的房子,他蹭亮的皮鞋與這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七言:“我送你去酒店吧?!?p> 薄言:“你就住這兒?他只有一個臥室?”
七言:“他睡沙發(fā)?!?p> 薄言:“讓他送我們?nèi)ズ昧?,今晚你也住酒店。?p> 這地方在薄言看來也就比黑哥的貓窩大點。
宴惜玉回來就看到七言在收拾東西。
薄言:“送我們?nèi)ゾ频??!?p> 宴惜玉:“你就不能將就一晚?這附近最近的酒店在七八公里以外。”
薄言:“你覺得呢?”
宴惜玉無奈拿上車鑰匙,一開始就該送他去酒店的。
七言:“你今晚也在酒店睡吧,來來去去的也很累?!?p> 這幾天宴惜玉一直在忙活,已經(jīng)很疲憊了。
宴惜玉:“我去拿衣服?!?p> 薄言撇撇嘴,這家伙還有聽話的時候呢?
三人收拾好,當(dāng)晚在外面酒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秦風(fēng)就打通了七言的電話,說是昨晚有兩個修煉者受到了襲擊。
七言:“聽說情況不太好,我們?nèi)タ纯窗?!?p> 他們來到警局時人已經(jīng)差不多都聚齊了,警方聯(lián)系的家族都在這兒了。
因為這一次關(guān)系到療養(yǎng)院的事情,同意插手這件事情的家族都在這邊了,不過這里面大家族的人幾乎沒有。
宴惜玉:“情況不太妙啊,大家族的那些老狐貍看來都不愿意插手這事兒?!?p> 薄言:“看不到利益的事情,他們當(dāng)然不會做,還能指望他們。”
薄言輕嘲一笑,他成立調(diào)查局以來,沒少和那些家伙打交道,他也不耐煩與那些家伙打交道,如果調(diào)查局不是有他在,估計早就成為那些家伙手上的槍了。
這一次他們只是有一個懷疑的范圍,來的人大多都是和療養(yǎng)院有舊怨的,也有單純對療養(yǎng)院好奇的,實際上這樣臨時組成的隊伍是很難磨合做事兒的。
秦風(fēng)只能分開布置任務(wù),最終宴惜玉和調(diào)查局這邊一起。
薄言看上去并沒有打算依靠這些家伙能有什么進(jìn)展,他們?nèi)齻€行動,目的很明確。
他們再一次回到了之前發(fā)現(xiàn)白骨的地方。
這里的暗室里發(fā)現(xiàn)的白骨已經(jīng)被帶走,警方調(diào)查過,不過時間過去太久了,沒有什么證據(jù)留下來。
七言:“這里警方調(diào)查過了,我們來做什么?”
薄言:“警方調(diào)查的是兇案,我們調(diào)查的是療養(yǎng)院?!?p> 七言看向宴惜玉,他們之前已經(jīng)檢查過這里了,并沒有更多的發(fā)現(xiàn)。
宴惜玉示意她別說話,只見薄言一躍而下,跳了下去,暗室里空間狹窄,他長腿長胳膊的站在下面,看上去有些委屈。
七言低聲問一旁的宴惜玉,“暗室里我們不是看過了嗎?”
宴惜玉:“他看到的比我們要多,他來這兒肯定有他的原因?!?p> 薄言在下面待了一會兒,地下傳來地板碎裂的聲音。
七言:“怎么了?”
宴惜玉將她攔在身后,地板碎裂越來越多,地下開始震動。
整棟樓都開始晃動,樓上的住戶尖叫著往下跑,看樣子是以為地震了。
還好樓上住戶不多,不然要引起比較大的騷動了。
薄言的身體擋住了兩人的視線,等大樓停止震動,他才站起身子,攀著暗室邊緣爬了上來。
宴惜玉:“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薄言:“它很狡猾,設(shè)了兩層迷惑陣法,難怪你沒發(fā)現(xiàn)?!?p> 宴惜玉和七言探頭往下看,暗室地下有一個圓形圖案。
中央是一只張牙舞爪的惡鬼,外圍是看不懂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