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心神不安

　　對方抱拳施禮，謙恭道：“昱凡道長，別來無恙！”

　　特殊記憶的驅(qū)使，昱凡定睛去看對方的左小指，果然少了一小截，昱凡頗為驚奇，心內(nèi)隨之生出一絲煩亂，似曾相識的面貌、缺失的小指，讓昱凡的思緒回到20年前。

　　昱凡迅速調(diào)整思緒，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言道：“褚施主，看著面熟，果然是你！記得褚施主是錢家莊的，錢家莊距離玉泉觀二十幾里，你是如何得到消息特來觀看本觀今天要舉行法事？”

　　被昱凡稱之為褚施主的男子回道：“昱凡道長，您有所不知，玉泉觀特聘的三位督士中的施督士------”

　　說話的同時，褚姓男子指著走在前面的一位老者說：“就是這位施督士，我們是鄰村。清晨，你們玉泉觀的人請施督士來玉泉觀時路過我家門口，施督士說，在家沒事可做的話，不如一同前來觀看玉泉觀的重大法事，就這樣，我就跟著來了！”

　　昱凡點頭，言道：“奧，原來是這樣！”

　　前面與高道長并排走著的施督士聽到后面的談話聲，放緩腳步，回頭特意介紹道：“昱凡道長好眼力，屈指算來你倆有二十年沒見了吧？這位是褚衍，我們是鄰村，二十年前玉泉觀的道士耳東在前面的偏殿中，被錢家莊的十幾位青年亂棒打死，褚衍就是十幾位青年中的一位?！?p>　　昱凡說：“我之所以對褚施主記憶深刻，是因為當年唯有褚施主受傷！”

　　已經(jīng)與褚衍走在一起的施督士抓起褚衍的手，舉到臉前，道：“看，這小指的傷疤就是當年留下的！當年，褚衍第一個沖到偏殿內(nèi)，趁耳東不備，向耳東掄出第一棒，在接下來的打斗中傷及小指，留下這殘疾。憑耳東的道術(shù)和武功，像褚衍這樣的小伙子，三五個未必是他的對手。幸虧十幾位青年拿著棍棒一起涌到偏殿，才將耳東亂棒打死?！?p>　　施督士放下褚衍的手，對昱凡說：“當年我作為督士參加了玉泉觀的審命堂，對昱凡道長您能秉持公道處理耳東與錢家的事很是佩服，當年我還不到四十歲，一晃過了二十年，爾今我也成了半截老頭子，當年褚衍不過十七八歲，爾今也步入中年，歲月不饒人啊！”

　　施督士心生感慨，說話的聲音不覺提高許多，走在前面的高道長說：“施督士，請您不是來拉家常的，你覺得今天這個場合再提二十年前的事合適嗎？”

　　施督士緊走兩步加入到高道長和其他兩位督士的行列，而褚衍自動閃向一旁，隨著人群向無塵堂方向走去。

　　昱凡心生疑惑，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

　　二十年前玉泉觀開設(shè)審命堂與耳東有關(guān)，因為小指受傷，道觀給褚衍一定補償。二十年后，玉泉觀擺下的道場，雖然不同于那次的審命堂，巧合的是依然與耳東有關(guān)，即驗證徒弟無塵是否被耳東靈智支配。

　　玉泉觀方圓三十多里內(nèi)有一萬多人口，今天除了邀請的三位督士，再就是翠娥帶來的十幾位娘家人，加上來游玩的香客，總共不足100人，而褚衍作為二十年前的當事人竟然以看客的身份出現(xiàn)在玉泉觀。

　　在沒被邀請的情況下，褚衍的出現(xiàn)，讓昱凡大感意外，假如褚衍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玉泉觀，今天的出現(xiàn)也不顯得太突兀，問題是自上次審命堂至今，昱凡一次沒見過褚衍。

　　心有疑惑便是雜念，方才主動上前與褚衍打招呼，原本是為了解開疑惑、消除雜念，沒想到新的疑惑又從心中生出，繼而讓雜念又多了一些。

　　昱凡與褚衍交談時，旺財悄悄地跟在師父地后面，將兩人的對話悉數(shù)聽到；董綏舉起雙手將狗皮帽子與耳朵之間撐開兩指寬的縫，以便能清楚地聽到師父的談話。

　　面對蠻不講理的翠娥，董氏三兄弟采取了袖手旁觀的態(tài)度，一路上懷疑曹店主是來要挾玉泉觀的，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反而是曹店主給解的圍，這讓旺財瞬間改變了對曹店主的看法。

　　旺財慢慢地走到曹店主近前，深施一禮，恭聲道：“多謝曹店主出手相救，昨天晚上，護身法器相贈實屬無奈，但我可以在各位師祖面前發(fā)誓，我絕無惡意！”

　　曹店主沒有想到旺財竟然如此坦誠，而且作為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敢于搬出師祖來說事，也真是難為他了！

　　其實，曹店主來到玉泉觀的目的并非刻意難為旺財，旺財突然送給的護身法器反而讓曹店主顧慮重重，他急著來玉泉觀主要是想讓昱凡出出主意以便消除他心中的顧慮。

　　曹店主說：“沒想到玉泉觀今天有重大法事，看來老夫來得不是時候?！?p>　　旺財勸慰道：“馬車店有人打理，您不妨在玉泉觀多待幾天，待師父忙完綏哥的事情后，你有話可以盡情地向師父說，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擔心什么。您放心，我會當著師父的面將我送護身法器的本意說清楚?！?p>　　旺財?shù)脑捤查g將曹店主的顧慮打消，他拍著旺財?shù)募珙^說：“有你這句話老夫就放心了。實話告訴你，我這次來是為我孫子來的，不是難為你，更不是來要挾玉泉觀，你大可以集中精力對付你說的另一個要挾玉泉觀的人?！?p>　　曹店主最后一句話，旺財沒能及時理解，他遲疑片刻，紅著臉尷尬道：“曹店主，你別往心里去，我是說著玩！”

　　跟在后面傾聽兩人談話的翠娥問：“旺財，說著玩，不會吧？我倒要看看你個小孩子家有何辦法來對付要挾玉泉觀的人？”

　　翠娥的話，讓在場的兩個人聽出了兩種意味。

　　董紜認為：翠娥這是明擺著向玉泉觀示威！

　　而靠路邊行走的褚衍，竟然因為翠娥的這句話特意回頭望了一眼，心說：“難道今天有趁此機會鬧事的？莫非這婆娘和她帶的十幾個年輕人是玉泉觀請來用來對付鬧事之人的？”

　　董紜跟在翠娥的后面，昱凡與褚衍的對話他聽了個大概，董紜依據(jù)昱凡的反應，猜到褚衍的出現(xiàn)令昱凡感到突然，并影響了昱凡的情緒，而昱凡的過激反應絕不僅僅是因為褚衍當年曾參與打死耳東，那么是什么原因讓即將擺道場的昱凡變得心神不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