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恩威并施
瑚碧宛，瑚碧堂門前，聚集了四十多人。
他們頂著風(fēng)雪的侵襲，不大一會兒工夫，他們就變成了雪人。
繞是如此，他們恍然無覺似的，瞪大眼睛看著走回到廊下的琿哥兒，人人心頭一片火熱，驅(qū)散了風(fēng)雪帶給身心的寒意。
這一刻，他們不知為什么，就被琿哥兒的話感于肺腑，激蕩不寧。
冥冥中覺著琿哥兒特別親***易近人！
護院人人雙目炙熱，看待琿哥兒的眼神變了，變得不一樣了，當(dāng)正經(jīng)主子看待，敬仰了。
關(guān)鍵是這種感覺，似乎沒在賈府其他主子身上體會到質(zhì)感。
強烈，澎湃，讓人熱血沸騰的！
因為他們覺得跟著琿哥兒，哪怕是家里出了什么急事，需要用錢，用物的，找琿哥兒一準(zhǔn)就能把事情擺平了。
琿哥兒就連毒害他一家人的李斯都給放了，還給錢李斯為其母治病，以德報怨。
這份胸襟氣度，只讓人打心眼里欽佩，敬仰了！
試問這種事?lián)Q作誰來會這么做？
沒有吧？
天底下獨一份。
跟著這樣的君子謀前程，那是一生的榮幸。
關(guān)鍵是沒有顧之憂?。?p> 這是人之常情，人人渴望的家宅平安，幸福的向心情結(jié)！
所以這會兒，三十多個護院一下子認可了琿哥兒。
哪怕是鴛鴦，這會兒看待琿哥兒的眼神也變了，變得春心蕩漾了。
不過被這么多人看著，渾身上下毛毛然了？
賈琿有點不自在，尷尬的抬起手來捏了捏鼻子，環(huán)視著全場人說道：“喂，你們這樣看我，我可是要收費的哦！”
“哈哈哈，咯咯咯”
原本大家看他比較親近隨和的，再被他這么打趣，頓時引爆全場，笑噴了。
一笑解千愁，關(guān)系融洽，和諧了。
這是無形中的情感紐帶。
在他的一句話中凝聚，加固，打上了屬于他的情結(jié)印記！
于這一刻開始，繼往開來，留下一段佳話。
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這時，跪坐在地上的李斯在焦大的示意下，轉(zhuǎn)向賈琿磕頭說道：“多謝琿爺恩典，琿爺若有差遣，必當(dāng)肝腦涂地，效死命！”
“這個倒是不用了，你也不必有什么負擔(dān)。
救你而不處罰你，那是看在你救母心切被人利用的份上。
加上我也有母親要救，我們算是同病相憐，自是深有感觸。
因此，我就往不咎的救你饒你一次，但也對你做出了懲罰。
這個懲罰那就是驅(qū)逐。
有我在賈府的一天，永不錄用你。
你好之為之吧?！?p> 賈琿可不認為自己是什么濫好人，不對李斯嚴加懲罰，那也是不想讓人把他當(dāng)狠辣之人看待，也不能讓挑唆李斯下毒的人如愿，自是無壓力的撇了李斯一眼說道。
其實這也是他的反間計。
因為他放了李斯，李斯得了好處，心境上會出現(xiàn)一個逆轉(zhuǎn)期。
至少這會兒的李斯的情緒波動很大。
這情緒左右思維意識的情況下，李斯會不會對挑唆他下毒的人展開反擊行動呢？
若是李斯覺得憋屈，心存怨恨，忍不住就會報復(fù)誰。
這種事情誰能說的了呢？
至少李斯為了減壓，會把這件事傳出去，中傷挑唆者。
到那時，挑唆李斯下毒的人會不會氣死還是兩說的事情。
所以這是他一舉多得的反制手段。
何樂而不為呢。
這叫打破常規(guī)，反其道而行之。
既能用來反擊真正的敵人，又能名利雙收。
這樣才能體現(xiàn)出他的人性魅力。
也叫無為而治。
做到這一步，他贏得了一切，自是含笑面對李斯的巴結(jié)，予以無情的驅(qū)逐。
這是一個態(tài)度問題。
有過必究，有錯必罰。
再以真摯的仁義情結(jié)，去疏導(dǎo)，幫助，感化別人。
雙相結(jié)合，恩威并施，達到無為而治的目的。
若是他對李斯不做懲罰，還把李斯收在麾下重要，確實能夠感化不少人，實乃大仁大義之舉。
但是這會讓人誤會他沒有原則性。
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立規(guī)矩，方能御人。
最主要的是，這會讓人生出偏激心理，幻想著李斯毒殺他的一家人都沒有受到懲罰，那么自己對他的傷害不大，沒問題吧？
若是這種心理縱容之下，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說白了，這是濫好人的做法，取死之道。
他自是不會這么做，對李斯予以驅(qū)逐處理，當(dāng)眾立規(guī)矩。
李斯磕頭置地，直覺著自己丟失了什么貴重的東西，保持著磕頭的姿勢僵在地上抽泣不止，懊悔不已。
因為他也是一時鬼迷心竅。
聽了賈刑氏的丫鬟淺兒的挑唆之言，淺兒不僅給他許下百兩銀子的承諾，而且對他許婚。
娶妻生子，這是大孝，傳宗接代的大事，對他來說自是求之不得了。
加上缺錢救治母親，讓他一時沖動就被淺兒誘惑了。
所以他才張狂的對賈琿下毒，齜牙。
這會兒，他后悔了，想要在賈琿面前報答一二的機會都沒有。
哪怕是他想舉報賈刑氏讓淺兒誘惑他，挑唆他下毒的證據(jù)都沒有。
這讓他覺著自己這輩子都對不起琿爺?shù)亩髑榱恕?p> 由此可見，他還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只是被人利用罷了。
看著這一幕，焦大感慨之余把他拉起來說道：“走吧，我送你出府，望你從今往后好好做人。
莫要忘了琿哥兒饒恕你的恩情。
否則把你交到官府，你不死也會被官府發(fā)配到邊疆去做苦力，上戰(zhàn)場殺敵，生死未卜，還會累死你的母親。
你要記住這份情，好之為之吧！”
他說著話就拖著李斯的右臂往外走。
從劉虎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焦大給劉虎打眼色示意，讓劉虎侍奉好琿哥兒，看著劉虎點頭應(yīng)下，他才放心的離去了。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的心神震蕩不寧的，只怕這輩子都記住了這一幕景象。
當(dāng)然，賈琿根本沒有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看著焦大送走李斯的背影，轉(zhuǎn)向劉虎說道：“你帶領(lǐng)護院守好庫房，多備羽箭，去辦吧。”
“諾！”
劉虎持棍立在身側(cè)，挺直腰桿，鄭重的應(yīng)諾，算是他認可了琿哥兒的正式見面禮。
護院不比小廝行跪拜之禮。
也不像兵卒行單膝跪地之禮。
僅僅只是像兵卒一樣列隊，站直身形，送上敬仰之情就夠了。
這是大家族體現(xiàn)風(fēng)貌，壯門面的禮節(jié)。
這樣跟隨主子走出去，給人一種正直不屈的精神面貌。
而不是見人就跪的下人作風(fēng)，大失顏面。
好比宰相門前三品官一樣。
身份不同，言行舉止自是不一樣。
而護院不學(xué)兵卒行禮，是因為忌諱，擔(dān)心圣上多心，懷疑大家族豢養(yǎng)私兵，那可是謀反之罪。
賈琿看著他略帶儒生氣息的臉上轉(zhuǎn)為嚴肅的撲克牌模樣，點頭認可了他這個人，擺著手示意他帶人離去。
“沙沙”
劉虎招手集結(jié)護院，向后院轉(zhuǎn)移。
這時，鴛鴦眼尖，發(fā)覺一大隊人打著燈籠走過來了，知道那是老太太給琿爺挑的丫鬟小廝，來換自己的，頓時一陣失落，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又擔(dān)心琿爺不處置站在廊下發(fā)傻的蓮溪，留下隱患。
于是，鴛鴦?chuàng)牡淖呓q爺說道：“琿爺，怎么處置蓮溪，要不我把她帶回去交給老太太處置吧？”
“噗通”
蓮溪聽得心神一突，轉(zhuǎn)向琿爺跪下了。
只不過沒有磕頭，僅僅一個勁的流淚，什么也不說了。
看得鴛鴦氣不打一處來，事已至此還不招認罪行。
這種人不可留。
可是鴛鴦敢想不敢說，她害怕琿爺認為她心狠手辣，不是好人。
賈琿看了蓮溪一眼，又感知到她的心率超頻與腦電波異常，很激動，只是最后克制下來了。
想必蓮溪有難言之隱，迫使她左右為難，不說話了。
賈琿沒有逼她說話，側(cè)眸著站在燈籠下鴛鴦?wù)f道：“不妨事，她什么時候想說都行。
我能給李斯一個機會，也會給她一個機會。
就看她自己怎么選擇了。
倒是你幫了我不少，我該怎么謝你啊，鴛鴦姐姐？”
“誰要琿爺?shù)闹x啊，琿爺不是說過棒打鴛鴦嗎？我該走了……”
鴛鴦心里酸酸的，口不對心的說反話了。
說著話扭捏著小蠻腰，邁步向外走，卻又走出了嗲嗲的那種韻味，散發(fā)出一股摻和著酸味的水仙花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