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
“對,需要你立刻歸隊?!?p>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
“知道了?!?p> 白人點點頭,又上前一步,右手悄無聲息的從兜里摸出一樣東西,屈指彈出。
微不可查的一樣東西,精準的落在男人手里。
在外圍巡查的獄警并未察覺到這里的小動作。
男人感覺了一下手心的東西,是一顆藥丸。
“明天晚上,我會在后山接應你?!卑兹诉f出一個眼神,然后微微點頭示意,轉身離開。
探監(jiān)結束。
廣場陰影中,男人打量著手中的這顆藥丸,目光凝重。
自己的行動,上級應該一清二楚,在這種情況下,還會讓人通知自己,并且用上緊急,已然說明了一切。
男人咬咬牙,心下有些不甘心。
自己已經無限接近目標了,在這個時候放棄,不知何時才會有第二次機會。
但任務就是任務!
男人收好藥丸,閉眼休息。
大山吞掉了最后一點余暉,監(jiān)獄里燃起了篝火,火光下閃爍的黑暗,讓原本郁躁的囚犯變得更加不安分。
這時,一些喧嘩驚擾了男人。
睜眼望去,廣場中央的篝火旁,一個體型碩大的黑人正騎在另一個美洲人身上,沙包大的拳頭不斷落下,把身下之人打的頭破血流。
被打之人,早就一動不動,可提醒壯碩的黑人并沒有任何收手的意思。
而圍觀的囚犯更是興奮的雙眼通紅,大呼小叫。
男人微一挑眉,就你了。
“在這個監(jiān)獄里,我死神巴克利就是最大的王,誰敢挑釁我!”黑人囂張的舉起雙手,宛若接受朝拜的王者一般,大聲高呼。
周圍的囚犯用各種語言高呼著死神。
就在這時,一個飲料罐突然飛過人群,精準的砸在巴克利的后腦勺上。
巴克利一個趄趔,現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該死,誰扔的,站出來,我要殺了你?!卑涂死叵?,憤怒的又給了身下美洲人一腳。
人群分開,男人走了進來。
所有囚犯都看著男人,眼底充滿了探尋,嘲諷,嗜血的目光。
男人表情平靜,活動著自己的手臂,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身體也變得遲鈍。
不過教訓眼前的黑大個,應該不成問題。
巴克利根本就沒有認出男人上午被他搶了寶貴的水,他只知道有人挑釁自己,自己要把他撕成碎片。
“該死的韓國佬,我要把你的腦袋塞進你屁股里?!卑涂死麖堥_雙臂,沖向了男人。
碩大的身軀,幾乎有遮天蓋地的氣勢。
男人矮身,低腰,微微偏頭讓過巴克利的雙臂,擰腰,小角度一個刺拳,擊打在巴克利的肋骨上。
厚實的肉感讓男人拳頭有些受阻,不過他已然挪動雙腳,讓到一側,連續(xù)的又幾記刺拳打出,而且精準的打在同一個位置上。
巴克利發(fā)出一聲悶哼,身體控制不住的撞倒了一堆囚犯。
男人伸出手,豎起手指比劃了一個再來的手勢。
巴克利咆哮一聲,再次沖了過來。
嘭嘭嘭!
連續(xù)而細密的擊打聲響起,周圍囚犯驚駭的發(fā)現,巴克利就像一頭大笨熊,被男人戲耍著,不僅摸不到男人衣角,反而不斷的遭受男人的拳擊。
而且男人的力量還不弱,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巴克利就身體一歪,踉踉蹌蹌的栽倒在地。
晃著腦袋,巴克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瘦弱的韓國佬,竟然如此厲害。
“記住,我是華夏人!”
男人一個墊步,一腳踹在巴克利的下巴上。
周圍一片死寂,僅有篝火燃燒發(fā)出的噼啪爆響。
不知何時,有七八個囚犯越眾而出,其中幾個手里還抓著自制的尖銳武器。
這些人都是巴克利的同伴。
男人彎腰從篝火中撿起兩根粗壯的燃燒木棍,揮舞著沖了上去。
用的是標準警棍短打的招式,木棍揮舞起來,宛若兩個火圈,旁人根本近不了身。
沒有半分鐘,七八人全被男人砸翻在地。
這時候,再無囚犯敢上前,一個個沉默的看著男人,表情驚恐。
嘀嘀嘀!
尖銳的報警聲響起。
所有囚犯如炸窩了一般,慌忙雙手抱頭,跪倒在地。
監(jiān)獄內有監(jiān)控,發(fā)生的一切外面的獄警都看得到,這樣的斗毆事件,獄警自然要處理。
一對持槍獄警隨著洞開的鐵門沖了進來,當先那人直奔男人,見男人還直挺挺的站著,上來就是一槍托。
男人眼前一黑,被砸翻在地。
警長奧尹登大踏步走到男人面前,看著倒了一地的囚犯,眼底閃過一抹驚訝,旋即冷酷道:“把他吊到后面去?!?p> 兩個獄警上前,拖起男人便走。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動不動的男人,很隱晦的把一樣東西,塞進了嘴里。
清晨的陽光灑入拉莫德洛監(jiān)獄,廣場上的狼藉已然被收拾掉,一切又恢復了正常,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不過監(jiān)獄后方的懲罰區(qū),卻迎來了一位客人。
炙熱的陽光下,里瓦多持槍走過懲罰區(qū),他注意到了被吊起雙手的男人。
里瓦多知道這人很厲害,昨天的打斗錄像,已經被警長傳到了YouTube上面,里瓦多不免好奇,看起來很瘦弱的男人,是如何打倒巴克利等囚犯的。
下意識的走近了一些,這時,里瓦多突然注意到了一些異常。
被綁在柱子上的男人一動不動,臉色無比蒼白。
烈日之下,皮膚應該被曬的黑紅才對,怎么會變得蒼白。
里瓦多心里咯噔一下,忙沖進了懲罰區(qū),一推柱子上的男人,里瓦多就罵了一聲該死。
男人的身體都已經涼了!
這家伙竟然已經死了。
獄警聞訊而來,囚犯死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值班的警長確認了男人的死亡之后,嫌惡的好像沾染了什么晦氣事一樣,示意獄警把尸體抬走。
在懲罰區(qū)后方的樹林中,挖了一個深坑,土壤很新,隱隱的露出一只手的痕跡。
“窮鬼一個?!?p> 抬尸體的獄警在尸體上摸索了一番,嘀咕一句,抬腿把尸體踹進了深坑,拍手離去。
尸體會有專門的收尸人進行掩埋。
熱帶的天氣變化極快,傍晚的時候下起了暴雨。
埋尸的深坑中,大雨匯聚,漸漸淹沒了男人的尸體,就在即將淹沒男人口鼻的時候,一聲急促的深呼吸,男人猛地坐起。
連續(xù)幾個深呼吸,男人才恢復了平靜。
手下摸到了一物,抓起來一看,男人被嚇了一大跳,竟然是一截手骨。
“媽的,這藥勁兒也太大了吧?!?p> 男人咒罵了一句,這樣的經歷,他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摸索著爬出尸坑,不遠處,探照燈來回掃射著,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男人不再猶豫,一頭扎進了茂密的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