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醫(yī)生表明葉風可以出院了。
在這兩天的時間里,葉風捋了捋整個過程,只有事發(fā)前的記憶,4月20號,自己路過海灣路的時候被一輛小轎車撞倒,不幸跌落山崖;跌落山崖后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葉風篤定:“肯定是在我昏迷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些事情。”
病房外走進兩名警察,他們是一直看守葉風的警員;剛剛給葉風辦理了出院手續(xù)回來;此時刻,是要把葉風帶走。
葉風小心翼翼問:“那個住院費,不用我出吧?”
細想來,今日是五月初五,距離事發(fā)當日也有半個月了;也就是說自己住院將近半個多月;那費用,肯定不少。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是一筆不少的費用。
對葉風來說,更是一筆巨款;他出身貧寒,讀大學就已經傾家蕩產了;哪里還有什么閑錢住院。
兩個警員嘴角微微抽搐,這個家伙可是連環(huán)殺人犯的重大嫌疑人;居然還有心思想著這點住院費。
其中一個方臉警員,長得有些樸實,他說:“你的住院費警局已經報銷了,暫時不用你出;而你,最好把犯罪經過好好交代吧。”
葉風無語。
交代啥!他又沒有殺人;他堅信,身正不怕影子斜;沒有的事情,也不能憑空捏造啊!
再說了,要落實他的罪名,必須有證據(jù)才行??!這點法律常識,身為一個警校學生再清楚不過了。
葉風說:“我沒有殺人,更不是連環(huán)殺人犯!”
另一個警員冷哼了一聲道:“哼,現(xiàn)在全市都在關注這件事情,找到你犯罪證據(jù)輕而易舉;等著坐牢吧!”
葉風撇了撇嘴,不想跟這兩個人拌嘴,因為沒有意義。
被兩位警員押送,剛剛走出病房,就傳來一陣喧鬧。
“是他,連環(huán)殺人犯出院了!”
“什么,他就是那萬惡的殺人犯!別攔我,我要宰了他?!?p> “媽的,我要把這個兇手碎尸萬段!”
醫(yī)院人來往太多了,一眼就認出警察押送的葉風,就是最近市里瘋傳的連環(huán)殺人犯,重大嫌疑人。
他們滿腔怒火,瘋一樣想要朝葉風攻擊。
但都被兩名警察攔住了,兩名警察大聲喊:“大家別沖動,千萬別沖動,我們警察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會給社會一個交代的?!?p> 有警察的保證,群眾的怒火才漸漸平息。
這時,有一個青少年大聲喊:“阿風,你還好嗎?”
葉風抬頭看去,詫異這種情況下,還有人關心自己,回道:“景平!”
青少年吳景平是他大學同學,因為吳景平家境與葉風差不多,細算下來,也僅是比葉風家境好一些,所以二人有話題聊,關系算是鐵哥們了。
吳景平繼續(xù)道:“阿風,我相信你,你一定是清白的?!?p> 話音剛落,吳景平就引來周圍不滿的目光;而葉風也察覺到如此,大聲說:“景平,你快回去吧,我沒事的?!?p> 被兩位警察押送著,走出了醫(yī)院。
上了警車,后面仍傳來石子,臭雞蛋的砸碎聲。
葉風無奈至極,他真的是冤枉的;第一次產生無辜,無奈又很無力的感覺;自己明明沒有殺人,卻被當成殺人犯一樣對待。
大概二十分鐘,警車來到了臨江市市級警局,這里是臨江市警力最強的地方;就算罪犯再厲害,也不可能在市級警局鬧出動靜。
從警車下來,葉風看到郭長河帶著一隊便衣刑警站在警局門口,目視自己。
葉風感慨:“真是好大的排場啊!我該怎么辦?”
說不害怕是假的,現(xiàn)在的葉風心在顫,腿在抖;腦袋一片空白。
臨江市警局,審訊室里面,葉風坐在一個受審椅子上,手上被手銬銬著;而審訊室的一面鏡子里面,幾個刑警正在看著葉風,其中,就有郭長河和徐麗麗。
葉風抬頭朝墻面鏡子看去,他知道這是一面單向透視玻璃;外面的警察能看到自己,而自己卻看不到里面的警察。
葉風喃喃低語:“這幅場景,我想過,但場景中我應該是警察,我在場景里面應該是審訊者,而不是被審的人??!”
審訊室外面,其中一個刑警問:“這個家伙在喃喃低語什么?”
另一個刑警說:“他應該是在后悔吧!”
郭長河則覺得此事有些蹊蹺,說道:“還沒有確鑿證據(jù)證明葉風就是連環(huán)殺人犯,我們還是先不要過早下結論。”
徐麗麗說:“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葉風,兇手不是他,還能有誰?”
一個刑警接話說:“是啊,海灣路山崖下面,只有葉風的指紋,加上包裹裝著手套和嬰兒的尸體,一切證據(jù)都指向他;這件事八九不離十了?!?p> 徐麗麗十分確定道:“兇手肯定是葉風,他就是用手套殺人,所以在之前的案件中,我們沒有采集到任何指紋信息;現(xiàn)在從他的包裹中發(fā)現(xiàn)手套和尸體,所以兇手一定是他?”
是啊!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葉風;
郭長河眉頭皺了皺,他與其他刑警不同,他是一個擁有多年刑偵經驗的老刑警,查過很多案件,抓過很多兇手。
此時,郭長河覺得太簡單了;一切來的太過簡單了。
但是,一切指向葉風的線索又是那么的合理;郭長河無法辯解。
郭長河說:“先審一審吧!”
“張忠良,你去?!?p> 張忠良是個非常干練的刑警,在警局的資歷算是元老了;經驗豐富,特別是在審訊的技巧上,尤為突出。
張忠良:“是,郭隊。”
審訊室,房門被打開,走進一個身著整齊警服的中年男子。
這個人是誰,葉風不知道,但他知道這是審訊自己的警察;自己不能放松警惕,如果說漏嘴了,可是要坐牢的。
張忠良坐在審訊的椅子上,用筆錄本一拍在桌子上。
嚇了葉風一跳,這尼瑪?shù)倪€一驚一乍的;隱約地,葉風想起了在警院學的知識,這是一種審訊技巧。
張忠良說:“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如果自己交代,或許還有從寬處理的余地?!?p> 從寬處理?
葉風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己沒有犯過的事,如果承認了,那就是冤大頭;到時只有嗝屁的份,哪里有從寬?
葉風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張忠良大聲說:“哼,還敢狡辯,中山路溪鳳小區(qū)殺人事件,南淮路德寶小區(qū)殺人事件,南湖景區(qū)草叢殺人事件,還有海灣路嬰兒拋尸案?現(xiàn)在,你還要狡辯嗎?”
葉風臉色蒼白。
前面幾個殺人事件,他聽說過,是過年前后臨江市發(fā)生的連環(huán)殺人案;網(wǎng)上,社區(qū),學校里都在瘋傳這則新聞。
可跟自己有什么關系啊!
如果說有關系的,那就是海灣路那一條;自己是在哪里被小轎車撞下山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