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小白,楊青若懊悔羞愧的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她怎么一點都沒有想到這個殺手锏呢?這真是握著十萬雄兵,非要跟人你一下我一下硬拼破菜刀。
小白,別看名字低調(diào)樸實,真實身份響亮的簡直讓人嘆為觀止,不敢直視。這可是她和她的師傅薩浦巫師近年來最杰出自得、完美無瑕的作品。
這么說吧,集南疆全國之力,由第一巫師親手主持,自己親手參與費勁心神,耗費數(shù)年在千萬只蠱蟲中得出的這一只,無敵蠱王。
要說全天下再難出其左右有些狂妄,不過確實世上難尋。
茅塞頓開的楊青若也不多言,后退兩步撤出戰(zhàn)圈,便伸手去拉身側(cè)的小包。
張陌塵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呦,這是做什么?準(zhǔn)備請出蠱王大人嗎?不用這么麻煩,咱就干打,咱人多,遲早累也能累死這小個子?!?p> 楊青若手抖了一下差點把手中的盒子給丟了出去,要不是這盒子材質(zhì)特殊極為難得,她真想朝著張陌塵那張第一眼印象還不錯,現(xiàn)在越看越欠揍的臉上擲去。
楊青若手中的盒子從外面看就是一個簡單至極的檀木盒子,和普通的并沒什么不同,但是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只要把盒子打開,是真懂行還是濫竽充數(shù)便會顯漏無疑。
至少張陌塵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出來,當(dāng)然這和他每次都苦著臉跟逼良為娼一般的,用已經(jīng)瞇成一條縫隙的眼角,飛快的掃上一眼有很大的原因。
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他聽楊青若顯擺過,這個盒子金貴就金貴在內(nèi)部表面那層淡黃的涂層。
懂行的人都聽說過此物的來歷。
江湖傳言,有一種極為稀有的花叫做陰陽花,花色鮮艷絢麗,但是引得人們蜂擁哄搶的卻是它的根莖,此根莖長在土里時漆黑暗澤,是可遇不可求的神丹妙藥,一旦挖出脫離泥土,便會在出土的一瞬間變成血紅色,玲瓏剔透閃耀奪目,卻是殺人無形的致命毒藥。
一百多年前,江湖上有一位醫(yī)毒雙絕的絕世奇才,聞得有此奇花,好奇之下鉆了牛角尖,非要找出此花在黑變紅的一瞬間的藥性,會不會陰陽中和再無一點效用。
誰也不知道他耗費了多少時光,歷經(jīng)多少辛苦,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切斷黑邊紅的變化,維持中和的這一刻。
結(jié)果印證了他的猜測,變色的過程中,正是藥效中和的時候,既無毒也無用。
只有一點是出乎他的意料,就是顏色,他覺得在藥效中和的時候應(yīng)該物及相反,無色無味,再不濟(jì)也該是萬色之源白色,卻沒想到根本沒那么神奇,反而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淡黃色。
古人常說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既然有和他的想法有了出入,那么他以前的想法不見得沒有更大的出入,他便投入到了新的死胡同中。
中間的經(jīng)過誰都不知道,但是還真讓他又找出維持在淡黃色時根莖的作用,就是可以隔斷一切活物的氣息。
江湖傳言,空穴來風(fēng)。
江湖又傳言,無風(fēng)不起浪。
但是誰也沒有去驗證過,因為陰陽花本身就極為難尋,維持在淡黃色的根莖更加難尋,就算有人鴻運高照兩者兼得,恐怕大多數(shù)人對紅色和黑色的根莖更加感興趣。
很顯然,楊青若不是大多數(shù)人,她想要什么也就一句話的事,你可以羨慕嫉妒恨,但是你也只能羨慕嫉妒恨。
楊青若深吸一口氣,只當(dāng)什么都沒有聽見,看著掌中沉睡的小白,想了想,萬般不情愿的把手指咬破,逼出一滴濃稠鮮紅的血珠落在小白的身上,順著外殼的紋路緩緩流動。
沉睡的蠱王清醒過來,慵懶的揮動了下翅膀,一種人耳聽不到的聲波一圈圈,以它為中心朝四周蕩漾開來。
小小的身體爆發(fā)著恐怖的霸氣,這是屬于蠱王特有的無上威壓,張默塵知道這時的小白很難和早上引路那個憨憨呆呆的楞頭貨相提并論了。
至少這個時候自己一點也沒有和它稱兄道弟的念頭,指頭大小的蟲子,平時一根腳趾就能碾死的家伙,此時竟有一種睥睨眾生的感覺,簡直,或許,?。√麐尩脑幃惲?。
林子夜明顯的感覺怪物速度降下來了,如果剛才還是一個身強力健反應(yīng)靈活的青年,那么現(xiàn)在就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花甲老人。
只是皮糙肉厚的緊,不管是劈是砍是刺,反正劍劍不落空,卻又劍劍不見血。
像肚腹屁股一類的還好一點,每當(dāng)刺中雖不皮開肉綻,但那種力度還是撞擊的怪物一聲慘叫,要是刺到后背四肢之類的,連條白印都沒能留下來。
林子夜很快心中就有了計較,青竹劍對著怪物膝蓋彎曲內(nèi)側(cè)的軟肉脫手而出。
“子夜哥哥,不…….”可字還在空中,楊青若知道沒有再說的必要了,因為青竹劍已經(jīng)回到了林子夜的手中。
再看向怪物腿部,只見皮肉外翻,卻不留流一絲血跡,傷口處一個個鼓起的小包掙扎蠕動,一只滿是粘液的紅色蟲子探出頭來。
“嘔——”張陌塵痛哭流涕,除了一點點青水,什么都吐不出來,早上那一碗稀粥哪里經(jīng)得起這樣的折騰,早就見底了。
一旁的魏清音正不停的給自己洗腦,雙手合十口中默念:“處事不驚大家風(fēng)范,處事不驚大家風(fēng)范……”在念道第四遍的時候,嗷的一聲捂住雙眼躲到張陌塵的身后去了。
“子夜哥哥,不能劃破它的皮膚,拖住它即可。”拋去腦中風(fēng)華雪月的楊青若還是又幾分靠譜的,她憂慮道:“我看這怪物體內(nèi)都是蟲子,施蠱的人應(yīng)該下了什么禁制,使得它們不能破體而出,咱們?nèi)绻哑つ掖疗疲团逻@些蟲子再沒有顧及,一哄而出就麻煩了?!?p> 一旁的張陌塵牙都咬碎了:“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為什么不早說?”
楊青若搓著手,有些不自然道:“我剛才就要說,只不過沒來的及而已,子夜哥哥的劍太快了?!?p> 張陌塵癟癟嘴,沒來得及?那你這個驕傲欣慰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嘰嘰歪歪的說了整整六個字,黃花菜都涼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