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時風半月沿著一條小路慢慢踱步交談著。
“半月兄若是通過了仙門試煉想入什么派?”時風問道。
“霜雪門?!卑朐鲁聊艘幌拢缓髨远ǖ卣f出了答案。
時風看著一臉堅毅的半月,自己心里卻有些躊躇了。然后不自在地低下了頭,看著自己踩碎的落葉,發(fā)出陣陣“咔嚓咔嚓”的聲響。
他原本是想去閑云派的,因為從小在西界長大,雖然現(xiàn)在父親已經(jīng)不在了,但他總覺得西界有自己的家。
況且,若是日后母親回來找自己,應(yīng)該也會去西界的吧…
“你呢?”半月不知為何自己回答后,時風就寂聲了,于是反問著。
“我嗎?原本是想去閑云派的,只是現(xiàn)在不確定了…”時風老實回答著,不知為何他心里挺想和半月去同一個門派的。
“閑云派也挺好的啊,為何又不確定了啊?”半月疑惑地看著時風。
時風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溫柔一笑?!跋韧ㄟ^仙門試煉再說吧,還不知道我能不能過呢!”
“跟我一隊吧,保證帶你混過仙門試煉!”半月覺得這個時風還不錯,溫文爾雅的,有他在的話,試煉也會有趣些吧。于是拍著胸膛邀請著。
“半月兄真的愿意和我一隊嗎,那真是太好了!”時風高興地看著半月,眼神明亮。
半月看著心思澄凈的時風,這種氣質(zhì)很是吸引半月。因為同樣身為少年,半月知曉這么干凈的心有多難得。
“嗯嗯,以后叫我半月就好了,半月兄聽起來怪別扭的?!?p> “嗯嗯?!睍r風乖巧點頭。
…
后山,樹林。
“主上,陣法已經(jīng)全部撤了?!?p> “嗯嗯,干的不錯?!?p> 暗夜欣喜地看了眼淺幺,在她身邊這么久,這還是她第一次夸自己。
“只要能為主上分憂,就算是讓暗夜去死也不足為惜?!?p> 淺幺挑眼,用那極具魅惑的眸子看了眼暗夜。她何嘗不知他心中對自己的想法,可是那些兒女私情對淺幺來說,只是累贅。
況且她一直深知男人生性涼薄,不然她那爹爹…
淺幺饒有趣味地用手輕撫了下自己的臉龐,然后問道。
“暗夜,若我不是生成這般模樣,你可還愿意這般待我?!?p> 暗夜怔怔地看著淺幺。確實,他愛極了淺幺的臉,但一直待在她身邊,卻不是因為這張臉。
…
多年前,妖界禁地。
暗夜慌亂逃竄著,后面緊追著幾匹紅瞳狼獸,每匹的攻擊力都相當于飛流境中期的修士。
當時暗夜還是個十幾歲的妖界少年,修為也不過剛到飛流境,怎能敵過。
“不想死就快點滾進來!”
暗夜突然耳邊傳來了個少女的聲音,抬起頭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瘦弱女子站在一個山洞門口。
少女語氣雖然不好,但暗夜此刻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踉踉蹌蹌地跑進了少女身后的山洞。
紅瞳狼獸朝洞口撲了過來,嘴巴已經(jīng)咧開,露出尖尖的獠牙,似乎還能看到那黏膩的口水。
就當暗夜以為少女要喪生狼口時,卻發(fā)生了意外打一幕。
只見少女輕呢一聲,身后突然冒出九條黑色的狐尾,猖狂擺動著,妖氣肆虐。竟是個飛流境后期的少女。
淺幺安靜地站著,瞳孔中映出狼獸猙獰的模樣,獠牙已經(jīng)逼近自己的脖頸。
“去死吧!”
芊芊細手一把握住了狼獸的動脈,“咔”一聲,狼首瞬間錯位,口中流出鮮血。
剩余的幾只狼獸被淺幺身上的氣息嚇到了,掉頭就跑。淺幺冷冷一笑,狐尾化作奪命的繩索,狼獸被絞殺屠盡。
干凈利落地處理完這些妖獸后,淺幺不屑地瞟了眼還在呆呆看著自己的暗夜,發(fā)現(xiàn)他似乎比自己年歲要大點。
其實本不想救他的,畢竟自己可不是心善之人,但在這禁地待了太久,縱使自己不害怕孤獨,也覺得一個人實在過于冷清。
可暗夜并不知道淺幺心中的想法,只覺得她救了自己的命。女子那冷傲的模樣也就從此深深刻入了他的心中。
…
“臣下愿意!”暗夜真誠地看著洛?;卮鸬?。
這個答案淺幺并不意外,只是暗夜看自己的那眼神過于誠懇。淺幺看得竟還有了絲動容,不過也只是片刻。
隨即用慵懶的語氣反問著,“哦~是嗎?”
“千真萬確。主上…”暗夜想繼續(xù)表明心意,卻被淺幺打斷了。
“行了,不必多說了?!睖\幺用生冷的聲音說道,接著轉(zhuǎn)過身去說起了正事。
“仙門試煉快要開始了,不過的最后一關(guān)的地點我們還不知曉,你先暗中多留意一下,這段時間我可能不會一直在南界?!?p> “是。”
淺幺吩咐完后,暗夜就從另一個方向往荷夢灣外去了,淺幺也準備離開回到房間里。
就在這時,兩個少年交談的聲音傳了過來。
“半月,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明日再商討試煉之事吧!”
“嗯,好?!?p> “嘶——”
“誰!誰在那兒?”半月耳尖,聽到了樹林前面有細微的響動,質(zhì)問了一聲,然后警惕地往那個方向靠近。
時風跟在半月,步子放得很輕。繞過眼前這片林子,兩人看到一個女子站在林中樹下,一襲紅衣,彎腰垂首,眉間若蹙。
“淺幺姐姐!”時風試探地叫了一聲。
“時風?”淺幺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兩位少年。
淺幺剛剛準備走,卻被樹枝掛住了衣服。
“淺幺姐姐怎么一個人在這兒?。俊睍r風有些不解地看著淺幺。
淺幺輕挑了一下眉眼,想著隨便胡謅一下。
“哦,我看洛桑妹妹那么長時間也沒回屋,就想著來尋尋她。沒想到這山路復(fù)雜,沒尋到不說,還被樹枝劃破了衣裳。”
說完,低頭看了看被樹枝纏住的裙角。
“原來是這樣啊!”時風像個憨憨一樣地撓了撓頭。
“現(xiàn)在天色不早了,她和另一位公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去了,淺幺姑娘不如同我們一起回去吧?!卑朐驴戳藴\幺一眼,然后說道。
“嗯嗯,好。”淺幺憋出一個微笑,用力一扯,直接將裙角撕破。
暗自腹誹著,果然都還是少年,一點不解風情,都不知幫老娘一下。
然后一路假笑著,同兩人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