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團(tuán)聚
“多謝恩人救命之恩?!眱蓚€女子懷中抱著孩子,早已是衣衫凌亂,穿戴不整,懷中的孩子經(jīng)過這一天的驚嚇,現(xiàn)在已經(jīng)熟熟的睡去了。
江源將二人扶起,撥了撥洞口的篝火:“二位嫂嫂不用行此大禮,將軍這番舉動著實是令人沒有想到,緊追慢趕,還是晚了許多,若是出發(fā)的時候就能夠截住,也不會讓二位嫂嫂家中遭此巨變。”
江源說著,二人低聲抽泣了起來:“早就聽說他與將軍有些沖突,回來之時也時常勸他,可總是事與愿違?!?p> “不知二位嫂嫂姓名?”
“我叫曾霞,是驃騎將軍張歡的內(nèi)人,這位姐姐叫若珂,是左將軍袁澤凱的內(nèi)人,恩人不知我家將軍如何?”曾霞懷中抱著孩子,早已經(jīng)是梨花帶雨。
若珂話不多,只是聽曾霞一人介紹。
江源嘆了口氣:“家中不知道……”
“家中……就只剩下我們……姐妹二人了……”曾霞說著,又是掩面痛哭。
江源急忙道:“二位嫂嫂,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二位將軍被困在并蒂青蓮之中,要是想救二衛(wèi)將軍,還需要二位嫂嫂將實情告訴二位將軍?!?p> “如今家破人亡,也不指望他能夠報仇,只要能夠找個安穩(wěn)之地,好生將孩子撫養(yǎng)長大,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痹汲橐?。
江源搖了搖頭,將馬肉遞了過去:“此話萬萬說不得。”
“為何說不得,他南方軍勢力之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將軍府中說滅門便滅門,趙新那雜碎位居將軍之位,修為紫府二重,又有誰能夠動的了他?”曾霞顏面而泣。
江源深知其中利害,在軍隊面前,這些宗門已經(jīng)看不到他們眼中了。
“嫂嫂,就算是躲,又能夠躲多久?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就像你所說,南方軍八萬之眾,早晚有一天會被抓住,就算你不為哥哥考慮,也要為孩子想想吧,難道就真的愿意讓孩子過這躲躲藏藏的日子?”江源站起身來,十分著急。
“他既然要殺你,斬草除根是必然,躲是躲不過去的。”一直沒有開過口的若珂開口,卻是異常的淡定。
“那姐姐你說,我們該怎么辦才好?”曾霞此刻已經(jīng)沒了主心骨。
若珂看了看懷里的孩子:“我本是趙新的表妹,只是我沒想到究竟是為何,他竟然對自己的妹妹也要下毒手?!?p> “他我太了解了,我們逃不掉的。”若珂忽然間笑了笑,這一笑,看清了世態(tài)炎涼,原來在利益面前,什么親情,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麻煩恩公帶我二人回城一趟,將孩子安頓好,他二人在軍中還有些地位,只要能夠說服我的夫君,驃騎將軍自然揭竿而起,只是趙新……”若珂有些猶豫:“若是失敗,還請恩公能夠給這兩個孩子找一個新家?!?p> 江源心中一怔,對于若珂又有了新的認(rèn)識。
“好,我們速去速回,一日之內(nèi)必須回去?!苯凑f著,帶著二人沖天而起,朝著銀屏城而去。
左軍賬內(nèi),袁澤凱胸口沉悶,在帳中踱來踱去,已經(jīng)半個月了,家中之人還沒有消息,派出去的人不下三撥,可是還是沒有消息。
“將軍……”
帳外一聲呼喊,袁澤凱杯中酒撒了一地。
“將軍恕罪……袁府……袁府……”
“袁府怎么了?你倒是說話呀……”袁澤凱一把將跪在地上風(fēng)塵仆仆的士兵抓了起來,眼睛瞪得混圓,像是要突出來一樣,嘴唇干裂,不斷地顫抖。
“袁府被……被滅門了……不過……夫人被抓走了……”
“滅門……誰干的?誰干的?夫人呢?讓你們護(hù)著夫人,你們都是廢物嗎?滾……”袁澤凱好像失去了理智,他就怕連累家人,現(xiàn)在看來,他最后的把柄也被被人牢牢攥在手里了。
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翻盤的機(jī)會了。
“小的該死,沒后護(hù)好夫人……”那士兵痛哭著,拿起手中刀,朝著脖子抹去。
袁澤凱一把擋?。骸拔覜]了家,還要失去兄弟嗎?”
那士兵動容,頭如搗蒜,泣不成聲。
“袁將軍……嫂……嫂夫人到了……”
一名士兵拉開大帳,看到里面的一幕,卻是有些不解。
袁澤凱轉(zhuǎn)身,看到若珂與一個少年站在門口。
“傳令下去,左山軍士,從此刻起,若有出左山一步者,無論是誰,殺無赦。”
跪在地上的士兵愣在那里,直到袁澤凱踹了他一腳,方才連滾帶爬的出去傳令了。
“澤凱……”
“夫人……”
二人緊緊相擁在一起,泣不成聲。
江源看到這一幕,竟也有些動容。
“夫人,你受苦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快與我說說?!痹瑵蓜P扶若珂坐了下來。
若珂將她經(jīng)歷一五一十告訴了袁澤凱,站起身來朝著江源鞠躬道:“恩公在上,請受我夫妻二人一拜?!?p> 袁澤凱見此情景,又如何不感激,也隨著拜了下去。
江源急忙上前,將其二人扶起:“將軍,在下乃是受牧蕾郡主所托,前來慰問南方軍將士,沒曾想遇到此事,實在看不下去,值得出手相助,又見將軍帳上這并蒂青蓮,猜想將軍定是有什么麻煩了?!?p> 袁澤凱皺眉道:“前些日子倒是聽說四部合一,推舉出一個牧蕾郡主,你說你是特使,可有憑證?”
江源將玉簡從袖中拿出來,遞給了袁澤凱。
袁澤凱看后,朝著江源一拜:“特使見笑了,若非今日有特使,怕我二人再是難團(tuán)圓了?!?p> “北方戰(zhàn)事吃緊,我雖不知為何江南郡給了南方軍多大的好處,竟然讓南方軍穩(wěn)若泰山,更對二位將軍下如此大的黑手?!苯醋聛?。
若珂忽然站起身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好猶豫的?那是你的兄弟不假,可是你把他當(dāng)兄弟,人家把你當(dāng)什么?若不是特使,今日我母子二人早已經(jīng)橫尸野外,你跟你的兄弟過去吧,我這就回去,帶著照兒離開這里,那天要是見了我二人的尸體,你也別怪我狠心,照兒也沒有你這個父親?!?p> 這一通大罵,袁澤凱方才醒悟,不由得捶胸頓足,可見其兄弟情深,想必趙新也是念在這兄弟的情面上,沒有殺他,但是江源的出現(xiàn)卻成了導(dǎo)火索,不得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