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寧被帶入一一艘大船內(nèi),而厄運小姐便位于其中。
“嗨。好運姐?!彪m然身受重圍,但杜寧卻是沒有感到驚慌。也或許是將自己的驚慌以一種輕松的態(tài)度表達(dá)了出來。
“哦,你來了?!倍蜻\小姐笑盈盈地說道,手槍在手中轉(zhuǎn)動,但那大口徑的槍口總能最終指向杜寧的腦袋。
“不知道俄洛伊還給你說了些什么。又或者蛇母告訴了你什么?..你能告訴我嗎?”厄運小姐說道,話語雖然是詢問,但語氣之中卻是有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杜寧瞬間意思到了其中的關(guān)鍵。
自己因為疏忽被他人聽去這即將發(fā)生的事情,被常人聽見還好,卻是恰好被厄運小姐的人聽見了,以至于自己被抓。但自己被抓之后卻是什么事都沒有,還居住在那樣的房間內(nèi),杜寧最開始認(rèn)為自己會魔法的能力暴露了。外加那些話語所以被抓。
如今卻才得到答案。
自己的話語之所以被注意,自己之所以被抓,完全是因為俄洛伊的緣故。如果之前杜寧沒有去往娜伽卡波洛絲神廟,或許這些人只會當(dāng)做胡言亂語。可是他去了,還經(jīng)歷了那些事情。
或許自己參加了試煉對于許多人來說都不是秘密。
不過幸好是被厄運小姐的手下聽去,在經(jīng)歷厄運小姐一顆子彈的測試下,他不會被殺害,不會被逼問。要是其他的海盜或者幫派首領(lǐng),可能只會嚴(yán)刑拷打。就如同自己之前聽見的慘叫聲一樣。
那么現(xiàn)在杜寧是實話實說,將在神廟中的情況透露出來?
顯然這沒有人會相信。那么...
“命運這東西怎么可能看清呢?”杜寧笑著回答,“但你趕走了普朗克,自己卻也陷入了危險之中?!?p> 厄運小姐聽著杜寧的話眉頭緊皺,顯然對于杜寧的話并不滿意。但卻也沒有為難杜寧。
“那么在這一切結(jié)束之前,你就請在我的船上休息一下吧?!倍蜻\小姐說道,隨后便轉(zhuǎn)身離開。
而杜寧這所謂的休息,卻是直接被關(guān)在了一個房間之內(nèi),除了一扇小小的窗戶可以看見外面的景象,便也確實只有在房間內(nèi)休息。
而窗外遠(yuǎn)處的景象,便是成排的帆船與一艘掛著黑帆的巨大戰(zhàn)艦,隨著夜色的降臨,那黑色的戰(zhàn)艦猶如猛獸的脊背,蟄伏在此。
....
戲法的變換也并非沒有副作用,雖然依舊來到倉庫,但崔斯特仍需小站一會恢復(fù),頭腦的昏漲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本事必須避免的,可有時卻又無法避免。
幾縷微弱的光線透過墻上的裂縫漏進(jìn)來,精神恢復(fù),對于眼前這昏暗的景象也逐漸適應(yīng)。
而隨即,即使是崔斯特也有些小驚訝。
十二海域搜刮而來的珍奇就這樣堆放在倉庫內(nèi),高不見頂...熒熒發(fā)光的盔甲、異國的藝術(shù)品、華貴耀眼的綢緞……每一樣都是珍寶,每一樣都值錢,但這些并不是他來此的目的。
他只拿他應(yīng)該拿的。
緩緩小心地走向大門附近的卸貨區(qū),因為剛運來的貨物都被堆放在那,而自己所需要的東西便才運來沒多久。
手指隨意地劃過各種紙盒與板條箱,各種寶物的一角顯露出來,但崔斯特并沒有在意……直到指間摸到了一個小小的木頭匣子,而某種力量正在不斷地透射出來。
這就是他需要的東西了。
卸開盒蓋,戰(zhàn)利品跳進(jìn)了眼簾:黑色的天鵝絨底座上,躺著一把鑄造精美的匕首。而莫名地力量便從中散發(fā)。
確實是一個好東西,如果錢住夠多,分一部分來得到它也無可厚非。
崔斯特在心中想到。隨后伸出手去拿這柄放在盒中的精致匕首。
咔噔——
崔斯特僵在原地。
這個聲音,熟悉地讓人驚慌。
而且他絕對不會聽錯。不需要開口,崔斯特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誰。
“崔斯特,好久不見?!?p> 沒錯,格雷福斯。
...
我已經(jīng)在這里站了好幾個小時了。
換了別人早就受不了了,但我不同,因為有怒火作伴。這筆舊賬,今天必須得算清楚。
深夜即將過去,那個滑頭鬼終于來了。
他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倉庫里,又是那套老把戲。我端起槍,隨時準(zhǔn)備打爆他的腦袋。這么多年了,這個狗雜種終于落在了我手里。人贓并獲,在“命運”的槍口下無處可逃。
“崔斯特。好久不見?!?p> ...
崔斯特轉(zhuǎn)過身來,面色如常。毫無恐懼,也毫無歉意,連一絲驚訝都沒有。即使面前抵著一把槍,他仍然不為所動。
“馬爾科姆,你在這站了多久?”崔斯特依舊用他那特有的說話方式說道,但在格雷福斯的耳中,這與譏笑無易。
槍口抬起瞄準(zhǔn),格雷福斯此刻恨不得立刻扣動扳機,將眼前這個人送上路。把那張撲克臉打成爛肉。
早該如此。
但格雷福斯忍住了。
現(xiàn)在還不行,他必須聽到崔斯特的懺悔。
“為什么?”格雷福斯問道。但說出口之后他在心中又忍不住地痛罵自己。他原本準(zhǔn)備了更好的開場白,但當(dāng)崔斯特真的出現(xiàn)時,那些話全都飛到了九霄云外。不過現(xiàn)在直入正題也不錯,這樣他也可以盡快地打爆面前這個混蛋的腦袋。
“何必舉著槍呢?老朋友見面,不至于吧。”
老朋友?
聽著崔斯特的話,格雷福斯知道,他又在嘲諷自己,他一直自命不凡,但實際和混蛋沒什么區(qū)別。憤怒在格雷福斯的胸口燃燒,但他依舊沒有動手。
“你看起來跟以前一樣瀟灑?!备窭赘K勾蛄苛艘幌麓匏固?,隨后嘲諷地說道。
和崔斯特相比,自己確實寒酸許多。身上的衣服四處都是被魔鬼魚咬穿的洞眼,而那材質(zhì)與他的也無法相比。——為了避開守衛(wèi),他是游水過來的。而崔斯特,哪怕他只有幾個銅板,也要打扮得人模狗樣的。
現(xiàn)在,格雷福斯一直在等著崔斯特的一個解釋,隨后便立刻轟爛這個混蛋。
“告訴我,為什么當(dāng)時你自己跑了,否則你那張帥臉就要碎得滿地都是了?!备窭赘K箰汉莺莸卣f道,完全不想給崔斯特一點周轉(zhuǎn)的余地。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你跟他打交道就必須強硬,否則他就會得寸進(jìn)尺,耍得你團團亂轉(zhuǎn)。
以前我們還是搭檔的時候,他這種油滑倒是挺實用的。格雷福斯在心中想到。
“整整十年!在牢里!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格雷福斯繼續(xù)地問道,聲調(diào)也逐漸地提高?!澳切┕窎|西折磨我的手段,能把所有人都逼瘋。但我沒有,因為憤怒讓人保持清醒。還有就是,我一直想著這一刻,此時,此地?!?p> “這么一說,全靠我你才挺了過來。你該感謝我才對。”令人氣憤的話語就這樣來了,這確實很崔斯特??!
手指在躁動,眼前幾乎發(fā)黑,憤怒甚至要沖昏了格雷福斯的頭腦——格雷福斯深吸了一口氣,又一次壓住了開槍的沖動。他不會上鉤的,這不過是崔斯特的伎倆,等他真的被憤怒沖昏頭腦時,崔斯特就會再次施展那套逃脫的伎倆。
“他們給了你多少,讓你出賣我?”格雷福斯沉著嗓子吼起來。
崔斯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安靜了一小會兒,臉上帶著微笑。如同思索般。
不需要多少時間,他就可以離開了。
“馬爾科姆,能和你聊天非常愉快,但這次的時間和地方都不太合適?!币粡埧ㄅ圃诖匏固氐闹搁g翻飛,事后的微笑再次出現(xiàn)在了崔斯特的臉上。
咚!
格雷福斯甚至沒有思考便扣動了扳機,紙牌變成了碎屑,差一點兒還有崔斯特的那只不老實的手。
“蠢材!”崔斯特狂叫起來?!澳惆阉腥硕颊衼砹?!你知道這狗屎地方是誰的地盤嗎?!”
看著,聽著崔斯特的歇斯底里,格雷福斯卻是高興了起來。
誰在乎這個?
他只在乎這場必定要結(jié)束的命運。存在于他們兩個之間。
突然,無數(shù)紙牌在格雷福斯的視野里炸開。而他也立馬接上了槍擊。
咚!咚!咚!
一整亂掃,格雷福斯已然不管崔斯特的死活了。
一時間,滿屋子都是吼叫、腳步聲、硝煙和飛濺的木屑。一片混亂中,格雷福斯困難地找到了崔斯特的身影。而下一刻,倉庫的門就被人踹開了。
十幾個鐵鉤幫眾咋咋呼呼地涌進(jìn)來,加入了混亂的戰(zhàn)斗。
“你是不是來真的?”崔斯特邊躲閃邊問,同時手里捏著一把紙牌,隨時準(zhǔn)備使用。
格雷福斯沒有回答,但那一聲又一聲追擊崔斯特的槍響已然給出了答案。
崔斯特,來算算總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