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傾葵走在路上無所察覺。
她看似認真的走路,但眼睛里面空洞無物,機械的邁著左右腳。
溫碧云說的那些話不斷的在她耳邊回響,傾葵的心里泛起一陣陣酸楚。
她是有多么的不自量力,心底竟然還奢望著他們的親情?
秦初陽是他們的驕傲,秦淮恩是他們的寶,只有她是棄之如敝履的那一個。
傾葵狠狠吸了口氣,摸出煙點燃。
熟悉的尼古丁的味道充斥口腔,驅散了傾葵鼻頭的酸意,她露出了淺笑。
在這個世上,只有奶奶是對她最好的人!
傾葵大步朝前,踩過的地方印出她的腳印,吐出來的煙圈消失在雪天的白霧中。
她對自己說:“傾葵,不要去奢想遙遠的東西!”
說完,傾葵呼出一口氣,心里好受多了。
自愈過后的傾葵露出了笑容,加快腳步往地鐵站走去。
等紅燈過馬路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汽笛聲,她下意識的抬頭。
一輛白色的路虎停在她面前,副駕駛的車窗搖了下來,露出開車男人的笑臉。
傾葵確定他是在對自己笑,但他們并不認識,所以傾葵說的第一句話是——
“你違規(guī)占用機動車道了!”
陸尚禹一愣,隨即大笑:“哈哈哈!小丫頭上車吧,去哪兒我送你。”
“用不著!”傾葵語氣淡淡。
“嘿!我說你……”陸大少頭一次被拒絕,正要說傾葵不知好歹的時候就被后座的聲音打斷了。
“走吧?!?p> “得!還是聽孟四少的!”陸尚禹看了一眼傾葵,再次拋出橄欖枝:“天寒地凍的,真不上車?”
陸尚禹認出傾葵,不過是因為對她昨晚在宴會上的伶牙俐齒有印象,覺得挺有趣,好心送她一程,竟然還不領情。
傾葵聽到孟珩之的聲音,腦海里浮現的畫面竟不是他昨晚的模樣,而是他們初見那次。
那雙修長如玉的大手。
“那就謝謝了!”
陸尚禹:“……”
很想知道是什么改變了這丫頭的想法!
剛要提醒傾葵坐副駕駛的位置,但她已經打開后座的門,側身上了車。
看了眼后視鏡,對上孟珩之不冷不熱的目光,陸尚禹訕訕一笑,抬手摸了摸鼻子。
后座這位爺,不近女色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傾葵上車后,車廂里覆上了一層冷氣,陸尚禹將暖氣調大了一些。
“秦二小姐,下這么大雪怎么自己走路?”陸尚禹看了眼后視鏡里用手指捻雪花的傾葵。
傾葵將指腹的雪花捻化成一滴水,隨后笑著說:“下這么大雪,怎么好勞煩人家?!?p> “我叫傾葵?!眱A葵自我介紹:“比起秦二小姐這個稱呼,還是本名更適合我!”
“傾?”陸尚禹重復,后鼻音?
傾葵點頭,看著車窗上倒映出自己面容,她笑道:“是??!傾國傾城的那個傾!”
“有點兒意思!”陸尚禹也笑著回答。
抬眸移開時,不期與車窗上映射出的那雙狹長幽深的眸子相遇,傾葵臉上有股莫名的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