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沄萋把小白蛇藏到了自己的香包里，這時秦媽媽已經(jīng)被綁成了個肉粽樣，趴在地上。
宋沄萋奇怪的看著蘭姨娘，秦媽媽這一番折騰，她居然全程一聲沒吭，把自己當(dāng)初了個隱形人。
“秦媽媽，既然你還清醒，想來剛剛那條小蛇也不是什么毒蛇就是了。我還希望秦媽媽能老實(shí)的回答才是?！绷罘蛉苏f。
宋沄萋覺得秦媽媽可能是蚌精轉(zhuǎn)世，嘴比什么都嚴(yán)，令夫人不管怎么問她都不吱聲，就在那里趴著裝死。
“秦媽媽，蘭姨娘被關(guān)在祠堂的這幾日可是你去送的飯。”
秦媽媽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她沒想到令夫人沒問她那些起命案，反而問起了這種小事。
“是?！痹谶@種無可辯駁的事情面前，秦媽媽終于開了口。
“秦媽媽也是宋府的老奴了，自然知道家法處罰，就是要讓受罰之人，在祖宗靈位面前懺悔自身的罪過，要清心寡欲。吃食一律由祠堂負(fù)責(zé)吧。”
“是，老奴知罪?！睂τ谶@件事情，秦媽媽自然知道自己辯無可辯。
“不過，蘭姨娘這些年錦衣玉食的日子過慣了，怕是吃不得祠堂的苦吧？”令夫人突然從向秦媽媽問話，轉(zhuǎn)向了蘭姨娘。
“我……夫人有話直說就是，祠堂發(fā)生的一切事情夫人都知曉，何必再問一遍呢?！碧m姨娘納悶，秦媽媽給自己送飯的事情，自己當(dāng)時派了明月去過了令夫人的明路，才敢明目張膽，現(xiàn)在為何她又要拿這件事出來說事兒。
“哦？蘭姨娘的話我倒是有點(diǎn)聽不懂了，我應(yīng)該知道什么？”
“明明……”蘭姨娘知道這件事說出來不只無法駁斥令夫人，還只能令自己在宋二爺心里的印象大跌，她索性就不再說話了。
“蘭姨娘，祠堂的下人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秦媽媽每日早中晚三次去到祠堂給你送東西，畢竟你是二爺?shù)逆?，下人們也不敢阻攔。每次秦媽媽大搖大擺的進(jìn)了祠堂，都要在里面待上好一會，特別是晚上，秦媽媽都要待上一個多時辰，是不是這樣？”
“夫人……”秦媽媽開口剛要說話。
“閉嘴！我現(xiàn)在沒有問你這個奴才！”令夫人難得威嚴(yán)的呵止道。
“不過，據(jù)祠堂的仆役回憶，在秦媽媽失蹤前，有一天，秦媽媽晚上只待了一盞茶的時間，天剛擦黑就離開了。而那天剛好是明月不見蹤影的日子。蘭姨娘，你可知道秦媽媽去做了什么？”
“我……”
“夫人！這一切都是老奴自作主張，怕主子吃不了苦才甘愿違背家規(guī)，也要去照顧姨娘的?！鼻貗寢屓鋭又眢w，沖到令夫人腳邊，急忙將所有事情認(rèn)了下來，完全撇除了蘭姨娘的關(guān)系。
“哈哈哈，蘭姨娘運(yùn)氣真是好啊，有這樣一個忠仆。不過，蘭姨娘，我記得你很喜歡丫鬟明月的不是嗎，還特意把她派去照顧華兒。還想過兩年，讓明月當(dāng)華兒的通房不是嗎？”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蘭姨娘沒想到令夫人會知道她這么隱秘的打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你可知道，明月現(xiàn)在在哪里？”
蘭姨娘裝作鎮(zhèn)定的搖了搖頭，但她僵直的身體以及緊緊的掐住扶手的手，都泄露了蘭姨娘的緊張。
“哦？那這就奇怪了，秦媽媽你知道嗎？”令夫人轉(zhuǎn)問秦媽媽。
“老奴不懂，夫人為何一直想知道明月的下落？”
“因為，有人告訴我，秦媽媽殺了明月，還就埋在了蘭溪齋里。我不信，你們兩個都是蘭姨娘的貼身人，你怎會做這樣的事兒呢？你說不是呢，秦媽媽？”
令夫人做的有些累了，向后靠了靠。
“哦？那夫人可曾找到明月的尸體？”
“沒有。所以才覺得奇怪啊。不過一個丫鬟，蘭姨娘自己都不在意，我這個外人也沒必要太深究這件事。不過，秦媽媽，我的下人，倒是在你屋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令夫人抬手，林媽媽將一個布包拿了出來。
令夫人打開布包，里面居然是兩個青花小藥瓶，一沓紙還有一個嬰兒的尿布。
“秦媽媽可認(rèn)得這些東西？”
蘭姨娘見到這些東西，感覺身子有些發(fā)軟，卻又不自覺的抓緊了扶手，強(qiáng)撐著自己坐直了身體。
而秦媽媽看到布包里的東西，僅僅是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下，隨后就冷靜了下來。
“老奴不懂?！?p> “秦媽媽，看在你是蘭姨娘貼身嬤嬤的份兒上，才沒有對你用刑，你這樣嘴硬可就不好辦了啊?！?p> “這些東西確實(shí)是老奴的，只是老奴不知夫人想問些什么？”秦媽媽裝傻道。
“哦？這個小瓷瓶秦媽媽應(yīng)該不陌生吧，我找大夫問過了，這里面這是殺人不見血的劇毒啊。秦媽媽想用他們做什么呢，或者說，秦媽媽用他們做過什么呢？”
“夫人，你強(qiáng)加給老奴的罪名，老奴可真沒法認(rèn)?！?p> “哦，秦媽媽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你可還記得，蘭溪齋的小翠……”令夫人一口氣兒說出了好幾個蘭溪齋，蘭颶院甚至老夫人房里莫名暴斃而亡的丫鬟。
“秦媽媽，這些人是死狀，可跟大夫跟我說的你藥瓶里的毒藥是一樣一樣的啊。你還什么話說！”令夫人已經(jīng)不耐煩繼續(xù)與秦媽媽糾纏。
“這些事情都是老奴一人所為?！碧m姨娘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秦媽媽，她沒想到秦媽媽會將所有事情都
蘭姨娘的衣衫都快被冷汗浸透了，她從秦媽媽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開始害怕，她怕令夫人真的查出來了她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令夫人今天出現(xiàn)明顯就是有備而來，蘭姨娘很怕秦媽媽把她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都供了出來。
雖然她是父親交給自己的貼身嬤嬤，但是，蘭姨娘知道，秦媽媽一直效忠的是自己的父親，而非自己。
“那這封信和這塊布也都是你的了？秦媽媽可知道這張紙上寫了些什么？”
秦媽媽回答不上來，其實(shí)這包東西并不是她的，而是她在殺掉明月后，從明月房里搜出來的東西，她怕有問題，才拿回了自己屋里，還沒來得及處理，就被宋沄萋給逮到了。
“秦媽媽說這是你的東西，但你可知道，這信里說的卻是明月回鄉(xiāng)相親的事兒？還有這塊布，秦媽媽難道也不認(rèn)得？”
秦媽媽看著令夫人手里的那塊布，她知道那是什么，這也是她當(dāng)初把這個包裹拿走的原因。
“蘭姨娘怕最清楚不過了，華兒那里也有一塊一樣的布才是，唯一的不同是，華兒那塊上的數(shù)字是二，而這塊上的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