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打斗
郁莊轉(zhuǎn)身回看,只見一身穿拖地紅袍,裸著半邊胸膛,頭戴雞冠黃帽,手持金剛念珠,皮膚黝黑,滿臉胡子,銅鈴眼,枯木鼻,方腦殼,大耳垂,身高六尺,身材肥碩的胖喇嘛,站在身后一丈遠的地方
“你叫我?”喇嘛語氣不善,郁莊也不含糊,還施于彼
喇嘛左右看看,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又沖天上瞧了瞧,說道:
“還有別人嗎?”嗓子依舊粗糲。郁莊忍不住輕笑,這喇嘛有些滑稽,未必是惡人,又說到:
“大師喊住我有何事?”
“這離凝真宮有多遠”
他也找凝真宮?看樣子不像受了傷,喇嘛……嘶~難道是,他!郁莊微微皺眉,很快又舒展,接著說:
“大師到凝真宮有何事?”
“不該你問不要多嘴,知不知道凝真宮在哪,知道快說,不知道快滾,惹得佛爺煩了便度化了你”
郁莊一聽這話一下火了,心想:呀呵!這喇嘛橫的很,一言不合就要打人,這廝是來者不善吶,十有八九就是來尋仇的,來找王立鑫斬草除根的。怪不得我上山那天他們草木皆兵的,感情真有人追殺。想到此處郁莊打定主意,自己要會一會這位喇嘛,出家人不慈悲反而下手歹毒,該打!膽敢來凝真宮鬧事兒,驚擾師傅清修,更該打!于是說道:
“我知道,但是不告訴你”
喇嘛一聽火氣上來了,他看郁莊身材異常高大,本不打算動手,怕陰溝里翻船,說話已經(jīng)十分客氣了,不成想他自己討打,那就怪不得佛爺了。說道:
“我看你是嘴癢癢,待佛爺拔下你的牙齒,給你解解癢”說著,肉球似的跑了過來,腳下的泥土陷落,一步一個腳印,實實著著
郁莊看不見這么多細節(jié),抖落藥簍,彎腰塌背,前腿弓后腿繃,雙手如虎爪那么大,他要試試喇嘛的斤兩。說話間喇嘛已經(jīng)沖了過來,念珠已經(jīng)戴在了手腕上,雙掌對著郁莊的胸口拍去,郁莊手臂比他長出一個手掌的距離,先喇嘛一步鎖住了他的肩膀
喇嘛肩膀?qū)捄?,并不如何堅硬,和平常的胖子一樣軟乎乎的,感覺稍稍用力就能掐斷他的骨頭,事實上則不然。之間喇嘛肚皮向上滾動,如同海上浪花一般,雙肩一漲一縮,略微矮身,呲溜~像田里的黃鱔一樣,從郁莊掌下滑走,同時反手扣住郁莊的手臂。郁莊的手臂本就粗壯,肌肉如老樹根一般盤根錯節(jié),喇嘛手掌粗糙,隔著衣服都感覺到毛糙,手掌加緊,五指用力,預裝只覺得手臂上的肌肉酸疼,前端用不上勁
不好!被喇嘛拿住了脈門,郁莊想起腳解圍,喇嘛微微一晃,郁莊只覺得有泰山壓頂,這是類似于千斤墜的功夫,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抬不起來。就在這時,背的滾瓜亂熟的《混元功》心法突然浮上心頭
“心玄清澈,一照萬破,氣戰(zhàn)剛強,萬感一息……”
剎那間,郁莊靈犀一瞬,抖落身上大山,甩開腳上鐐銬,雙臂一震,撤回雙手,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推著他不住后退,直至靠在一棵大樹上,蒼翠的樹葉抖落滿地,嗓子眼傳來腥氣,一小口鮮血順著嘴角留下,再看手臂,衣袖被抓落,五條血凜子明晃晃的掛在皮肉上,火辣辣的如同燃燒一般
“傻大個子,以為你是什么高手,原來是個草包,看我取你性命!”
喇嘛又沖過來,肉團子一般急急滾來,郁莊剛想閃躲,就覺得胸口一疼,差點哼出聲,就這一耽擱,喇嘛已經(jīng)來到身前,郁莊抬起手臂抓住樹杈,想要翻身上樹,就在騰空的一刻,喇嘛的雙掌抓向他的小腿,郁莊不由得想到王立鑫的傷情,暗道自己出了昏招
“福生無量天尊~”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聲道喝宛若仙音
唰~
一把浮塵從天而降,打向喇嘛雙臂。喇嘛雙手打開,向后一滾,站定:
“又來一個不怕死的”
浮塵如同一把利劍釘進土里,來人伸手一招,浮塵自動飛回到一道人手中
“小師弟,你可有大礙?”來人正是清虛子
“大師兄,我沒事兒,您怎么來了?”
“我見你許久未歸,怕你迷失在山中,這才來尋找”
“讓師兄操心了”
這邊師兄師弟的聊的熱鬧,喇嘛一看沒人搭理自己,又說:
“嘿,那道士,不干你的事兒,給佛爺讓開,不然扒了你的皮”
清虛子一甩拂塵,滿臉和氣地說:
“你是哪來的野和尚,跑到山中口出狂言,如此弒殺,也不怕佛祖除了你的名字”清虛子語氣祥和,不帶感情波動,用最客氣的方式說出狠的話,把喇嘛氣的又胖了一圈
“好事成雙,佛爺送你們?nèi)O樂”說著打向二人
清虛子搖搖頭,不見他是如何動作的,倏地來到喇嘛背后,浮塵一卷,拴住喇嘛的腳腕,抖手一拉,喇嘛撲通一下摔在地上。撤回浮塵,用腳尖踢在喇嘛肚子上,就這輕輕的一腳,喇嘛飛起一人來高。清虛子單手托在喇嘛胸口,像廟會里耍大缸的把式一樣,戲耍起大活人。
只見喇嘛上下翻飛,左右飄蕩,時而趴在地上,時而撞到樹上,清虛子越玩兒笑得越燦爛。二人如同《劉海戲金蟾》里的劉海和金蟾,一個興高采烈,一個垂頭喪氣,郁莊在旁邊都看傻了。知道大師兄本事好,沒想到好到了這等程度,我以后一定要悉心練功
喇嘛可沒有這師兄弟這么高興,只覺得肚子里的五臟六腑都要被折騰的移位了,頭昏腦漲,分不清天上地下,渾身的功夫像消失了一樣,半點內(nèi)力都提不起來。清虛子玩兒的差不多了,往喇嘛膻中穴一拍,只見喇嘛像皮球一樣飛出老遠,掛在了樹冠中。只見他臉色鐵黑,哇的一下,吐了,肚子里那點東西全都倒了個干凈,連苦膽都快吐出來了。等他吐完了,清虛子說:
“福生無量天尊,今日只當是教訓,切莫再來了,你傷我小師弟的事兒就這么算了,大師以為如何”
“你贏了,你說了算”
“貧道還有事務要忙,就不多陪了,告辭”
清虛子轉(zhuǎn)身離開
“哎!回來,把我弄下來呀”
清虛子沒理他,背起藥簍,攙著郁莊漸行漸遠。不多時,樹杈子禁不住這位胖喇嘛,撲通,喇嘛又吃了一嘴泥。胖喇嘛撣撣身上的灰土,見四下無人轉(zhuǎn)身就走,順著原路返回,這道士他可打不過,不能自討沒趣,今日的屈辱容后再報
“大師兄,師弟給咱們凝真宮丟人了。辛虧你來了,不然我就得交代到山上”
“初生的虎打不過老成的兔兒,別放在心上。這喇嘛也不簡單,一身密宗的功夫招招古怪,內(nèi)功不弱,放在江湖上也能排的上號,你若贏了才不正?!?p> “大師兄,這喇嘛可能就是打傷王立鑫的人,他能摸到這來,咱們是不是得做些準備”
“放心,他不敢來了,除非嫌吐的不干凈”
師兄弟二人回到凝真宮,清虛子為他舒筋活血,化去體內(nèi)殘留的勁氣。郁莊的傷勢不要緊,轉(zhuǎn)眼之間已經(jīng)痊愈,只是手臂上的血痕需要慢慢褪去。清虛子收功,讓他好好休息,壓壓驚,郁莊則敲開了對面的房門
“王兄可在?”
“在呢,門沒鎖,請進”
“王兄弟有禮了,在下郁莊,是家?guī)熜率盏牡茏樱捞柷迕钭印?p> “道長快請坐,前幾日我的師弟們多有得罪,一直想當面賠不是,都抹不開面子,今天您親自來了,我?guī)麄兘o道長說聲抱歉”
殷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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