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漆黑的天幕上星光閃爍,一陣陣的冷風從南向北呼嘯著吹過大地,帶著血腥氣和淡淡的沙塵氣息。
距離接岳繼校他們進入營地已經(jīng)過去了近三個小時,人們也緊繃著神經(jīng)近三個小時,營地外的狼群卻仿佛消失了一般,沒有了動靜。
豐年慶和秦鳳山甚至不得不強行命令一部分守衛(wèi)人員入睡,以保證有充足的精力去面對隨時可能到來的襲擊。
馮得祿已經(jīng)是第三次登上哨塔,與林志宇一起負責起預警的重任來。
“真是羨慕你這樣的年青人,人老了就是不行了,不但精力不足,各種各樣的毛病也隨之而來。”馮得祿感慨道。他已經(jīng)下去兩次休息了,林志宇可是一直都呆在這里,看他的模樣,似乎還能夠繼續(xù)這樣呆下去很久時間。這令一向不服老的他,也不得不承認與林志宇相比起來,自己確實是大不如前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您羨慕我的好體格,但是您現(xiàn)在可是擁有我羨慕不已的豐富經(jīng)驗?!绷种居顚捨克?,“老祖宗幾千年前不就說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哎,對了,救上來的那些人,搞清楚身份了嗎?”
岳繼校等人被救入營地之后,幾乎連話都沒說上兩句,就因為強烈的疲倦而紛紛暈倒,這邊連他們的身份都沒有搞清楚。
“嘿,人倒是還都沒醒,醫(yī)生也說了,不要打擾他們的休息,這樣的話,等他們醒了,就應當能夠恢復七八成戰(zhàn)力。要是現(xiàn)在強行叫醒,恐怕短時間里還難以投入戰(zhàn)斗。不過,從他們所攜帶的物品上來看,九成以上是岳氏家族那邊的隊伍。”馮得祿道。
“岳氏家族啊……”林志宇聳聳肩,沒再說什么。
陳氏家族和這岳氏家族不對付,在青云都里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的秘密,雙方間互相下套子、使絆子已有多年。不過,林志宇倒也不擔心回青云都陳氏家族會有什么不滿,畢竟面對狼群時,大家首先都是明州人,互相扶持一把,才是正道。
“五十四個人,目前只有七個人活著,還損失了一百二十多匹馬,這個消息傳回去,估計岳氏家主都得摔杯子?!瘪T得祿道,“那個老家伙,這些年來,暗地里可沒少給咱們找麻煩。”
“依我說,咱們老大別說老二,大家都是半斤八兩?!绷种居畹?。要是這二百五十余人都葬身在此,陳氏家族的損失比起岳氏家族來,只高不低。
“要是能夠撐過這一劫,等回到青云都,看岳氏家主那個老家伙還有沒有臉再暗地里給咱們下絆子!”馮得祿呵呵笑道。
“是啊,就是為了達成這個目標,老哥你也得努力啊。”林志宇笑道。
“對了,要是咱們能夠生還,回都里你打算做什么?”馮得祿問道,“老秦說要第一時間給他那閨女找婆家,看著她出嫁。年慶要一醉方休,我在想,要不要退下來當一名后勤人員?!?p> 林志宇想了想道:“我打算去學習槍法。不是火器的槍法,是古武長槍?!?p> “哦,槍法啊?!瘪T得祿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才繼續(xù)道,“你是覺得長槍更適合應對像狼群這樣的敵人嗎?”
“嗯!“林志宇點了點頭道。在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狼群近身撲擊時,長槍比弓箭更有優(yōu)勢,不用擔心箭矢不足,可刺可挑可斬可掃可擋可馬上可步下,丈八長槍揮舞開來,只要自己的氣力不衰,敵人想要近身很難。
“槍法這東西,想學不難,但是學好了可不容易。回頭問問老秦,咱青云都沒有名家,縣里、府城總會有的。”馮得祿道,“你啊,這個時候居然還想得是要如何變得更強,我們都不如你啊?!?p> 林志宇心中暗叫慚愧,他有底牌在手,這心氣又怎么可能與認為可能在劫難逃的馮得祿他們一樣。
林志宇的耳廓微動,風聲中他似乎聽到了一些異樣的聲音。
“咦?你看那邊的星空,是不是有些模糊了?”馮得祿詫異地指著西南方的天空道。
林志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本漆黑天幕上閃爍的星光,此時看起來,似乎像是被罩上了一層輕紗,顯得朦朦朧朧的。但是天空中又沒有明顯的云朵。
林志宇怔了一下,他還真沒有注意到什么時候天空發(fā)生了這樣的變化。
“老哥,你在這里坐鎮(zhèn)一會。我到南邊的墻頭上看看?!绷种居钜贿呎f,一邊已經(jīng)翻身出了哨樓,如同一只靈猴一般滑了下去。
很快他就縱身上了營地的南墻,這里是第一輪狼群攻擊的重點,所以守衛(wèi)也是最多。
林志宇匆忙地與那些與他打招呼的守衛(wèi)點頭一一示意,站在了墻頭上側耳傾聽,這一次他聽清楚了,黑暗中狼群中似乎有小小的騷動,有狼在低聲地嗚咽,還有狼似乎是在不停地走動,甚至有的狼似乎是在低聲地咆哮。
林志宇的心里警鈴大作,方才的近三個小時里,狼群里除了不時有估計是因為搶食而發(fā)生的爭斗外,一直都比較平靜,現(xiàn)在這是要準備發(fā)動新一輪的攻擊嗎?
林志宇輕聲地吩附了離他最近的一名守衛(wèi),那名守衛(wèi)迅速地跑下了墻頭,很快,豐年慶和秦鳳山就趕了過來,營地里,原本休息的守衛(wèi)們也紛紛地鉆出了帳篷,向各自的崗位跑去。
“怎么回事?”豐年慶看了看圍墻外的黑暗,問林志宇道。
“狼群現(xiàn)在有些騷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擔心是它們準備發(fā)動新的攻勢?!绷种居畹?。
豐年慶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痛恨黑暗,黑暗將狼群的一舉一動都完美地隱藏了起來,令他們根本就無法判斷狼群的下一步會做什么。
狼群騷動,可能是要攻擊營地,也可能是其他原由,但是他們卻只有一個選擇,如果錯誤了,可能就是全軍覆沒的結果。
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地準備著迎接狼群的攻擊,但是一刻鐘、兩刻鐘、三刻鐘過去,營地外的騷亂似乎在擴大,但是預想中的攻擊卻遲遲未到。
月下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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