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道路遠(yuǎn)離官道,但是走這條路不出七日便可以抵達(dá)古家的范圍?!睆垗湫埋{著馬車,嘴里叼根不知道從哪里順下來的草根。
于邪和依依坐在馬車內(nèi),于邪一直在專心琢磨他的不完整領(lǐng)域,他的想法竟是可行的,可是與真真正正的領(lǐng)域還是有些許不同,但是不管如何,總歸大同小異。
于邪稱之為“丈許領(lǐng)域”。
突然,不知道從哪里飛出來一道劍鳴狠狠的斬在了馬腿上,馬而受驚,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個頭戴草帽的男人從一旁走了出來,他的劍微微出鞘,還伴隨著些許的劍鳴,想必是他出手無疑了。
“閣下是血魔門的人?”張嶄新倒是沒有很慌亂,只是站起身來拍拍塵土。“居然可以想到從這條偏路上攔截,血魔門倒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笨嗎。”
一抹極細(xì)的光亮閃過,在白天根本無法看見有那么一絲光亮穿梭在空間里,它以驚人的速度,像是一條蓄勢待發(fā)的毒蛇找準(zhǔn)了目標(biāo),狠狠的咬向張嶄新的脖頸。
沒有想象中的血光,只有一陣金戈的聲音。
“還想要偷襲我?看來以你的實力要破開搬山境界的肉身還是有難度的啊?!睆垗湫乱荒樸紤械娜嗳嗖弊?。
“兩個真丹中期的家伙就敢來截我張某人的路?”張嶄新說到這里,臉上卻是涌現(xiàn)出一絲戾氣,無形的氣場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kuò)散!
領(lǐng)域!
那躲在暗處的素白水終究是藏不住了,面色陰沉的跳了出來,她嗡嗡的說道:“真丹后期,搬山境的肉身,我們兩個不見得能啃下來?!?p> 如果他們聯(lián)手,單論一個真丹后期或者是搬山境,其實啃下來的幾率還是很大的,可是如果二者一體呢?
肉身修煉本就極為困難,能同時兼顧肉身和內(nèi)在的,自然不會是什么平庸之輩。
“這個時候打退堂鼓可不是什么好兆頭?!睏钐烊坏卣f,“出鞘的劍如果不見血,那么它便可以脆弱的讓石頭砸爛,這是我們家鄉(xiāng)的一句諺語?!?p> “姑娘不甘心這輩子止步真丹的話,還是選擇和我一起拼命吧。”楊天然說完,雙目赤紅,緊接著他的氣息強(qiáng)大出來一大截,顯然是動用了什么密法,居然隱約有和真丹后期的張嶄新相提并論的感覺了。
不知道是不是楊天然這一魚死網(wǎng)破的舉動給了素白水勇氣,素白水深呼吸一口,一股難以言狀的隱晦波動在她四周漫開,顯然也是動用了什么秘法。
張嶄新見狀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稍微有些緊鎖,誠然,他并不怕楊天然和白素水的其中一個,一對一可以說張嶄新的實力遠(yuǎn)在他們之上,就算是他們聯(lián)手也不一定可以從張嶄新手里掏到半分好處。
可是如果他們拼命,可就不一樣了,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況走投無路的他們?
那就只有...先下手為強(qiáng)!
張嶄新念及此,先前放出去的領(lǐng)域之內(nèi)突然增加一股強(qiáng)烈的威壓,張嶄新伸出手輕輕往下一按,白素水和楊天然只覺得雙腿如同灌鉛一般沉重,動彈不了半分。
“若水!”
“太刀!”
洛神宗的人修煉的功法都以“水”為主,素白水修煉的更是洛神宗有名的《三千水道》,自身可化三千水道,三千水道亦可聚集一身,保命的能力可謂是極強(qiáng)。
素白水更是從中領(lǐng)悟出來若水領(lǐng)域,從而踏入真丹。
一層薄薄的水幕出現(xiàn),籠罩住素白水,隔絕開來張嶄新的領(lǐng)域。
太青宗,更是云州所有的二等宗門中公認(rèn)的強(qiáng)大,甚至有隱隱坐穩(wěn)二等宗門第一宗的趨勢。與素白水截然相反,楊天然的領(lǐng)域就是一層氣,但是這層氣充滿著許多狂暴的氣息。
“太青無上,落云墜!”
楊天然怒吼,雙目赤紅,他的皮膚也開始泛紅,他所有的氣機(jī)外放,相當(dāng)于肉身完全暴露在張嶄新的領(lǐng)域之中,這對于他來說并不好受。
那些狂暴的氣息被他慢慢凝聚,凝聚成一柄赤色的氣旋之刀,下一秒刀出鞘,狠狠的朝張嶄新斬去!
刀域!
技法的境界分別是意象,領(lǐng)域,破立,合一。不同于修行境界,技法的境界可謂是玄之又玄,哪怕是普通人,領(lǐng)悟出來合一之境的劍法亦可屠仙。
當(dāng)然,反之,技法的境界也是極其難以提升的,天下九州,破立的人便已是鳳毛菱角,合一的更是屈指可數(shù)。
絕大多數(shù)的修行者都困在領(lǐng)域便是寸步難行。
無窮無盡的刀意充斥著天地間,張嶄新的領(lǐng)域被刀意充斥著,已經(jīng)搖搖欲墜,如果說張嶄新的領(lǐng)域像是一個罩子,那么這些狂亂的刀意就像是一柄柄欲從里面破開的尖刀!
張嶄新面色終于凝重了一些,他的身體破空而起,下一秒,一股極其銳利的劍鳴響徹天地間!
那是劍意!
如果說楊天然的刀意是惡虎,那么張嶄新的劍意就是蛟龍,這片林子,一葉一枝皆是劍,劍氣所過之處...皆是域!
葬花劍域!
“噗!”
素白水的若水領(lǐng)域終于是抵擋不住,她一口鮮血噴出,氣息都萎靡了不少,她看著屹立在天空中的張嶄新,目光中是滿滿的恐懼之色。
這是不可戰(zhàn)勝的敵人,絕對不可能戰(zhàn)勝。
劍氣縱橫,刀意被破。
一時間竹林樹葉飛舞,漫天的飛葉亦是漫天的飛劍,楊天然被打的毫無反手之力,無數(shù)劍意貫穿他的身體,廢除了他的經(jīng)脈,但是卻給他留了一絲氣息。
張嶄新看了一眼一邊的素白水,他輕輕一握,無邊的劍意立刻鎖定住素白水,在素白水濃濃的絕望目光中,張嶄新緩緩降落。
他的氣勢也不再那么不可一世,好似天神墜落到凡間,他又變成了那個略有酸腐氣息的私塾先生。
于邪和依依這時才從馬車后探出小腦袋,看著張嶄新,于邪只是嘴角有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