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昨日老爺回來的時候來我房里,臉色都不大好,原來如此。夫人,這你可就要好好管管了,別給我們家闖出什么大禍來?!被ㄒ棠镞B忙到,說到“來我房里”的時候,可以加重了語氣,挑釁的看了楊纖音一眼。
果然,楊纖音的臉色暗了一分。
“妾室就是妾室,什么時候可以管起姑娘們的事情了?”楊纖音冷冷的道,將花姨娘貶到腳底下去了。
“你!”花姨娘氣的不輕,看著楊纖音的樣子說不出話來。
“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姨娘?!明明錯的是羅黛!”羅歡沉不住氣,尖銳這聲音久叫道。
“啪!”
羅歡的腦袋一歪,臉上瞬間就多了一個巴掌印,只見李嬤嬤淡淡的走回了楊纖音的身邊,揉了揉自己打疼了的手。
“你個jian婢!竟敢對做主子的動手?!”花姨娘看著自己女兒被打,心疼得要死,惡狠狠的看著李嬤嬤:“毒婦!”
說著,就想要上去打李嬤嬤,李嬤嬤也是個人精,更何況這是在夫人的屋子里,地下的丫鬟第一個就站出來壓制住了花姨娘?;ㄒ棠镱^發(fā)亂了,衣裳還算完整,但是卻十分狼狽。
“四小姐身為庶女,敢這樣對嫡母說話,便是大不敬?;ㄒ棠镒鳛橐棠?,也應(yīng)該是要好好想清楚自己的位置,敢在主母的院子里大吼大鬧,這就算是老爺知道了,夫人也是有理的?!崩顙邒呃淅涞牡?。
楊纖音則是居高臨下的看著花姨娘,眼里閃過一絲不屑,得到了老爺?shù)奶蹛塾秩绾危詈筮€不是要看她這個正房的臉色過活,說到底,還是上不得臺面,想著以一下下三濫的手段得到了老爺?shù)膶檺劬鸵詾榭梢院妥约哼@個正房平起平坐了,簡直就是就是做夢!
“哇!”羅歡大聲一哭:“我要告訴父親,你們都欺負我!還欺負姨娘!”
“我是你的嫡母,日后你出閣嫁人都是我一手操辦,若是你到了婆家,也是這般無禮,那些人怪的只是我沒把你交好!既然如此,我自是要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否則豈不是容你壞了羅家的名聲?!”楊纖音的樣子沒有半分的憐惜:“李嬤嬤。”
“奴婢在。”李嬤嬤立刻就道。
“四姑娘若是再哭,便打她一戒尺,看她能哭到什么時候?!睏罾w音漫不經(jīng)心的道,卻話音剛落,羅歡的哭聲便止住了,看得羅黛忍不住嘴角勾了勾。果然,楊纖音提醒了羅歡一句,以后她的婚嫁都是楊纖音這個嫡母來操辦,到時候嫁誰都是楊纖音的意思,吊機羅歡得罪了楊纖音,后悔絕對好不到哪里去。
故而羅歡也就不敢再哭鬧了。
就連花姨娘也都不敢再多說話。
“姨娘慎言,這些話在我們面前說說到時可以,但是若是放在外面說可就是殺頭之罪了,母親仁慈,不與你計較,但是姨娘也得管好自己的嘴最好?!敝傲_黛沒有開口,就是知道楊纖音一定會先出手,既然現(xiàn)在楊纖音已經(jīng)樹立好自己的威望了,那么羅黛自然也是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你在胡說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沒有說!”花姨娘瞪大眼睛,盯著羅黛道。
若是羅黛是尋常的十四歲的小姑娘,她自是嚇得不敢再多看一眼花姨娘,可惜她不是,深宮之中,她什么都見過,地牢之中,她什么都受過,一個花姨娘,根本就沒法子比!
“什么都沒說?姨娘可知道,昨日陛下非但沒有怪我,還夸我心思純善,還特地賜了我不好東西,這無疑,便是對我的肯定,可是姨娘卻這般說話,實在是不應(yīng)該啊。”
羅黛的所以一如既往的清冷,可是傳到了花姨娘和羅歡的耳朵里卻像是一塊大冰,徹徹底底的涼了他們的心。
楊纖音正看花姨娘不順眼呢?,聽見女兒如此給力,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道:“今日事除夕,便不在罰你們了,待過完年之后,便禁足兩個月吧?!?p> 不輕不重,一槌定音,最后還警告的看了羅婳一眼,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只要羅婳再敢亂說話,她一定會收拾她!
短短一天除夕,卻沒有一日的安寧。
至于葛姨娘和羅羽,依舊做著自己的背景,不到必要的時候,從來都不急多說一句話。故而楊纖音也十分滿意這位姨娘和庶女,至少,不會給他添堵添麻煩。
事情的最后,是后來羅儒成回到家中,花姨娘哭哭啼啼的就去與羅儒成哭訴了許久,但聽見李嬤嬤解釋了一句羅黛說的話以后,羅儒成也就再沒有多說一句了。
可是花姨娘再羅府這么多年,可從來都不是善茬,之所以還安然無恙的囂張活到了現(xiàn)在,自然是因為羅儒成的愛。
所以,盡管羅儒成最后什么也沒說,第二天的時候,楊纖音就冷著一張臉,將原本禁足兩個月的處罰改成了半個月且羅歡不必受罰。聽說因為羅歡被打了一巴掌,羅儒成還讓庫房給了不少的好東西給羅歡送去。
這樣明目張膽的行為,無疑是羅儒成再告訴所有人,花姨娘和羅歡,都是他護著的。從這里也就看得出,羅儒成和楊纖音其實關(guān)系并沒有好到哪里去。
“姑娘,怎么不和夫人一起守歲?”花嬤嬤看見羅黛走進了屋子,連忙給她脫下了沾了些雪的外衫,屋子里的炭火很足,羅黛沒有半分的冷意。
“姑娘回來了?奴婢還以為姑娘今晚要和夫人守歲呢!”聽見花嬤嬤的話,原本沒什么精神的冬柯立馬就走上前來,掐mei的道。
這些天羅黛都是晾著她,這可就真的把冬柯給急了,現(xiàn)在說起話來,可是比誰都來勁。
“姑娘給我吧?!毖┟纷匀坏慕Y(jié)果羅黛手中的暖爐,重新加了炭火,才給了羅黛,這樣行云流水的動作,卻收獲了冬柯不少嫉妒的白眼。
“母親這幾日身子和心情都不好,我便不好再打擾她了,自己在自己院子里守歲也是可以的。便過來了,幾個妹妹也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里。”羅黛邊走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