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取錯名字的,沒有叫錯外號的。”
梁煒琪點點頭,“這個邱晨不簡單呀?!?p> “是的,這家伙很不簡單。”
張?zhí)└胶偷?,“京都來人了,我等就不敢再叨擾殿下了?!?p> “好,你們都回去吧,張大人留一下?!?p> 梁煒琪伸手端起了茶盅。
其他人紛紛告退。
張?zhí)┬睦镆粍?,五皇子這是要干什么呢,這是有什么話要交代自己?
不管他如何巧舌如簧,自己就要做到一點,不見兔子不撒鷹,絕對不能給他當槍使,大不了離開云夢郡唄。
在哪里當官都是撈銀子,區(qū)別就在多少以及方式而已。
在云夢這種富庶之地撈銀子,不用勞心費力罷了。
“你知道孤為什么要伸手拉夏彬一把?”
梁煒琪笑呵呵地看著張?zhí)@老狐貍今天來就是要試探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決心呢,要是不給他交個底,搞不好這老狐貍見勢不妙就要撒丫子走人了。
單憑他一個人,怎么可能斗得過四哥?
何況四哥手下還有一個計謀超絕的幕僚,人丑計絕的邱晨。
“微臣不知道?!?p> 張?zhí)u搖頭。
“很簡單,孤喜歡孤在東山學藝的師姐夏鈺,也就是夏彬的妹妹。為了博得美人一笑,孤大不了回京都面稟父皇?!?p> 梁煒琪淡然一笑,“怎么樣,這下你明白了吧?!?p>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五皇子要冒著風險出頭拉夏彬一把,這可是他的大舅子啊。
張?zhí)┗腥淮笪?,連連點頭,“殿下,微臣明白了?!?p> “你要真的明白才好啊?!?p> 梁煒琪嘆了口氣,“云夢乃我朝漁民之鄉(xiāng),夏彬是個很有才的人,在哪里都能做官,都能出人頭地?!?p> “只是他在這里長大,想為父老鄉(xiāng)親多做點事情罷了?!?p>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張?zhí)┬念^冷笑一聲,還不是因為云夢郡是富庶之地,撈銀子更容易罷了。
而且,夏家在倉和縣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
現(xiàn)在又攀上了五皇子,將來夏家是肯定要更上一層樓的。
只要五皇子真的愿意為了夏家的女子出手相助,就算是四皇子親至,吏部尚書過問,御史中丞插手等等都不管用。
陛下肯定要給他親兒子一個面子的。
尤其是這個兒子年紀輕起地就離家去東山修行了。
現(xiàn)在終于下山了,看中了一個女子,難道這點要求都不滿足?
“殿下,微臣真的明白了。”
張?zhí)┖呛且恍?,“戶部尚書陳立峰陳大人跟左相有些不對付,這次丑鬼設局要攪動京都那一池春水,左相自然很樂意看到陳大人被落了面子?!?p> “若是丑鬼的詭計得逞,云夢郡這魚米之鄉(xiāng)自然就成了香餑餑,吏部尚書徐彤徐大人自然也不會例外。而且,他還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向四皇子表達了善意?!?p> “這個人丑計絕的邱晨還真是個人才呀,這一計使出來不僅能夠激得京都各路人馬現(xiàn)身,更能巧妙地利用各種利益糾葛達成自己的目的?!?p> 梁煒琪感嘆一聲,“我還真的想見一見這個人丑計絕的邱晨。”
“殿下,我相信肯定有機會的。”
張?zhí)┖呛且恍Α?p> “好了,你回去吧,盡快抓到盧好漢,萬不能讓他落到邱晨他們的手里,否則的話,我就真的要趕回京都去見父皇了。”
梁煒琪淡淡一笑,“雖然我下山了,但是,我現(xiàn)在還不想回京都,至少也要玩一玩才回去?!?p> “微臣明白,回去之后馬上加派人馬就算是把云夢郡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盧好漢找到!”
張?zhí)┩ζ鹆诵靥?,隨后又迅速地躬身行禮,“殿下,微臣告退。”
“好,忙你的吧,等你的好消息?!?p> 梁煒琪點點頭。
張?zhí)┮蛔撸簾樼骶桶严谋蚪辛诉M來。
“夏彬,你去前院把趙慶成請來。”
梁煒琪翻開包袱,從里面取出一顆卷煙放在鼻子下吸了吸,頭也不抬地吩咐了一句。
“是,殿下,我這就去?!?p> 夏彬慌忙走了。
“對了,讓紀千雪那丫頭過來伺候吧?!?p> 梁煒琪點燃卷煙,美美地吸了一口,全然無視了夏彬那灼熱的目光,開玩笑,這玩意兒現(xiàn)在少得可憐,本皇子自己都不夠呢。
片刻之后,紀千雪就到了。
“師叔,我們跟師父出去走了一趟,已經(jīng)打聽到一些消息了。”
“哦,真是老天眷顧啊。”
梁煒琪大喜,“詳細說一說吧?!?p> “還是等會兒吧,趙大人馬上就到了?!?p> 紀千雪給梁煒琪倒了杯茶,“你放心吧,師父去找盧好漢了,讓我們回來給你稟報一聲?!?p> 說話間,夏彬就領著趙慶成到了。
“臣趙慶成參見殿下。”
趙慶成五十來歲的年紀,臉上似乎隨時都洋溢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趙大人,你這吏部的考功司郎中怎么跑到云夢郡來了?”
梁煒琪淡淡一笑,對于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自然沒什么好感,以皇子至尊自然不比跟這種人虛與委蛇一番。
而且,吏部這種朝廷重量級衙門,尚書省六部之首,掌全國文職官員銓選、勛封、考課之權(quán),也不會對他這么一個沒權(quán)沒勢的五皇子另眼相看。
“啟稟殿下,臣是為考察云夢郡官員而來。聽聞殿下在倉和縣遇刺,臣不勝惶恐,日夜祈禱求神拜佛,希望殿下無恙?!?p> 趙慶成低頭回話,雖然他知道五皇子注定跟皇位無緣,但是,人家好歹也是皇子之一,能夠不激怒他最好。
否則的話,這家伙要是一怒之下一劍砍了自己,那就虧大了。
反正他都已經(jīng)與皇位無緣了,殺個把官員又能怎么樣,到時候往自己頭上一潑臟水就繼續(xù)當他的皇子。
而且,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坐實云夢郡官員們的失職,為徐大人趟路來的,沒有必要得罪了五皇子。
“是嘛,那孤可要謝謝你的好心了?!?p> 梁煒琪呵呵一笑,“不過遇到了幾個蠢賊罷了,正好孤這幾年在東山孜孜不倦地修行求道,也算是學有小成正好拿蠢賊來練練手?!?p>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一頓,臉上的笑容倏地消散不見,聲音里透出一絲冷冰冰的寒意,“不過,你說孤遇刺,是不是在暗示孤這個皇子不受人待見,人人都想處之而后快?”
頃刻間,一股凌冽的殺機如潮水般地席卷而至,趙慶成只覺得全身發(fā)冷,如墮冰窖。
“臣不敢!”
說罷,趙慶成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