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帝女,如此隱蔽之事,更是女兒家私事,如何能與你說?”
帝女不耐,言談之間,也有冰冷之色,并沒有想將此事與無名兒說出。
“你想死?”
一道不滿意的答案,令無名兒耐心更是劇烈減少,幼唇吐出的話語,更是冰意透人。
“我是帝女,你敢殺我?”
帝女不敢置信,面前之人,說出如此冰冷之語,竟依舊給人輕飄飄之感,仿佛無情之人。
“我已與我身邊之人說過,我是無情之人,世間一切,尊貴卑賤,都不入我眼中,我眼中已無生靈死靈之分,若是我有實力,自當(dāng)踏碎一切…”
無名兒緩緩而語,吐出的話語依舊令人感到震驚,甚至面露驚愕之色。
一語吐出,帝女只感到徹骨的冰寒,難以相信無名兒僅僅在只言片語之中,就能讓她感受到無盡天威,那種視若無物的態(tài)度,甚至較她還要強(qiáng)烈的多。
“你不過下界螻蟻…”帝女開口,卻是忽然想起,此時場間彌漫著無名兒所釋放出來的無窮神劍,神劍蘊(yùn)含雷霆之威,令她不由心驚,接下去的話語便是沒有繼續(xù)說出。
同時,帝女感受到強(qiáng)烈的生死危機(jī),帝裙之上,無風(fēng)自動,仿佛要施展出自己的強(qiáng)大神通,用以對抗無名兒。
無名兒看到帝女,竟然還有誓死反抗的心思,便打算將一道神劍斬出,徹底碎滅一人,慢慢瓦解帝女的反抗意志,然后慢慢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斬……!”
當(dāng)無名兒開口之時,卻是發(fā)現(xiàn)了一道與自己相同的氣息將自己鎖定,但那道氣息,卻遲遲沒有降臨。
隨后,場間出現(xiàn)了一道旨意。
那旨意,并非虛空生出,而是傳蕩在眾人的心中,悠悠回蕩,仿佛自天邊而來,很難散去。
“東天大會臨近之前,不得打斗,不得損傷?!?p> 話語傳出,眾人心驚,誰也不曾想到,竟會在這個時刻,出現(xiàn)這么一道旨意。
然后,無名兒與白紙兒對視一眼,毫不理會旨意。
無名兒接著開口:“斬!任何旨意,我無名兒都是不懼!”
一語落下,無窮神劍,瘋狂的向著場間的所有少年少女?dāng)厝?,同時,白紙兒也發(fā)出了自身的命令,無盡紙龍,也向著場間所有的少年少女攻去。
轟!
一道巨響傳出,在兩人的攻擊之處,莫名出現(xiàn)一道氣息,那氣息瑩白透亮,散發(fā)帝威,輕易間就阻擋了兩人的攻擊。
見此,無名兒并未有驚訝之感,只覺正常,然后,無名兒看著那道氣息,開口道:“你要阻我殺人?”
“并不阻止你殺人,只是今日不行,唯有東天大會可行殺人一事?!蹦堑罋庀㈤_口,僅僅只是氣息,卻能口吐人言,隨意一想,便叫人覺得不凡。
“東天大會…”無名兒沉思,道:“東天大會,我會殺人,你不阻止?你又是誰?如何有權(quán)利制定此事?莫非是帝?”
“是帝?!蹦堑罋庀㈤_口,語音平靜,也很簡潔,很顯然并非是真身到場,也并非是分身到場,僅僅只是一道氣息,甚至可以說是幽霧。
無名兒并未思考,而是看著帝女,道:“我打不贏帝子,也打不贏帝,今日算你好運(yùn),若你敢參加?xùn)|天大會,我便斬你。”
帝女面露疑惑,道:“帝子究竟是誰?我從未聽過此人?!?p> “不知帝子究竟何人?!睙o名兒思量一番,也未想到帝子究竟是誰,看著帝女,開口道:“我曾遇見過帝子?!?p> “他很強(qiáng)么?”帝女依舊疑惑,開口道,然后,她看了看場間變化,道:“不必展開攻擊,若是東天大會,你們自信能斬殺此子,便在東天大會斬殺此子,然后,盡數(shù)退去?!?p> “是…帝女殿下?!北娙藨?yīng)聲,身影消散,紛紛退去。
見此,帝女向著無名兒道:“你說的那個帝子,他很強(qiáng)么?”
語音傳出,帝女思量了一番,接著道:“我已經(jīng)屏退左右,也盡數(shù)屏退了身邊之人,你有何事,盡可明言?!?p> “不知他強(qiáng)不強(qiáng),我打不過,你也打不過,不過,以后我會打得過?!睙o名兒緩緩而語,開口道:“你以為我在乎這個么?我無名兒說出的事情,根本不在乎別人有沒有聽到,隱秘,其實沒有價值?!?p> “不在乎?”帝女愣了,從未聽過的帝子,在她眼中,很明顯是隱秘之人,而隱秘之人,怎會不在乎自己有沒有聽到?
“我從未在乎過任何事?!睙o名兒回應(yīng),眼中不知出現(xiàn)何色,只覺有異樣氣息透出,道:“我不在乎殺人,也沒有殺人的羞恥之心,罪惡之心,那些都是已知之事,都該死,所有已知都會死,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會是例外。但也并非濫殺無辜之輩,我并不想屠戮眾生,我的心中,沒有這個想法,一絲一毫也沒有,眾生在我眼中,存不存在,我也不在乎。”
“我今生已獻(xiàn)身不知是何大道,我心中沒有善惡,沒有好壞,沒有尊貴卑賤,沒有強(qiáng)弱之分,沒有大小之辯論…只有未知與已知之分?!睙o名兒緩緩而語,言語跟誰說,都覺無所謂,反正所有人,都逃不過未知大道,都會死。
“我聽聞,屠戮眾生者為魔,你是魔么?”帝女第一次聽到無名兒的如此想法,心中震驚,更是疑惑,唇邊緩緩?fù)鲁龅脑捳Z,充滿了好奇之意。
“我不是魔,世間無魔也無神,自我之前,世間無魔,自我之后,世間也無魔。”
無名兒緩緩而語,道:“我不知世間對魔的定義是如何?上界對魔的定義是什么?屠戮眾生拯救眾生,便是魔是神么?不…這算什么?我心中根本沒有這個想法?!?p> “世間對魔,對神的定義,都庸俗,腐朽,無味,我以為永恒的探索未知之事,方是人世界的最高追求。”
無名兒緩緩而語。
“不知你所追求的未知是什么?你的實力又為何如此之強(qiáng)?如此之強(qiáng)的實力,卻沒有絲毫氣息,真叫人覺得不可思議?!?p> 帝女回應(yīng)道。
無名兒并未隱瞞,很坦誠的回應(yīng),道:“屠神屠魔屠仙,屠世間一切已知之事。使世間永無已知之事,便是未知大道的真意所在?!?p> “我以為世間大道,至高便是帝道與仙道,竟從未聽過如此大道,你今日一言,倒叫我大開眼界?!?p> 帝女道。
“我今日與你說了那么多,可否將之后那事告訴我了?若是告訴我此事,我或許能在東天大會,留你一命。”
無名兒緩緩而語,語音很輕,談不上好奇,只是像述說平常之事一般。
“我為帝女,也不曾知道此事,有沒有人喜歡過我,并非是我能決定的?!?p> 帝女道,同時,帝女看了一眼無名兒,接著道:“你若是在東天大會殺人無數(shù),會得罪整個上界?!?p> “那又如何?”無名兒眼眸依舊泛起光芒,道:“一切已知都該死,所有人都會死,包括你?!?p> “你是不是感覺聽起來有些矛盾,其實也并不矛盾,我只是在東天大會饒你一命,并不是,真的不殺你?!?p> 無名兒道。
一語落下,帝女沉默,不知要如何述說,然后直視著無名兒,開口道:“你若在東天大會殺人無數(shù),我也會殺你?!?p> “那又如何?你現(xiàn)在就不殺我么?”無名兒覺得無所謂,道:“你沒有實力,沒有發(fā)言權(quán),身為帝女,在我眼中,也是螻蟻?!?p> 無名兒清清淡淡的話語傳出,帝女瞬間感覺自己被氣到了,然后盯視著無名兒,道:“你且記得,你若是敢在東天大會殺人無數(shù),即便我暫時沒有實力殺不了你,我也一定會想辦法殺了你?!?p> “哦?!比绱送{,無名兒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淡淡回了一個字,連淡然一笑都沒有發(fā)出,甚至吹噓,都覺得多余。
看到無名兒只是這樣一個反應(yīng),帝女感覺自己的帝女之威,瞬間砸在了空氣之中,很是無力。
她什么都不想說,身形一晃,就從此地消失。
白紙兒在這個時候開口,道:“我們已經(jīng)在燉煮室鬧了一遭,上界生靈,還會相信我們是螻蟻么?”
“我原本想避開此事,避免早日暴露自身實力,卻不曾想到,依舊暴露了實力,這是命,是命,就接受。”
無名兒緩緩而語,話語依舊很淡。
“相不相信,已經(jīng)不重要了,對于上界生靈而言,我們來了。”無名兒接著開口,然后沉默。
話語落下,白紙兒也是沉默了下來,然后兩人走在燉煮室之外。
無名兒心生好奇,想要看看燉煮室之內(nèi)究竟有什么,之前進(jìn)入燉煮室,全身心都在小烏鴉與小烏龜身上,并未認(rèn)真打量過燉煮室。
隨后與白紙兒言語一番,便是重新了燉煮室之內(nèi),恰巧此時,肚子也是感覺有些受不了了。
“燉煮室之內(nèi),燉煮的都是神獸仙靈么?”白紙兒開口,眉眼之中有疑惑之色,同時道:“先前聽聞,上界還有靈丹妙藥,又在何處?我們要不要去大鬧一遭?”
無名兒思量一番,道:“也好。上界的靈丹妙藥,對我們踏足東天大會,定然有些助力,先將此地弄清楚,再踏足靈丹妙藥之處?!?p> 話音剛落,兩人放眼望去。
只見得,這個是一處燉煮室,并沒有大鍋,也沒有鍋碗瓢盆。
而是燉煮室之內(nèi),有著無數(shù)的生靈,那生靈,并未是被關(guān)在任何籠子里,只是平靜的呆在里面。
神情之中,也暫未出現(xiàn)恐懼緊張之色,仿佛溫水煮青蛙一般。
同時,空氣之中,彌漫氤氳水汽,那水汽溫度不高,但兩人很明顯的能夠感受到。
此處水汽,隨著時間的流逝,溫度會緩慢提高,至于提高到多高的程度,就不得而知。
但是燉煮室,并未有鍋碗瓢盆,是要如何吃食,兩人都是想不明白。
兩人踏足燉煮室之內(nèi),一步邁出,世界變化,仿佛時光逆轉(zhuǎn),宛若空間穿梭,甚至?xí)r空更迭。
下一刻,出現(xiàn)之時,竟在了不明之地。
這個是一處黑暗之地,黑暗到?jīng)]有邊境,眼前所望之處,都是黑色囚籠,空氣之中,彌漫死氣,但死氣之中,卻有生靈氣息。
兩人不知如此氣息,究竟是何氣息,只能淺顯的認(rèn)為,這樣的氣息,是生靈死氣。
同時,生靈死氣雖是彌漫在空氣之中,但并不濃郁,甚至很淡,究竟有多淡,卻是不得而知之事。
看到如此環(huán)境,由于幽暗無盡,無名兒并不能確定自己身處的位置在哪里。
然后,無名兒朝著白紙兒原先所處的位置看了一眼,道:“白紙兒,你在么?”
“我在?!卑准垉夯貞?yīng)了一句,很明顯,她還在無名兒的身邊。
“我一直你會消失,隨著空間環(huán)境的改變而消失,就像她們一樣,被我遺失在歲月之中,原來你不會消失么?”
感覺到環(huán)境莫名的發(fā)生變化,無名兒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身邊之人會消失,卻不曾想,身邊之人,白紙兒,竟不會消失么?
“可能我有印記。”白紙兒話語落下,然后沉默,并未解釋。
“我感到你身上的不凡之時,就已經(jīng)留下了很多印記,所以,無名兒,你放心,我暫時不會消失?!?p> 白紙兒回應(yīng),同時朝著無名兒聲音傳來之地,走了過去,摸索著位置,牽了牽無名兒的幼手。
“什么印記?”無名兒疑惑,開口道:“暫時不會消失,最后你還是會消失么?”
“你現(xiàn)在還不能知道?!卑准垉汉唵位貞?yīng),同時道:“我現(xiàn)在也不能知道?!?p> 隨著白紙兒的話語傳出,無名兒不由將白紙兒的幼手緊緊牽著,仿佛永遠(yuǎn)都不愿白紙兒消失一般。
然后,無名兒自語道:“白紙兒,你一定不會消失的,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出世間一切的真相,探索出一切未知之事,一定不會讓你消失的。”
“嗯,我相信你?!卑准垉洪_口,語音簡短,卻飽含信任。
隨后,無名兒行走在這個黑暗空間之中,耳朵之中,傳來眾多詭異聲音。
“聽聞吃了人族幼子,就能長生不老!”
“聽聞吃了因果之力,就能與世無敵!”
“聽聞吃了完美果實,就能獨斷萬古!”
“聽聞吃了時間道祖,就能掌控時間!”
“聽聞吃了太古玄舟,就能橫渡萬域!”
“聽聞吃了黑暗仙帝,便是永劫天子!”
“聽聞吃了前世今生,就能阻擋大劫!”
“可是都吃不到,終究是一道缺憾…”
“還有輪回井,世界道,踏天路,聽聞吃了…”
“別聽了,我們什么都吃不到,當(dāng)真氣人!”
……
一道道聲音在耳朵之中出現(xiàn),卻并未在神魂之中感應(yīng)到,卻依舊能夠讓人感受到歲月的氣息,依舊令人癡迷癲狂。
那聲音之中,透露出不少信息,仿佛都有著難言隱秘之事。
無名兒感覺到自己的五官更是奇異難言,感覺這個世界越來越玄異難言,也虛幻無比,甚至有了詭異之感。
無名兒已經(jīng)很清晰的感覺到并非是單純的眼睛出現(xiàn)了問題,便是連耳朵都出現(xiàn)了問題,竟能聽到越來越多的事。
原本無名兒只能感應(yīng)到,自己的眼睛出現(xiàn)了問題,隨后神魂也出現(xiàn)了問題,現(xiàn)在竟連耳朵都出現(xiàn)了問題。
已經(jīng)不敢想,接下去還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
無名兒感覺到自己越來越看不到真實的世界了,觸目所及,是無盡時空,耳朵所聽,竟是萬般隱秘,神魂所感,是萬界心境。
同時,無名兒向著白紙兒望去,道:“白紙兒,你聽到了么?”
“未曾聽到?!卑准垉簱u了搖頭,表示了自己的茫然之意。
“聽不到么?”無名兒目露疑惑,然后看著白紙兒,道:“不知是不是我經(jīng)常使用大因果之力,我感覺我的因果越來越深也越來越重,我的五感甚至是六感,都被扭曲在歲月之中,正常的感知就快要全部喪失。我分不清自己,也分不清自己身處過去現(xiàn)在未來,哪個地方,哪方時空,更分不清,我所聽所見所感,是真實還是虛幻,是位于現(xiàn)在過去未來,哪個時空之中的事?!?p> “我分不清,自己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感應(yīng)到了什么…什么都分不清,這種感覺,好無力。”
無名兒描繪了一下自己目前所處的處境,只覺無力不堪。
從未想過,由于大因果之力的頻繁使用,竟會遭致這種結(jié)果,但同時大因果之力不用也不行,不用就要死,誰也打不過,怎么可能不用?
“是大因果之力么?”白紙兒思量,開口道:“先前在上界,我也能看到你看到的事情,但現(xiàn)在不行,聽不到你所聽到的東西,感覺不到你的無力,可能以后可以,若是大因果之力的話,你可否不再使用?”
“沒有大因果之力,我會死的,我沒有靈力,青青草原,沒有戰(zhàn)力,打不過人,誰也斬殺不過。”無名兒開口,同時心中也有不少的疑問。
“你想用大因果之力么?”白紙兒開口,有疑惑之意,也有關(guān)心之意。
“不想用了?!睙o名兒回應(yīng),言語中,不由透露出無奈之意,接著道:“可是不用,我會死,我誰都打不過。”
“那便不用。”白紙兒開口道:“你只使用青青草原,有我在,不會再讓你使用大因果之力的,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我見到你看到的景象,很恐懼,也很駭人,即便是我,也只能感到無盡害怕。”
“好。”無名兒此時身處黑暗環(huán)境之中,看不清白紙兒現(xiàn)在的神情,但只是略微回想,就會覺得白紙兒現(xiàn)在的面容一定很好看,說出來的言語,也很好聽,也很暖,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
“目前我神魂有感,眼睛有感,耳朵有感,所觸尚無感,所聞也無感,尚未有食,也是無感?!?p> 無名兒緩緩而語,分析了一番,道:“人有六感,我已失其三,視心聽已失,尚留觸聞食三感?!?p> “白紙兒,我看不到你,聽不到你,也感應(yīng)不到你是否真實存在…我只能觸碰到你,才能感覺你是真實存在的,聞得到你的氣息,卻不愿將你食用?!?p> 無名兒緩緩而語。
“只留三感了么?”白紙兒茫然,并未想到,人有六感,無名兒竟已失其三感,她自己只失了一感。
白紙兒沉吟一番,開口道:“我會保護(hù)好你剩下的三感,盡量留在你的身邊,會讓你觸到我是真實存在?!?p> 同時,白紙兒感覺疑惑,道:“我們方才身處上界之中,怎會輕易間到達(dá)這個黑暗空間之中?這是第幾感?還是…我們?nèi)蕴師踔笫抑?,只是方才踏出一步,不意間觸動了禁忌?”
無名兒在黑暗環(huán)境之中,長長嘆聲,然后搖了搖頭,開口道:“我曾經(jīng)遇到此事,但今時今日之事,卻并非是曾經(jīng)之事。”
隨著無名兒的話語傳出,白紙兒沉默,她聽出來了,無名兒目前也沒有弄清楚所處狀況。
如今在黑暗環(huán)境之中,一切都要依靠兩人進(jìn)行摸索,至于能不能重新回到上界的燉煮室之中,更是未知之事。
隨后,兩人幼手牽幼手,行走在黑暗環(huán)境之中,由于距離很近,同時黑暗環(huán)境很大,兩人走的累了之時,都能聽到彼此之間的喘息之聲。
“青青草原!”聞到白紙兒身上所散發(fā)出的喘息氣息,無名兒沒有片刻猶豫,就施展出青青草原,想要將兩人身上的疲勞之感一掃而空。
隨著無名兒的青青草原話語落下,黑暗環(huán)境之中,有生靈急切開口道:“青青草原?!你們是什么人?!是否與那人有關(guān)?”
語音落下,兩人一驚,但同時青青草原,依舊是將兩人的疲憊之感,一掃而空。
無名兒已經(jīng)有了十足的精神之感,然后向著那名生靈開口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那名生靈開口,話語間,仿佛自語,好像追憶,又有疑惑之感,道:“傳聞之中,只有那人會青青草原,你可是那人的弟子?”
“不是那人弟子?!睙o名兒坦然回應(yīng),道:“青青草原是我自創(chuàng)神通,潛心領(lǐng)悟,如何會是別人所創(chuàng)?更是別人弟子?”
“自創(chuàng)?我倒不信。你不過人族幼兒,怎可自創(chuàng)神通?”那名生靈開口,然后接著道:“青青草原,屬不可描述的神通之列,如何能夠自創(chuàng)?若非弟子,如何能夠?qū)W會青青草原?”
“你不信?”無名兒開口,同時言語間,也不在乎此事,道:“你不信,也無謂,我也無意說服你?!?p> 不曾想,無名兒竟毫不理會此事,那名生靈沉默了下來。
然后,無名兒沒有打算與那名生靈糾纏,牽著白紙兒的幼手,就準(zhǔn)備離開此地。
隨后,黑暗環(huán)境之中的門打開了,從門外傳來一道氣息,那道氣息,仿佛世間的枷鎖被打開了一般。
這是一種強(qiáng)烈的感覺,而無名兒卻不明此意,難以理解,為何門外竟會向門內(nèi)傳來這樣一道氣息。
隨后有人走了進(jìn)來,那些人,并不是普通的人。
就在那些人走進(jìn)來之時,無名兒心神一沉,準(zhǔn)備想辦法應(yīng)付那些人,卻是一腳踏出,時光流轉(zhuǎn),光陰更迭,白紙兒與無名兒都消失在了此地。
再度出現(xiàn)之時,竟是再度回到了燉煮室之內(nèi)。
出現(xiàn)在燉煮室之內(nèi),兩人都是一臉茫然之色,兩人對視一眼,都是不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從彼此眼眸之中,都是看到了困惑之色。
那般遭遇,宛若夢境,僅僅只是踏出一步,就被拉回到了燉煮室之內(nèi)。
兩人都是分不清,究竟那是夢,還是此時是夢?
雖是不同遭遇,看起來都是如此真實。
并未細(xì)想多久,無名兒與白紙兒在燉煮室之內(nèi),走了一些距離,然后看到很多生靈,那些生靈不會口吐人言,周身都是一副通紅之色,仿佛煮熟。
見到兩人前來,依舊沒有半點反應(yīng)。
無名兒并未用自己的眼睛與耳朵去觀察目前的一切,而是用自己的幼手去觸碰,緩緩伸到一名生靈的面前,觸碰了一下,便是閃電般的縮回幼手,驚呼道:“燙!”
“好燙!”一語落下,無名兒不住的往自己的幼手吹氣,試圖減少燙傷之意。
同時,無名兒開口道:“青青草原!”
很快,無名兒身上泛起綠光,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的燙傷之意,便是沒有。
見此,白紙兒看了一眼,那些周身通紅的生靈,開口道:“你的青青草原能不能作用在它們身上?能不能救它們一命?它們雖然看似燒熟了,可能還有救?!?p> “為何要作用在它們?甚至要救它們?”無名兒疑惑,不懂白紙兒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很好奇,想看看你的青青草原究竟有多么強(qiáng),好不好?你的青青草原,既然能將我化形,對它們,可能也有用。以后我們遇到什么狀況,我對青青草原的理解,也能更深一些?!?p> 白紙兒開口,語音中帶了請求之意。
無名兒沉吟,并未思索白紙兒究竟有何用意,然后向著那些周身通紅的生靈道:“它們周身通紅,可能是一段時間內(nèi)被燒熟了,但并沒有真正的燒熟,只是時間之內(nèi)燒熟,若是能從這個時間之外復(fù)蘇,應(yīng)該有救,如今正是它們屏退氣息的時候?!?p> “若是我能釋放出青青草原,它們一定有救?!?p> 無名兒開口,同時向著那些生靈開口道:“青青草原!”
一語落下,無名兒周身散發(fā)出幽幽綠芒,隨后璀璨綠芒繚繞空間之中,接著那綠芒,順著無名兒的指引,飄蕩進(jìn)那些生靈體內(nèi)。
緊接著,那些生靈周身光芒大綻,被綠芒繚繞,身軀之上,說不出的舒適,仿佛生機(jī)恢復(fù)。
同時,綠芒的生機(jī)氣息,所帶來的生命物質(zhì),都不由阻擋了燉煮室之內(nèi)的灼熱之感。
令燉煮室之內(nèi)的所有生靈,都感覺到燉煮室之內(nèi)的溫度都不是那么的令人難以忍受。
不多時,燉煮室之內(nèi)絕大部分的生靈,身體隨著璀璨綠芒的爆發(fā),都恢復(fù)了生機(jī)。
此時化作了原本的模樣。
放眼望去,燉煮室之內(nèi),幾乎是能夠理解的生靈,或是不能理解的生靈,都在其中,幾乎什么都有。
無名兒見此,并未打量一番,而是開口道:“你們是如何被關(guān)在燉煮室之內(nèi)的?”
“我們以為此地是馴靈室,雖說馴靈,卻也有不少好處,卻不曾想,竟被人蒙蔽,投入了燉煮室之中,要將我們生生煮熟煉化?!币幻兄埳淼幕⑽搽p翼的生靈開口道,言語之中,盡是憤恨之色。
“還是要感謝恩公大義出手,慷慨解囊,救我等脫離險境之中?!币幻兄脖淼纳`開口,言語間,盡是感激之情。
隨后,諸多生靈都是感激之情或是憤恨之情表達(dá)一番之后,便是看著無名兒與白紙兒,不知要如何做。
想要離開此地,卻是擔(dān)心上界的搜捕。
無名兒也是感覺到了生靈之中的猶疑之色,同時回想起剛剛的那番經(jīng)歷,低聲自語道:“剛剛所處之地莫非是食材所?食材所如何會與燉煮室相通?”
“食材所?那是什么?”白紙兒開口問道,心有疑惑。
“眾生殿就是食材所?!睙o名兒回應(yīng),有疑惑之色,上界便是上族么?
思考至此,無名兒斷然搖了搖頭,低語道:“上界定然不是上族?!?p> “只是上界不是上族,那為何食材所會與燉煮室相通?”無名兒言語間,依舊想不清此事。
白紙兒沉默,并未打算繼續(xù)開口,擔(dān)心打擾無名兒的思緒,只是靜靜立在一旁,同時心神中,也在記下此事,面容之上有著思慮之色。
隨后,無名兒收回思緒,看著那些生靈,道:“你們就此離去便是,不必?fù)?dān)心此事,如今東天大會,就要臨近。上界理應(yīng)騰不出手,去搜捕你們?!?p> “謝恩公。”眾多生靈紛紛稱謝,然后無名兒將燉煮室的門打開,那些生靈就從燉煮室之內(nèi),魚貫走出,少說也有數(shù)十名之多,甚至有近百之?dāng)?shù)。
在無名兒的目力所及之處,并非近百而已,而是上千之?dāng)?shù),甚至有更多之感,仿佛是一方仙宴之上才會準(zhǔn)備的諸多生靈,如今卻是生生的都被放走。
無名兒卻并沒有思慮此事,只覺平常。
同時無名兒并不清楚自己目力所及是否真實,只是有一種難言之感,在心神之中回蕩。
白紙兒看到所有的生靈都被放走了,此時燉煮室之內(nèi),并不存在任何生靈,白紙幼眸凝視著無名兒,開口道:“我們將所有燉煮室之內(nèi)的生靈都放走了,這樣好么?僅僅是為了讓我看到青青草原究竟有多么強(qiáng),這樣值得么?”
感覺到白紙兒一會一個性子,無名兒感覺面前之人,比自己還要多變,思量一番,方才開口道:“白紙兒,你很矛盾,你的女兒心,我弄不懂。不過我能告訴你,你很重要,這樣很好,當(dāng)然值得?!?p> 話音傳出,白紙兒并未回應(yīng),心中沒有異樣感受,道:“我不矛盾,只是沒想到你會為我做到這個份上,這樣做,真的值得么?原本你可以不這么做的,青青草原將它們復(fù)蘇就夠了,我沒有想到,你還會將它們都放了?!?p> “放了,很正常?!?p> 無名兒緩緩而語,絲毫沒有覺得哪里不正常,道:“如果不放掉那些生靈,青青草原的效力,就沒有辦法全部看到,你說是為了你,也可以,算是為了你,也算是為了我自己。”
話音落下,無名兒并未繼續(xù)言語,抬步間就想要從此地離去。
一步落下,光陰流轉(zhuǎn),歲月穿梭,空間碎滅,時光更迭。
無名兒感覺遭遇了先前那等事一般,連忙閉上雙眸,睜眼之時,卻是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改變。
“你剛剛有感到歲月時空都變了么?”無名兒轉(zhuǎn)頭,向著白紙兒開口問道。
“有這個感覺,但好像什么都沒有變,這是怎么回事?”白紙兒開口,打量了一下四周,放眼望去,如今依然身處燉煮室之內(nèi),依舊沒有看到任何生靈出現(xiàn),依舊是剛剛的那樣感覺。
卻是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那樣的感覺,那樣的感覺,讓兩人都覺得很奇怪,也根本想不明白。
“你們?yōu)楹螌⒛切┥`都放了?”燉煮室之內(nèi),莫名發(fā)出一道聲音,那道聲音透出不滿之感,恍如珍視之物被人奪走一般,甚至有了斥責(zé)之意傳出。
“你是…你身處燉煮室之內(nèi)?卻沒有被青青草原照耀到?甚至…照耀到了,也沒有想過離開此地,這是為何?”
無名兒也有疑,想不通此事,只覺此事奇怪。
“我是…”
那道聲音開口,卻沒有接下去往下說。
白紙兒眼眸之中有深思之色,然后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開口道:“你身處燉煮室之中,卻不能離開此地,你以燉煮室生靈為食…但上界之人,并未將你發(fā)現(xiàn),我所言,是否如此?”
隨著白紙兒的話語傳出,無名兒眼眸中閃過一絲明悟之色,開口道:“你以燉煮室之內(nèi)的生靈為食,不知是食血肉神魂記憶的哪一部分?若是如此,你便是燉煮室之魂,甚至是燉煮室之靈,存在悠遠(yuǎn)歲月,隱于此地,不曾被上界生靈發(fā)現(xiàn)?!?p> “甚至上界生靈所食燉煮室生靈,都是殘缺殘次品,而上界生靈對此都一無所知,帝或許知曉此事,卻并未過來拿你,想來默許了此事,可能是帝懼你,也可能你對帝也有用處。對于帝,我有思慮,既帝能明面開創(chuàng)東天大會,壓制萬族,自也能通過暗面接著壓制萬族,將所有一切都鎮(zhèn)壓死死。”
“唯有帝族永存輝煌,唯有帝之血脈萬古獨一。帝的心思,應(yīng)是如此?!?p> 無名兒緩緩?fù)鲁龅脑捳Z,順著白紙兒的猜測,兩人前后言語,不經(jīng)意間將便將出聲生靈的身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我聽上界生靈所說,你不過人族幼兒,你兩人都是如此,卻不曾想,都有這番見識?!?p> 那道生靈開口,言語之間,說話緩慢,有驚奇之感,也有感慨之意,仿佛感嘆一般,唏噓兩人的身份見識。
“你如今出聲所為何事?我們已放走燉煮室生靈,自不會將那些生靈尋回。”
無名兒緩緩而語,思量一番,道:“我先前使用青青草原之時,你并未出聲阻攔,如今出聲阻攔,想一切都把握在心,還是有所陰謀?”
“你能猜人心?我尚未發(fā)出任何言語,你卻什么都能料中,這是為何?”那道聲音回應(yīng),也有茫然之意。
“我私自放走那些生靈,可會有什么罪過?”
無名兒毫不理會那道聲音發(fā)出的任何問題,一言一語都是按照自己的意志所言,絕不說出任何多言之語。
“你不知曉此事,卻是如此做么?”那道聲音開口,接著道:“以你所言,我與帝有聯(lián)系,彼此默認(rèn)對方的存在。因此,你放走了那些生靈,從暗面上得罪了我,明面上更是得罪了帝,便是殘缺品,也總比沒有好,不是么?你說有罪無罪?”
“可有斬殺令?”無名兒開口,依舊不明此事。
“從沒有生靈能從燉煮室逃脫,一旦踏入燉煮室的生靈,身上沾染了燉煮室的氣息,便是會死?!?p> 那道聲音很淺很淡,說出的話語,仿佛無關(guān)緊要,卻讓無名兒心中一震,甚至是感到了寒冷之感。
同時,無名兒開口道:“踏出燉煮室之生靈,可有不死生靈?若是不死生靈,那樣的生靈會變得如何?”
“我尚未見過踏出燉煮室會有不死生靈,那樣的生靈,我從未見過,自燉煮室踏出之日起,便是死期將至,理應(yīng)沒有任何生還可,但凡事都有變數(shù)?!?p> 那道生靈緩緩道:“只是在我悠久的歲月之中…還從未發(fā)生過如此變數(shù)?!?p> 一語落下,無名兒并未有任何反應(yīng),再不理會燉煮室之內(nèi)的聲音了,向著燉煮室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