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這東西叫什么名字?”花君候有點沒聽清。
“瑪麗蓮夢箓。”藍朱覺捏著黃符紙說道。
“嘛哩什么?”花君候扣了扣耳朵。
“瑪麗蓮夢箓?!彼{朱覺重復(fù)了一遍。
“什么孟路?”花君候再次問道。
“瑪麗蓮夢箓?。?!”藍朱覺的聲音提高了100分貝。
“嘛哩什么路?”花君候被這五個字繞暈了。
“瑪麗......嘶——你丫在這跟我說相聲呢?”藍朱覺倒吸一口粗氣,一對眸子漸漸瞇起,“其他的你不用多問,總之只要我以此符箓施法,今晚死者就會托夢于我,自道冤屈,那案情自然是不攻自破?!?p> 哼,故弄玄虛,拿我當三歲小孩子嗎?
花君候心中暗想。
他自然是不信藍朱覺這套說辭,什么符箓什么托夢,糊弄鬼鬼都不帶信的。
不過,雖然他知道這是糊弄人的把戲,但并沒有當場戳穿,而是將計就計演下去。
畢竟花君候可是很想看藍朱覺出丑,然后再好好教訓(xùn)他的。
既然對方主動出這種餿主意,那何樂不為呢?
“哦,是嗎,這么厲害啊?!被ň蚨哑鹨荒樇傩?,這種笑一看上去就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讓人渾身不自在。
“那當然,我名偵探福爾摩覺,豈是浪得虛名?”藍朱覺驕傲的撅起嘴,雙手叉腰,抬頭挺胸。
“既然如此,那老鴇,趕快備出一間上房,讓他立刻入夢,不要耽誤時間?!被ň蜣D(zhuǎn)身看著金媽媽,下令道。
“好嘞?!苯饗寢岦c頭哈腰的答應(yīng)著。
“等一下?!彼{朱覺突然伸出爾康手,“我還要進一趟死者房間。”
“干什么,你不是能直接讓死者托夢嗎,還需要探查什么現(xiàn)場?”花君候的語氣中略帶諷刺意味。
“哎呀,我懷疑你這里有問題?!彼{朱覺手指戳了戳自己太陽穴,“總要沾染一些死者的氣息來吸引她啊,不然誰知道施法后會引來哪個山炮,萬一讓我做了一場春夢怎么辦?!?p> 切,真能裝。
花君候牙關(guān)微微咬緊,但臉上依舊風(fēng)輕云淡,“好,那你就進去看看,但切記不要破壞現(xiàn)場。”
“放一百個心吧?!彼{朱覺嘿嘿一笑,邁步跨過門檻,進入花姬閨房。
剛一進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
這股味道很奇特,腥味中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幽香。
這香味很淡,非常淡,淡到連藍朱覺都差點沒聞出來。
要知道,他的感官可都是遠超常人的靈敏。
不說別的,就單論嗅覺這一方面,藍朱覺可就曾經(jīng)拿過大賽一等獎。
當時的競爭非常激烈,一百條參賽犬幾乎全部淘汰,而藍朱覺卻一路領(lǐng)先,甚至連許多專業(yè)警犬都輸給了他。
用裁判的話說,藍朱覺這家伙是能隔著十米厚的水泥墻,聞出別人放屁的味道,還能解析出她最近一星期吃了什么,腸胃好不好的那種。
徑直來到床前,花姬猙獰的死相讓他不忍直視。
這時,藍朱覺突然發(fā)現(xiàn),床邊地上居然有一根已經(jīng)干枯的棕色草葉,于是小心翼翼的撿起觀摩一番,揣進了兜里。
目光在房屋內(nèi)掃視了一圈,藍朱覺又以遠超常人的視力發(fā)現(xiàn),地毯絨毛間,竟然有些許零碎的微小血滴,從床頭一直延伸到門口。
這些血滴小到正常人肉眼都看不清,必須要用放大鏡才行的地步。
“呵呵,有趣?!彼{朱覺一邊思考,一邊摸著鼻子,隨即露出一絲玩味的微笑。
又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幾圈,看看這,聞聞那,大約半個小時后才慢慢吞吞的走出房門。
“這么半天,你在里面鼓搗什么了?!弊笥襾砘仵獠降幕ň蛞娝{朱覺終于出來了,不耐煩的湊了過來。
“沒什么,趁熱來著。”藍朱覺淡然的拍拍手,面無表情順嘴胡謅。
“???”花君候聽完這話,倆眼珠頓時直勾勾的瞪著他,活像兩顆大玻璃球,聲音也徒然增大幾分。
“我是說趁房間里還熱乎,氣溫沒降下來,沾染了一些屋內(nèi)的氣息?!彼{朱覺一對死魚眼與花君候?qū)σ暋?p> “哦,嚇我一跳。”花君候松了一口氣,瞪大的眼睛也恢復(fù)正常。
他還以為這家伙居然喪心病狂到,對尸體做出什么不可描述的舉動。
“嘖,你以為呢?”藍朱覺微微低頭,雙目從墨鏡上露出,散發(fā)出靈魂拷問的眼神。
“啊,我以為你趁水熱乎,洗了個澡呢,啊哈哈?!被ň蚪┯驳男α诵?,見氣氛有些尷尬,干咳兩聲后命令金媽媽帶路,領(lǐng)藍朱覺去備好的房間入夢。
片刻后,藍朱覺與花君候跟隨金媽媽的腳步,來到五樓一間上好的甲品房前。
跨入門檻,藍朱覺假裝左看右顧,最后才踱步來到床前躺下。
花君候和金媽媽靜靜的站在床前,兩雙眼睛緊盯著鉆進被窩里的藍朱覺。
“你倆在這一動不動的盯著人家,滲不滲人啊?!边^了一會,藍朱覺從被窩里鉆出腦袋,瞥了他倆一眼,“能不能別在這站著,不然我睡不著?!?p> “事真多?!被ň螂p眉微凝,暗暗啐了一口,轉(zhuǎn)身與金媽媽往旁邊走了幾步,然后繼續(xù)盯著藍朱覺。
又過了一會,藍朱覺緩緩從被窩探出腦袋,幽幽的看了兩人一眼,“我的意思是去外面等著,所有人包括你倆遠離這間房,順便再幫我把燭火熄了,謝謝?!?p> “你當本神捕是傻子嗎,這樣的話你若偷偷溜掉怎么辦?!被ň虻闪怂谎?。
“說你傻你還真傻,我若真不想幫你破案,何必過來扯這些犢子?!彼{朱覺長嘆一口氣,搖搖頭,將脖子后的枕頭壓出兩處凹陷,“我讓你們離遠點的原因,是你倆在這守著不好,人家花姬姑娘會不敢過來的?!?p> “哼,那好,我們離你遠些,這總行了吧?!被ň蜣D(zhuǎn)過身,邊走邊微微回頭說道:“不要讓本捕爺?shù)忍?,還有,若最后沒問出來什么所以然,那你也不用醒了?!?p> 說罷,領(lǐng)著金媽媽走出了房間,木制拉門緩緩關(guān)閉。
“喂等一下,幫我把......”
藍朱覺話說到一半,木門“碰”地一聲關(guān)上。
“燭火熄了呀?!彼{朱覺悻悻的把話說完。
無奈,只好自己親自下床去把蠟燭一一吹滅。
當最后一根燭火熄滅時,房間里頓時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藍朱覺雙手四處瞎摸,強行摸著黑回到床上,鉆進暖和的被窩。
煙雨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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