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學書院,深處,風無痕所在的院落。
蕭滇與風無痕迎著太陽,并肩而躺,躺椅上下?lián)u晃,兩人閉眼假寐,好不愜意!
“你小子還算有點孝心,知道抽時間來看望我這個師傅,嗯,這酒著實不錯,下次記得多帶幾壇?!?p> 風無痕說著,便見身側一壇酒憑空飛起,壇口向下,正對風無痕,只見風無痕大嘴一張,壇中佳釀化作一道水流傾泄而下,進入風無痕口中,一滴未撒,風無痕滿足的砸吧砸吧嘴,很是享受,酒壇又緩落地,未發(fā)出絲毫聲響。
“師尊放心,這酒下一批即將出窖,到時管夠!”
蕭滇閉著眼睛說道,順手抄起玄玉葫,喝了一口。
“話說你小子自從拜我為師之后,還沒有認真學習過畫道,需知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躺在床上昏睡了一個月,不知生疏了沒有?”
風無痕輕聲說了一句,而后對不遠處正在擺弄花草的杜程吩咐道:
“杜程,去準備筆墨紙硯!”
杜程聞言,放下手中的活計,一路小跑,領命而去。
“師尊,我雖昏睡兩月,但畫之一道可并未生疏,知道什么叫做無師自通、畫道天成嗎?說的就是本少,待會師尊可要好好見識一下,好讓師尊知道自己收了一個如何了得的徒弟!”
蕭滇嘴角帶笑,淡然說道,語氣很是隨意。
“呵呵,你小子自恃有幾分天賦,就自吹自擂,待會為師到要看看你是如何了得,若是不能讓為師滿意,你小子每天下午都要準時來此報道,由為師親自指點,以免浪費了你的大好天賦!”
風無痕沒好氣地笑罵道,真是被蕭滇的自賣自夸給氣樂了。
不多時,杜程歸來,在長亭處,將筆墨紙硯擺放整齊。
蕭滇見此,舉起玄玉葫喝了一口,悠然起身,將玄玉葫掛在腰間,整了整紫袍,緩步走向長亭,那姿態(tài)如同信步游覽風景名勝一般,瀟灑自如。
“這小子……”
風無痕無奈搖頭,抓起一壇酒,起身向長亭走去,蕭滇這徒弟不像是徒弟,仿似忘年交,雙方沒大沒小,相處的很是融洽。
只見蕭滇走到長亭桌案前站定,也不靜思凝神,舉起玄玉葫,仰頭喝了一口,直接揮筆點墨,于紙上作畫,揮灑自如,肆意灑脫,極具觀賞性,就如同一門藝術,信手拈來,一氣呵成!
身側的杜程竟看得目瞪口呆,連手中研磨的動作都停止了,他見過許多天賦不錯的學生,又何曾見過蕭滇這般如此妖孽的學生?也難怪風無痕這樣重視蕭滇。
身后,風無痕拿起酒壇慢飲慢酌,不時點頭,顯然對蕭滇相當滿意。
片刻之后,一副猛虎下山圖躍然于紙上,只見蕭滇收筆,放于研臺,直接舉起玄玉葫猛灌一口,大笑一聲:
“痛快!”
風無痕見此,不禁笑罵:
“你得意個屁?只是畫道二境寫意,和上次通靈之境相差甚遠,果然一月的昏睡讓你生疏很多!”
不過,畫道二境已讓風無痕相當滿意,須知蕭滇年齡還不滿十六歲,有如此造詣,前途不可限量!
“呵呵,師尊再看!”
蕭滇笑道,右手虛引,只見磅礴的天地玄力涌入畫中,不消片刻,畫中猛虎咆哮一聲,跳出畫卷。
一旁酣睡的裂地魔犬似有所覺,猛然,站起,黑毛堅立,沖著猛虎汪汪直叫,縱身一躍,撲向猛虎,猛虎絲毫不懼,與裂地魔犬撕斗一起。
不過,裂地魔犬畢竟是玄丹境中期的修為,很快,猛虎便被被擊敗,化作天地玄力,消散于無形。
裂地魔犬仿佛斗勝將軍,高仰狗頭,汪汪叫了兩聲。
“這猛虎竟有玄液境初期的實力?”
即使以風無痕的心性也是目瞪口呆,喃喃自語,手中酒壇,掉落地上,酒灑滿地,也不自知。
蕭滇見此,微微一笑,舉步走出長亭。
“畫道四境歸真?你小子啥時候擁有玄液境的修為,沒道理啊,還不快快跟為師道來!”
身后,傳來可風遠航的咆哮聲,其中的激動、喜悅,難以言表!
蕭滇來到躺椅處,悠然躺下,繼續(xù)閉眼假寐,嘴角帶笑,愜意非常!
“還不快說,當心討打!”
風無痕身形一閃,來到蕭滇身前,一把抓住蕭滇衣領,怒吼道。
“唉喲,師尊,您老可要輕點,徒兒哪里有什么玄液境修為?只是堪堪達到玄氣境中期而已!”
蕭滇悲呼一聲,散發(fā)出玄氣境中期修為的氣勢。
風無痕感應一番,這才作罷,松開了蕭滇。
“當真古怪,你若不暴發(fā)氣勢,我竟然看不出你的修為,不過,以你的廢玄根資質,這么短的時間內有如此修為,也太過匪夷所思,再者,以玄氣境中期的修為作出的畫靈,竟有玄液境初期的實力,也太扯了些,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你是怎么做到的?”
風無痕盯著蕭滇納悶道,直想將蕭滇研究個通透。
“師尊,您真以為我偷懶,不學畫道?那就大錯特錯了,自從得知我身懷廢玄根之后,更是勤學不綴,借助畫道三境來鋪助修行,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昨夜,徒兒的修為終于突破至玄氣境中期,其中的辛酸又有何人知曉?唉!不然師尊以為徒兒畫道為何有如此造詣?這都是拼命換來的啊!”
只見蕭滇雙目憂郁,望向蒼穹,滿臉唏噓,若是能夠擠出兩滴眼淚,絕逼影帝附體。
蕭滇當然不可能告知風無痕實情,玄氣境后期的修為也有所隱瞞,無論是《極道陰陽訣》,還是識海中的那輪熾陽,都太過驚世駭俗了。
“呃……”
風無痕見蕭滇如此模樣,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蕭滇跳脫的性格,風無痕多少了解大半,若是蕭滇能夠不眠不休、苦學畫道,打死他也是不信的。
不過,長亭處的杜程卻是信了,看向蕭滇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欽佩。
“滾!少拿這些有的沒的來消遣老夫,就你還勤學不綴、苦修畫道?我呸!”
風無痕怒道,見蕭滇這副模樣就來氣,直接轉身回到躺椅處躺下,蕭滇既然不愿多說,風無痕也沒有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