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去間,果然風姿綽約,飄飄間如最美的音符坐在了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水波上,輕輕的蕩呀蕩呀,不經(jīng)意間就會蕩到你的心里,生了根發(fā)了芽,等到你發(fā)現(xiàn)的時候,才猛然覺得根已經(jīng)扎的太深,再也拔除不掉。
回到流芳閣,嚴如意就站在梅花樹旁,一張臉紅若他頭頂?shù)拿坊ā?p> “你怎么站在這里?也不進去?!蔽液闷娴膯柕?。
“我……,”嚴如意支支吾吾半天也只出來這一個字。
“苗麗一個人在屋里,所以尷尬了?”這個時代男女授受不親,想想也是人間大防。何況嚴如意還是戴了一個未遂的帽子。
“我只是還在氣憤千鍾祥把我打暈的事情?!眹廊缫庹f的是義正言辭,可是忽閃左右而顧其他的眼神出賣了他心底的一切想法。
我也不想戳破他,隨著他的話往下說:“要不是千鍾祥手下留情,你現(xiàn)在在就成了冰疙瘩了。”
嚴如意不解,一雙眼睛盯著我,迷惑的樣子就像那混混沌沌剛剛睡醒的小貓。
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斬殺蘇燦燦的果決勁都跑到那個犄角旮旯里去了。
“現(xiàn)在冷不冷?”
嚴如意點了點頭:“冷。”
“如果讓你一晚上不回屋,站在風口里,你能撐住么?”
“能,我有內(nèi)力?!?p> 我笑了笑,繼續(xù)說道:“你被打暈之后還能使用內(nèi)力嗎?”
我停頓了片刻,在嚴如意漸漸更加疑惑的眼神中,繼續(xù)說道:“顯然不能?,F(xiàn)在是寒冬臘月,夜晚的山頂一定溫度極低。沒有內(nèi)力的你是如何沒有被凍僵的?”
嚴如意沒有應對任何話語,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我。
“你醒來的時候身上有衣物或者稻草什么可以保暖的東西嗎?山頂上不能升火,因為到處是風,現(xiàn)在這個時候干柴也不好找,千鍾祥也不會替你去尋找干柴,更不可能守你一夜替你輸送內(nèi)力。那你想想,你是怎么在嚴寒中獨自待到早晨的?”
我的話自然引起嚴如意的不解,在我的引導之下,嚴如意豁然明白了過來:“你是說……?”
“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再怨人家。你不對在先,人家也沒有對你不問不理。”
嚴如意連忙搖頭:“這不可能,他會如此好心?”
我無所謂的轉(zhuǎn)身:“你不信也不行,事實就擺在眼前。難道高山之上還能跑去一位高人不成,這位高人還特別的愛做好事,救了你,還不讓你知道?!?p> 嚴如易見說不過我,又慌忙狡辯道:“就算是他的??墒撬率忠蔡萘它c。不能輕點嗎?他如果和我說明實情,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去的?!?p> “人家是太子,你幾次三番對人家無禮,還想讓別人手下留情?不過顯然到最后,他還是對你手下留了情。你就當是平平他這段時間的火氣,你不吃虧?!?p> 自從千鍾祥出現(xiàn)在嚴如意的小院門口的那一日,嚴如意面對千鍾祥的表情就沒有和順過。
都說宰相肚里能撐船,千鍾祥的肚量還真的能配得上他身份。
可是,嚴如意依然不死心的述說著:“可他是南嶼人。”
這一點,我倒是沒有在意。南嶼和北襄說話的口音一樣,說明以前是從一個統(tǒng)一的國家分裂出去的。豈料,在南嶼和北襄之間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國別之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不好辦,因為一個人的身體里,最難消磨的就是意識形態(tài)。
“你仇恨南嶼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恐怕我們不能同行啦?”我說著心底最實在的話,我一個來自20世紀的人,56個民族是一家的意識形態(tài),早就深植于心。更何況在那個年代,更有一種說法,叫我們都是地球人。所以,讓我一個穿越而來的人,現(xiàn)在,當下,就選著站隊,我做不到。
我的話剛一出口。嚴如意顯然有點著急:“我也不是仇視南嶼人,只是北襄人都如此,我以為你也會?!?p> “誰說我是北襄的人?”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我糾正道。
“不是,”嚴如意看見我無比篤定的樣子,又繼續(xù)問道:“那你是哪國人?”
“我一個乞丐四海為家,當然哪國都不是?!辈贿^,我最終肯定會把自己的家安在南嶼,因為從別人的口中我推測出,南嶼應該和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極其想象,戀物追思,也好讓我對過往的我不珍惜生活的一種慰藉。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國人。我只是以為你是北襄人,所以才那么說的。我無父無母,是被師傅從南嶼和北襄之間的一條河流中撿到的。據(jù)說師傅撿到我的時候,我身上的衣服是用南嶼的一種細絲做成的,但是腳上的鞋面確出自北襄。誰知道呢?反正哪國人也無所謂,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p> 我拍了拍嚴如意的肩膀,“走吧,還要干活呢?”
嚴如意看著我往屋內(nèi)走去,扭捏的樣子又開始出現(xiàn)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為了嚴如意以后的幸福著想。只有再利用苗麗一次:“那是我的女人,你可不能有非分之想?!?p> “萬萬也不能夠。”嚴如意怔愣了片刻之后,連忙說道。
“那就好,你去看看花干了沒有?”
苗麗正在研磨朱砂,好使之更細膩。
春花,夏草,秋果,冬雪正在準備鮮花瓣好榨取鮮花汁。
各人各忙各的,我得了空閑,跑進屋子里看干綠萼梅做好了沒有。
我輕輕的揭開一個密封嚴實的木箱子,木箱子里層面鋪了一層油布,里面滿是灰泥,有一個滿是細孔底部瓷實的盒子就放在灰泥上。我輕輕的把盒子拿起來,打開一看,居然成了。
一朵綠萼梅,靜靜的躺在盒子底部的絹布上。我輕輕的把這朵悄然開放,永不凋謝的綠萼梅捧在手里,細細的端詳,冬日蓉蓉的早晨一朵云飄到天空中,恰然出現(xiàn)在水中的倒影般給人的爽利是一樣的。想起那個在梅花嶺中遇見的媚眼流波的韓王,這下總算又交代了。
吃過中飯,夏草果然端來了我要的水果:一盤紫皮的葡萄,和我上次在馬車上偷吃的是一個品種。我歡喜的捏了一顆放在嘴里,比蜜還甜,好吃,忍不住又捏了一顆。
“公子,我先退下了。如果有什么吩咐,我就在院內(nèi),喊一聲就行?!毕牟莨硐氯?,轉(zhuǎn)身打算推到門外。
“等等,”我突然想起來,馬車上吃到的可不止一樣,“還有什么別的水果么?”
夏草的身影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又轉(zhuǎn)過身回答道:“從南嶼帶來的也就五樣果子,這一路上吃了點,又扔了點壞的,和到北襄之后太子送了一點給人,所以剩得更少了。留了一些太子喜歡的,大概還有桔子,葡萄,蘋果,桂圓。但是都不多了,公子如果需要,我這就給您拿去?!?p> 夏草的聲音很柔,但是句句都帶刀子,這哪是要給我拿,分明是說,這是他們好不容易從南嶼拉來的,都是留給千鍾祥的。我如果沒臉沒皮的想要吃,她會給我去拿,只是我好不好意思吃下去就是我的事情了。
沒有仔細的打量過夏草,這么細細的打量間確實長的很精明。細長眉細長眼,眼角微微上翹似怒非怒,雙唇緊抿略含笑意。
果然,千鍾祥身份尊貴,身邊盡是臥虎藏龍之人。夏草要是放到,我來的那個時代,一定是社交場上的一株瑰寶。
“不了,我只是好奇問問?!?p> 我的話讓夏草嘴角的弧度彎的更加好看:“那公子要是沒有事情的話,奴才就先退下了。”
夏草走后,我看了看手邊的葡萄,還是省點吃,主子都不夠,哪里還有下人的份。在說,聽夏草的意思,水果在北襄是非常珍貴的東西。拿來送人,能讓千鍾祥送東西的人一定身份地位極高。而可以作為禮物送人,可想而知,在北襄,水果的身價絕對不低。
我雖然貪吃,但是從他人口中搶食,還是不要了吧。
屋外依舊陽光燦爛,這幾天的天氣真是不錯。天公作美,正好可以曬昨天新才得梅花,這樣的天氣一天就能把花曬的七成干,昨天已經(jīng)有了半天的時間,不出意外,今天就可以把花收起來。
燦爛的陽光,融化了屋頂上的雪水。雪水一滴一滴打在房檐下的地磚上,像瓦缶相擊的丁丁聲。地磚上留下了水流行走的痕跡。
“公子,公子?!泵鞲H诉€沒有到,聲音已經(jīng)沖進了我住的屋子里。
我抬頭看了看進來的老者,親切的叫了一聲:“明福叔,找我有事?”
明福明顯的一愣:“公子,如此稱呼豈不是要折煞老奴。”
從昨天到現(xiàn)在,唯一與明福說話的機會,還是我無心之下的調(diào)侃。后來,春花,夏草,秋果和冬雪送來的時候,也是匆匆而來。我也不知道這個時代該如何稱呼一名老者。
瑣事煩身,就不想再問,不如就叫叫試試,錯了也無傷大雅。
“不過叫了一句叔,就嚇成這個樣,那我該如何稱呼?”我不解的問道,等著他幫我解惑。
“公子叫我名字即可,請公子移步,主子還正等著您呢?”明福說完就把我往外讓。
我不敢懈怠,明福匆匆而來,不知道有何要事?我一邊走,一邊問:“不知太子找我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