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周一殺人日2
兩人來到黑土山上的一間別墅前,看著眼前帶噴泉和花園的大別墅,諄然忍不住”哇”出聲。
“咱們單位太破費了吧?”她記得這一片可是有名的名流區(qū),有錢也不一定能住進來。
“不破費。”楚尋帶著她走進室內(nèi),“你就當這里是自己家吧?!?p> “我哪敢?這屋里是不是隨便一件東西就價值百萬了?我真的要在這里住嗎?碰壞東西要我賠嗎?”
楚尋笑出聲:“那就把你賠給我吧?!?p> 諄然也跟著笑,又忽然意識到:“……這別墅是你的?”
“對。”
“那外面那輛豪車……”
“也是我的?!?p> 諄然上上下下打量他,自然卷的棕色短發(fā),飽滿的額頭,閃著精光的瞇瞇眼,高挺的鼻子,寬厚的嘴唇,嘴角總是上揚著。配上他的一身剪裁得體看起來很貴的西裝,完全就是個貴公子形象。
?。ㄟ@個警察竟然是個超級有錢的有錢人?。?p> “知道你要來,我讓阿姨買了些日常用品,你看看還需要什么,我待會去買。”
進了室內(nèi)他脫下外套,將襯衫扣子解開幾顆透氣。
諄然不敢再看他,再看她就要動心了,她只好四處打量屋內(nèi)的裝潢轉(zhuǎn)移注意力。
她睡的房間還有一個很大的衣帽間,她隨手打開一個柜門時竟然看見幾套內(nèi)衣,嚇得她把柜門關(guān)上。
“怎么了?我讓阿姨給你買了幾套換洗的衣服,你不喜歡嗎?”楚尋說著想開柜門,被諄然壓住。
“喜歡喜歡,你別看了!”
諄然下午買下的東西都被整整齊齊地擺在架子上,但對這間大得夸張的衣帽間來說完全是毛毛雨。
“我?guī)阍俟涔浒伞?,不好意思?!笔謾C忽然響起,楚尋到一旁接了會電話,掛掉后對諄然一臉歉意道:“我得走了,單位那邊有點事,你在這別墅里等待指示吧,有事就按鈴叫阿姨?!?p> 諄然對他擺手:“好,你快去吧。”
楚尋卻忽然靠近她,低聲道:“沒事也可以打我電話?!?p> 諄然覺得自己心跳又加快了,她連忙后退一步,盯著地板催他:“你快去忙吧?!?p> 楚尋走后,諄然松了口氣。
?。ㄊ俏业腻e覺嗎?總覺得這個警官對我有意思,還是他對所有女人都這樣?)
天底下最常見的錯覺就是“他可能喜歡我”,諄然不敢立刻下定論,準備好好觀察這個男人。
趁著晚飯前的一段時間,諄然仔細地翻了楚尋給她的案件資料。
7月6日,周六,第一名受害者晨跑途中失蹤。17日,尸體出現(xiàn)在黑土山腳小溪中,經(jīng)尸檢確定死亡日期為7月15日,周一。
7月27日,周六,第二名受害者下夜班回家路上失蹤。8月9日,她的尸體在貓爪湖被發(fā)現(xiàn)。經(jīng)尸檢確定死亡日期為8月5日,周一。
第三名受害者家在黑土山,8月10日于家中別墅失蹤。8月12日尸體在垃圾場被發(fā)現(xiàn)。經(jīng)尸檢確定死亡日期為8月12日,周一。
資料中夾了一張手寫的紙,上面的字蒼勁有力,寫著:訪問受害者周圍人,得知這三名受害者均被包養(yǎng)中。
8月17日失蹤的受害者名叫林綺玢,是名女大學生,周六晚上遲遲未歸家,家人出來尋找,發(fā)現(xiàn)她的車停在路邊,而人卻不知所蹤。
人員失蹤均發(fā)生于周六,尸檢發(fā)現(xiàn)受害者均死于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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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夏天多雨,諄然看完資料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下起了雨。此時阿姨正好敲門請她去樓下用晚餐。
晚餐量少又種類多,都是諄然愛吃的。吃完飯不久楚尋就打來電話,問她住得習不習慣,飯菜合不合口味。
“房間挺舒服的,飯菜也很好吃,我都很喜歡?!闭伻灰贿吀ねㄔ捯贿呑鲨べ?,忽然腳下不穩(wěn)差點摔倒。
那邊似乎傳來一聲輕笑:“你喜歡就好。”
“你剛剛……”為什么要笑?就好像看見我差點摔倒一樣。還有,為什么沒有問我吃沒吃過飯,直接就問飯菜合不合口味?
“下午……”楚尋跟她同時出聲
諄然:“你先說?!?p> 楚尋也沒客氣:“下午發(fā)現(xiàn)了新尸體?!?p> 諄然停下瑜伽動作,站直了聽他繼續(xù)說。
“不是林綺玢的,我們推測的第一名受害者并不是第一名?!?p> ——————————————————————
7月29日17:00,行動處八隊辦公室
李澤賓用力揉了揉通紅的眼睛,拿起一旁的眼藥水滴了幾滴。
現(xiàn)在他在負責一起失蹤案件,失蹤者林薇下夜班后回家路上失蹤。通過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她最后出現(xiàn)在路面監(jiān)控上是二十七日凌晨兩點,之后走進一條沒有監(jiān)控的路。那是一段沒有岔路的路,長約七百米,但她并沒有再出現(xiàn)在下一個監(jiān)控中。
澤賓推測她是在那段路上被人綁架上車帶走,因此統(tǒng)計案發(fā)時段經(jīng)過的車輛。
他將資料整理好,走向楚尋。
“副隊,案發(fā)時段經(jīng)過的車我都記下來了?!彼麑⒂浿嚺铺柡蛙囆偷墓P記本給楚尋看,“比較可疑的幾個我都圈起來了?!?p> “哦?怎么可疑?”
“我根據(jù)車輛駛?cè)氡O(jiān)控路段的速度計算了他們出現(xiàn)在下一個監(jiān)控上的大概時間,這幾輛速度明顯慢了?!?p> “唔……”楚尋摩挲著下巴,“說不定綁架成功后想盡快離開案發(fā)現(xiàn)場所以加快了速度呢?或者是團伙作案,車不需要停,只要路過的時候車速慢一點,同伙把人拉上車后猛踩油門就可以了?!?p> 李澤賓恍然大悟:“那我把忽然加速的車也記下來?!?p> “你很有想法,這很好。我看你不止看了案發(fā)時段的監(jiān)控,是有其他發(fā)現(xiàn)嗎?”
“是!我認為犯人犯案前很可能會先踩點,因此在看前幾天的監(jiān)控。”
“嗯,很好?!背つ贸鍪謾C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是下班時間了,你也休息一下吧,我看你已經(jīng)盯著電腦看一天了。”
楚尋屏保是名女孩,穿著漢服對著鏡頭笑得燦爛。
李澤賓好奇起來,單位里暗戀楚副隊可不少,但從未見過他和哪名女性親近,但看他屏保似乎已經(jīng)名草有主了。
“楚哥,這是你女朋友嗎?”
楚尋盯著他看了一眼,微笑道:“還不是呢。”
“嗨,楚哥你這么帥,現(xiàn)在還不是,以后肯定是?!?p> 楚尋再次點亮屏幕給李澤賓看屏保:“你覺得她好看嗎?”
“漂亮,這張臉去做明星都綽綽有余了?!辈皇撬某ゑR屁,屏保中的女孩眉目如畫,漂亮得仿佛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但她身上最吸引人的還是她的眼睛,眼中仿佛有光,只一眼就能讓人印象深刻,淪陷在她的眼中。
“你可不許打她的主意?!眮G下這句話,楚尋徑直離開。
7月31日——————————
經(jīng)過兩天的努力,李澤賓倍速看完了案發(fā)前五天的監(jiān)控,整理出了一份多次經(jīng)過案發(fā)路段車輛的名單。
同時其他同事調(diào)查案發(fā)時路過車輛也有進展,有些車輛安裝了車載錄像,不僅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還縮小了案發(fā)時間范圍。目前已經(jīng)確定案發(fā)時間為二十七日兩點到三點。范圍縮小到了五輛車。
李澤賓對了一下,這五輛車都經(jīng)常經(jīng)過案發(fā)路段。
楚尋帶著他一起到嫌疑人家中詢問當晚情況。
他們首先來到了第一位經(jīng)過的司機的工作地點。
喬達貴,三十五歲,四季購物廣場清潔工。根據(jù)調(diào)查,他兩個月前剛買了這輛二手黑色面包車。
澤賓認為這名司機嫌疑最重,那段才七百米長的路,他竟然花了二十分鐘才開出來,他開進黑土大道前的速度約四十碼,呆二十分鐘實在可疑。
找到喬達貴時他正在安全通道與人吸煙閑聊。
楚尋將他叫一旁,向他出示證件:“您好,警察辦案,現(xiàn)在有一宗綁架案,我們需要您的幫助?!?p> 喬達貴連忙遞出一包煙:“同志,抽煙嗎?”
澤賓拒絕了,楚尋卻抽出一支夾到自己耳上。
楚尋:“七月二十七日凌晨兩點你在哪?”
“七月二十七日……”他露出思索的表情,“我看看?!?p>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噢,上周六啊,兩點我應該在回家路上吧?!?p> “路上有發(fā)生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p> 楚尋拿下耳上的煙轉(zhuǎn)了轉(zhuǎn):“……你煙癮挺大的吧?幾天一包煙?”
“兩三天吧。”
“凌晨兩點開車,有覺得困嗎?”
“……有點?!?p> “那天在路上有沒有抽根煙提提神?”
喬達貴手微微握緊,猶豫了幾秒才回答:“好像有,我記不清了?!?p> 楚尋溫和地笑了笑,拍他肩膀:“沒事,不用緊張。”
接著又問:“我記得那段路栽了很多樹,路過那段路有沒有感覺空氣很清新?”
喬達貴老實巴交地笑著:“空氣確實挺好的,畢竟是在山腳下,樹多?!?p> “我記得你的車是沒有空調(diào)的,那天晚上熱不熱?”
“啊……挺熱的,我只穿背心和褲衩都滿頭大汗。”
“在路上沒有看見什么人?”
這次喬達貴回答得很快:“沒有?!?p> “根據(jù)監(jiān)控,我們發(fā)現(xiàn)你在某段路上停留了二十分鐘,你是停下車做了什么嗎?”
“我車拋錨了,我就修了一會車,耽誤了一點時間?!?p> 楚尋點了點頭,對他伸出手:“非常感謝您的配合。”
喬達貴連忙握住他的手:“沒有沒有,沒能幫上你們真不好意思?!?p> 告別了喬達貴,李澤賓問他:“楚哥,不多問問?”
“沒必要?!背つ贸鍪峙良埐粮蓛糇约菏帧?p> 李澤賓開玩笑道:“楚哥你擦什么手?歧視清潔工嗎?”
楚尋把紙丟進垃圾桶:“那個清潔工的手心都是汗?!?p> 都是汗?李澤賓腳步頓了一下。難道就是他?
兩人接著來到大學城,當晚2:16分第二輛車駛?cè)牒谕链蟮罇|段,司機是東大的學生。
當李澤賓向李曉旭出示證件時,李曉旭嚇得面無人色。
李澤賓狐疑地看著他問:“七月二十七日凌晨兩點,你……”
李曉旭忽然說:“大哥,我要自首!”
澤賓:“???你要自首什么?”
“我承認,那天我開車前喝了點酒,但是我真的沒醉!求你們不要抓我?!?p> 澤賓一時無語,正要開口,一旁的楚尋慢悠悠道:“沒醉?那怎么會撞死人?”
李曉旭腿都軟了,差點對著楚尋跪下,澤賓趕緊扶住他。
他一臉快哭的表請緊緊扒著澤賓胸前衣服:“大哥,我沒有!我冤枉?。∧翘燔嚴镞€有我?guī)讉€同學,他們都可以作證的,我沒有撞人!”
楚尋對著他笑了笑:“他們也喝酒了吧?”
“喝酒了,但是意識還是清醒的!”
楚尋作勢拿出手銬要拷他,澤賓連忙阻止:“楚哥!咱們先問問情況吧。同學,你把二十七日晚上記得的事都告訴我,你放心,我們絕不會錯抓一個好人!”
“那天我們一起去吃了燒烤,我喝了兩罐啤酒。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有醉。”
李澤賓點了點頭,鼓勵他繼續(xù)說。
“喝完已經(jīng)一點了,宿舍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我就開車帶著大家去兜風,一個朋友提議去山上看日出,我就載著大家去黑土山了?!?p> “那天你們有幾個人?!?p> “加上我五個?!?p> “嗯,你說說路上的事吧。”
“路上……”李曉旭皺眉想著,“大晚上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車也很少見,我們就一路開到了山頂,什么事都沒發(fā)生?!?p> “不管什么事都可以,你可以說說那天天氣怎么樣,心情如何,你們在車上都聊了什么,做了什么,有沒有聽音樂或者廣播?有沒有注意過路邊的樹或者指示牌?”
李曉旭開始回憶起來:“那天天氣很好,我記得在山上能看見星星,星空很美?!?p> “那天是在外面給朋友過生日,大家都很興奮,在車上我們聊了很多,聊了足球明星,籃球,偶像,還有將來的出路……”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語速很慢,“我有開廣播,剛好有一個臺在放搖滾,我們就開著音樂聊天?!?p> “我記得有一段路是沒有路燈的,很暗,路邊都是些大樹……對了,經(jīng)過那里時,我差點撞上一輛黑色的面包車!不過我發(fā)誓我沒撞到車,也沒撞到人?!?p> 他的話讓澤賓立刻精神起來,他沖到李曉旭面前:“詳細說說!什么面包車?車牌是什么?車主長什么樣?還有沒有看到其他的?”
李曉旭被嚇了一跳,一時回答不上那么多問題。楚尋拎著澤賓的領(lǐng)子把他拉開,對李曉旭道:“別緊張,慢慢來,你好好回憶一下當時的情形。”
“那天晚上……因為是凌晨,路上一輛車都沒有,我們又喝了點酒,大家都很興奮,就開得有點快……然后我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煙味,還看見了一點火星,我朋友大吼‘前面有車’我立刻把方向盤打偏,剛好跟那輛面包車擦身而過?!?p> 想起那晚的經(jīng)歷,李曉旭還是會心跳加速,并且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要是沒能避開,我這輩子就完了。)
楚尋:“關(guān)于那輛黑色面包車,你還能想起什么?”
李曉旭仔細想了一會,搖頭:“當時車速太快了,我就知道那是一輛黑色面包車,那車主當時應該是坐在車里抽煙,然后把手伸出窗外彈煙蒂?!?p> 澤賓:“車主長什么樣?”
李曉旭搖頭:“我沒看見,就只看見他的胳膊……不過好奇怪,大夏天的,那天晚上那么熱,他還穿著長袖?!?p> 問了快一個小時后,楚尋拍拍澤賓道:“行了,差不多了?!苯又鴮顣孕竦?,“我們還要找那天的其他四人再問一下,你放心,我們不會亂抓人的?!?p> 李曉旭松了口氣,叫那天晚上的其他四人去警局接受詢問。澤賓對他們進行單獨詢問,發(fā)現(xiàn)出入不大,并且還補充了一點細節(jié)。
男生A:“那應該是輛六菱宏光?!?p> 女生B:“他穿的應該是一件雨衣,我看到他還戴著帽子。”
并且有一個女生表示在遇見面包車之前,他們的車有經(jīng)過一個女人,并準確描述了她的穿著。
女生A:“雖然只看了一眼,但我認得出她背著的是KFC最新款的包包,身上穿的是歐米伽夏季新款連衣裙,腳上穿的是去年哈利路亞推出的四季經(jīng)典高跟鞋。我記得她的頭發(fā)做了玉米燙……其他的我就想不起來了?!?p> 感謝5人的配合以及對案件的幫助后,澤賓打電話給交警大隊,將他們送上前往交警大隊的警車。
揮別這5個大學生后,澤賓和楚尋一起去找第三個路過的司機。
“楚哥,我覺得后面的人都不用問了,肯定是那個喬達貴?!?p> 楚尋挑了一下眉:“為什么?”
“他無緣無故停在大馬路中間,根據(jù)其他人的證詞,他根本沒有修車,而是在車上吸煙,肯定是在等受害女性走到他的車旁邊?!?p> “先詢問一下其他路過的司機吧?!?p> 兩人詢問后面經(jīng)過的司機,可惜還是沒有什么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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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日
澤賓申請了搜查令,帶著同事來到喬達貴家中搜查。喬達貴家中沒有找到林薇,也沒有她的指紋或者毛發(fā)等痕跡。澤賓猜想用來綁架林薇的車上同樣一無所獲。
他將喬達貴帶到警察局里審問。
“七月二十七日凌晨兩點,你在哪里?”
“在開車回家路上?!?p> “那個時間你為什么還在外面?”
喬達貴沒有回答。
澤賓拍了一下桌面,他才慢悠悠道:“我失眠,出去外面兜兜風?!?p> “你在黑土大道中段呆了有二十分鐘,是在干什么?”
喬達貴用那種三分不屑三分譏諷三分自信和一分你能奈我何的眼神看著澤賓:“修車?!?p> 澤賓:明明只是過了一天,這喬達貴怎么變了個人似的?
“修車要穿雨衣?”
“不行嗎?我樂意?!?p> “……”李澤賓氣急。
“那天,你恰好提前回家?!背ず鋈婚_口?!澳阕惨娔隳赣H跟人偷情。”
喬達貴猛然抬頭,驚憤交加地看著楚尋,嘴唇顫動。澤賓則一臉疑惑地看著楚尋。
“后來你母親做了別人的情婦?!?p> 喬達貴雙拳緊握:“閉嘴!”
“她們跟你母親都很像吧?”楚尋的眼睛只有一條縫,誰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看哪?!耙粯拥呢潏D富貴?!?p> 喬達貴的呼吸變得粗重。
“那天晚上,你把車停在路邊,等著受害者自己走過來。你知道那是她的必經(jīng)之路,每天晚上她都會走那條路回家,而且你仔細觀察過周圍,知道那段路既沒有路燈,又沒有監(jiān)控,是個絕佳的作案地點。
“那天很熱,車里沒有空調(diào),但是你穿上了雨衣。這樣無論受害者如何掙扎,都無法留下你的DNA信息。她來之前,你抽了幾根煙。在你往窗外彈煙蒂的時候,一輛車跟你擦身而過,真可惜啊,要是司機反應慢一點,就可以為民除害了?!?p> 喬達貴:“……”他雖然沒有說話,卻也不敢看楚尋。
澤賓注意到他把手放到了桌面下:“手放桌面上!”
喬達貴把手放到桌面上,澤賓注意到它們正微微發(fā)抖。
“那個女人終于來了,她很警惕,看見大半夜在沒有路燈和監(jiān)控的路上停著一輛車,特意走到對面馬路繞著走??上н€是沒逃過,被你抓住后迷暈了。你把她裝進垃圾袋里,雨衣也脫了丟進去,然后搬上車,用車子把她運進山里?!?p> 審訊室里忽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喬達貴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惶恐。
那天的情形被警察就這么說了出來,仿佛當時就站在那看著一樣,喬達貴有一瞬被恐懼擊倒:“你怎么……”
但他忽然止住,似乎是在思考。
盡管不知道楚尋在干什么,但他的目的肯定是讓喬達貴認罪。澤賓心想,要是讓這嫌疑人轉(zhuǎn)過彎來就糟了,立刻開口恐嚇他:
“我們什么都知道,你還不快交代清楚!現(xiàn)在坦白一切還來得及!”
喬達貴反而笑了:“如果你們真的什么都知道,為什么還要問我呢?”
沒有證據(jù)他們無法給喬達貴定罪。
更由于沒有證據(jù),他們只能拘留喬達貴一天,時間到了不得不放了喬達貴。
看著喬達貴大搖大擺離開的背影,澤賓重重地往門框砸了一下。
“年輕人,不要那么暴躁?!背そo了他一根棒棒糖,“砸壞你不要緊,砸壞門是要陪的。”
澤賓悶悶不樂地撕開包裝,拿出棒棒糖:“楚哥,你難道就這么看著犯人溜走嗎?”
“沒有證據(jù)他就不是犯人?!?p> 含著棒棒糖,澤賓悶悶不樂道:“楚哥,你是怎么推斷出剛才那些東西的?”
“簡單的側(cè)寫而已,你在學校里也學過的?!?p> “這還叫簡單?我看他的心理防線都差點被擊垮了!不過真奇怪,他明明差一點就認罪了……”
楚尋:“恐怕有人在給他專業(yè)指導?!?p> “什么?他還有同伙?”
“不像是同伙……現(xiàn)在想這些沒用,還不如快點找到能指控喬達貴的證據(jù)?!?p> 澤賓乖乖去找證據(jù)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楚尋也撕開一根棒棒糖的包裝。
(不像是同伙,倒更像把喬達貴推出來當擋箭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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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人們都擁有與收入完全不對等的奢侈生活,吃穿用度都不同常人,稍一調(diào)查就知道她們在給人做情婦??梢源竽懲茢鄡词稚磉呌腥艘踩プ隽饲閶D。
對嫌疑最重的喬達貴進行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他一直都是單身,那么這個做情婦的人很大可能是他母親。他的父母在小學的時候就離婚了,楚尋調(diào)查得知原因正是女方出軌,并且離婚后給一名富豪做了情婦。
兇手似乎對周六和周一有一種特別的情結(jié)。
在周六幽會情人并不是什么好選擇,此時丈夫不用上班,兒子不用上學,一個明智的女人肯定不會選在周六,而應選擇家里沒其他人的周一。在某一個周一,兇手提前放學回家,撞破了自己母親和人幽會的場景。
至于犯案那天晚上的情景,只要結(jié)合目擊證人的證詞、那天晚上的天氣、喬達貴的面包車,他的煙癮還有正常人的反應就能推斷出大概。
可惜藏人地點推斷不出來,而對案發(fā)現(xiàn)場周邊進行的證據(jù)搜查也并不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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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0日
李澤賓一夜沒合眼,一直在看監(jiān)控錄像。
7月27日失蹤的林薇尸體今日早晨被垂釣的人發(fā)現(xiàn)了,尸檢后確定死亡時間為八月五日。
也就是說,8月2日他眼睜睜看著喬達貴離開的時候,她還活著!
澤賓痛恨自己的無能,如果他再有能力一些,林薇就不用死了!
事實上,那天放走喬達貴后澤賓很不甘心,他覺得林薇肯定被藏在某個只有喬達貴知道的地方。他決定跟蹤喬達貴,勢必要找出線索。
喬達貴每天早上都會去爬黑土山。澤賓跟著他爬了兩天山,發(fā)現(xiàn)他只是單純爬到山頂取山泉水,接著就會扛著水下山。跟蹤幾天一無所獲,上級領(lǐng)導知道他擅自行動,要求他立刻歸隊,他只好不甘心地回局里了。
如果他當時堅持跟蹤就好了!再堅持一天肯定能阻止喬達貴殺人!要不是他沒堅持下來……
其他同事的臉色也不太好,林薇被發(fā)現(xiàn)時臉被劃花了,身上都是受過虐待的痕跡,與7月6日失蹤案的女性完全一樣。這兩件案子很可能是同一個人做的。
7月6日的女性是在山上晨跑時失蹤,由于山中沒有完全覆蓋監(jiān)控,難以確定案發(fā)時間與地點。黑土山山人流量大,這也為查案增加了困難。
林薇尸體被發(fā)現(xiàn)后劉追遠的第八行動隊負責調(diào)查這兩起案件。
由于之前有經(jīng)驗,跟蹤喬達貴的任務落到澤賓頭上。
跟蹤的第一天風平浪靜,李澤貴跟之前一樣順著山路到山頂取一桶泉水運下山。
第二天,8月12日。李澤賓依舊遠遠地跟著,沒想到拐了個彎后,喬達貴已不知去向。
他立刻聯(lián)系同事請求支援,但黑土山實在太大了,小路又多,八隊的十幾人根本找不到他。最后在山腳下蹲到人,但已經(jīng)是一小時后的事了。
根據(jù)這次失敗經(jīng)驗,澤賓決定在喬達貴身上安定位器,趁著他換了工作裝去做清潔,在他鞋里放了微型定位器,方便二十四小時監(jiān)視他。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一天后,八月十四日,驢友在山中發(fā)現(xiàn)了一具女性尸體,臉部被劃花。尸檢確定死亡時間為八月十二日,澤賓跟丟喬達貴的那天。
今天要學習
感覺案件描述那段太啰嗦,又沒想好怎么改才簡單。晚上想了一晚上兇手是怎么作案的,刑偵科是怎么鎖定兇手的,然后忽然想到,我一開始只是想寫篇甜甜甜的戀愛文呀,我為什么會跑偏到懸疑去的??? 希望2020這篇文不會撲街,還有希望我能一夜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