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沒增什么東西。
傅譽覺得怪怪的,他是個大男人,最不喜歡的就是什么毛茸茸的玩偶,這女孩子是把他的房子當成她的家了嗎?
心里便是不由更添煩悶。
剛才在聚會上,父母一個勁兒的給他介紹各個世伯世叔的女兒或是哪家才剛剛讀有所成歸國的豪門千金。
那些女孩子雖然都個個漂亮精致,穿著各式的禮服,臉上都有著得體的笑容,也很會與人周旋談話,可他就是不感興趣。
他還不到三十,便已經(jīng)開始了被父母逼婚的階段。
傅譽越想便是越煩惱,他雖然從老宅搬出來住已經(jīng)好幾年了,可媽媽卻總是把他當成孩子。
就拿感情這件事情上來說,父母的觀念就仍是老一派的,覺得他三十就應(yīng)該成家立業(yè),絕不可學(xué)那些紈绔子弟拿著單身當什么鉆石王老五,去欺騙人家女孩子的感情,四五十了連個孩子也沒有,他可是要早生貴子的。
這些來來去去的話傅譽聽著都能背了,只是父母的觀念根深蒂固,根本沒人能扭轉(zhuǎn)得過來。
正煩悶著,傅譽聽見了門鈴的響聲。
舒微真是窘迫得想拿頭撞墻了。
她剛才出門扔垃圾時,竟然忘記了拿鑰匙,而正在屋里的這個男人,是剛剛才叫自己明天搬出去的,她卻偏偏還要按門鈴讓他來開門。
傅譽打開門,看著門外的舒微,視線略略頓了頓,也沒說什么。
舒微既懊惱又擔憂,真怕眼前的這個男人會一時生氣,讓自己即刻收拾東西走人,若真是這樣,這深夜里,她能上哪兒去?
低垂著頭把身后的門關(guān)上,舒微跟在這高大的男人背后,又不禁有些懼意。
這男人,不是壞人吧?
她也不敢離他太近,只能忐忑地坐在另一邊。
傅譽坐在沙發(fā)上,側(cè)頭看著手足顯得無措的女子,烏黑的長發(fā)披肩,并沒有其他的裝飾。
容貌說不上有多漂亮,但勝在一雙眼睛明亮清澈。
穿著一套草綠色普普通通的家居服,連圖案也欠奉,更談不上什么設(shè)計,底下還套了一雙粉色的貓頭鷹圖案的毛毛鞋。
傅譽向來心腸硬,即使是女人在他面前流淚,他也只會皺皺眉頭,絕不會覺得女人可憐動人,而眼前這個女人,他既不認識,也就談不起來什么交情,對他趨之若鶩的女人太多,他也沒什么耐性留給一個陌生女人。
他往后一靠,手指在那毛茸靠枕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
“你……是傅情的朋友?!?p> 舒微下意識地看了看他修長的手指,微微點了下頭,雖然她跟傅情說不上真正的朋友,但此刻在這男人面前總不能說不是,除非她想馬上滾出這間房子。
“什么時候住在這兒的?”
舒微對上他的視線,“半年前?!?p> 傅譽沒再說什么,只是看了舒微一會兒,便拿起沙發(fā)上的手機走到玄關(guān)處穿鞋。
這男人終于要走了,舒微緊著的一口氣還沒呼出來,卻聽到男人忽然又說道:“你明天記得找房子搬出去,一個星期后我會讓人過來收鑰匙?!?p> 傅譽說著,看向舒微:“傅情那里也有幾處房子,你若是真的經(jīng)濟有困難,讓傅情把她的房子借給你住?!?p> 舒微站了起來,向他微微點了個頭以示感謝,“打擾了?!眳s沒有說其他的話。
傅譽覺得好生奇怪,這傅情從哪兒認識的她?
他雖說不甚了解自己的妹妹平日里都結(jié)交些什么人,但妹妹那副性情,認識的圈子,怎么也不會與眼前這個會困境到借住他人房子住的女人有關(guān)系。
他穿好鞋,打開門,然后走了出去,關(guān)上了門。
舒微一下子便跌坐回沙發(fā)上,眼圈也瞬間紅了起來。
她已經(jīng)流過無數(shù)次淚,一次次,都強迫自己堅強起來,以為可以很熟悉地處理諸如此類的事情來,可是一想到往后又是重壓之下的生活,她便不禁流下淚來。
第二天,舒微便早早地起了個床,雖然因為煩心一會兒要出去找房子的事情,可她還是先把工作做好了。
直忙到中午,舒微才把電腦關(guān)了,然后打開窗,讓風吹進來換上一室新鮮的空氣。
如今是十月底,天氣已經(jīng)漸冷了,舒微向來怕冷,只是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屋里,倒是不懼,此時要出去,又想著以后搬了這里,找到的房子自然是不可能跟這里的舒適溫暖可比的。
她過冬的衣服不多,錢也沒有存下多少,再加上一直是一個人住,多有時日不與外面的人打交道,想著從前租房子時的種種煩心事,難免憂心不已。
轉(zhuǎn)身打開衣柜,她拿了一件風衣與襯衫牛仔褲,便去洗手間換上。
這個片區(qū)的房子自然是不消想的,即使有租的房子她也絕租不起,只好走了一段路,坐上了一輛去往她從前租房子住的公交車。
那個片區(qū)的房租是她自肘尚且還能應(yīng)付得過來的,也是她在這座城市比較熟悉的地方,所以找房子自然而然的她會選擇從那個片區(qū)找起。
坐在公交車上,舒微也沒閑著,在手機APP上尋找著可租的房子,然后也打了幾個電話詢問。
找房子豈是那樣好找的?
舒微找的房子價格必須是便宜能應(yīng)付的,但她沒想到,就這么短短半年,房租竟然上漲了這么多。
好不容易找到一間價格合適的房子,可又因為屋中雜物頗多房東又不愿意遷移或丟走而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