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還有些干糧,還能撐上一陣子,只是這里樹木茂密,卻沒能看見半點水源,這先前在老婦人門前井里打的水倒是不多,若是在這叢林之中沒了水,這該如何生存下去。
眾將士雖說是軍人,忍受能力是過于一般人的,可要說就此不飲不食,卻也修不了仙的。只能先找到水源才能進一步行動了,只是這樣的移動的密林,對于走出去都是一種危險。
眾軍士的眼神中雖不敢透露出不滿之色,但是內(nèi)心的憤恨確是不得而知了。安景內(nèi)心亦有些愧色,是她沒有考慮周全,便想著要戰(zhàn)勝他們內(nèi)心的恐懼,作為皇女,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她的子民好好活著。
安景只身走向了那粗壯的樹前,用小刀向著那枝干劃了一道深深的痕跡,只看見青漿一般的液體留了出來,順勢在傷口處綁上了一個大的囊袋,想試試順著秋深露重能否凝結(jié)些露珠。
這周圍的草,往常沒有仔細分辨,至此還是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樣子,那些個兒有毒,那些個兒可食一概兒是不知的。
這下子,安景腦子里倒是浮現(xiàn)出許邇的模樣了,若是他在此處,定是能分辨清楚,不至于要饑渴的,真真是忘岔了,往后行軍打仗,非得把他也給綁過來。
本在這林中是見不得幾點日光的,更別說這天暗了下來,整一個黑云蔽日不見半點光亮。
安景見這些人里怕也只有令曦儀是可能幫助解決問題的人了,“令曦儀,在這里你怎么看?”
“不知道,這里總歸是有些機關(guān)的,卻現(xiàn)在也很難知道是什么?!绷铌貎x分析到。
“這大片的深林,我見之前的路分五條,倒是想到了金木水火土,只是不知道與此是否有相關(guān)?”安景問道。
“或許我們還需要在這深林中多待上一些時日,才能看出他的變化規(guī)律?!绷铌貎x回答道。
夜半,月色已然是正濃,令曦儀與安景在帳篷外微咪的觀察著這里的布局走向,只是這樹本就濃密,根本見不著有什么異動,更難知曉這是隔了多少個時辰。
還沒來得及思考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只聽見窸窸窣窣地有些動靜,安景回頭望去,看見是幾個士兵起身了,想來是要解手去了倒也沒有太在意,仍然與令曦儀一起觀察著這幾株變動了的林木。
夜間倒是除了些蕭瑟,倒也還好,露水凝結(jié)了滴落在先前的囊袋中,雖不多,倒是也頗有些彌足珍貴之感。
早起點了點士兵,想讓他們一起模仿就此接著點水,可是數(shù)了數(shù)人頭才發(fā)現(xiàn),隊伍里少了3個人。
“怎么回事,少的是誰?”安景問道。
“回大皇女,是楊生虎,李巖,白陸三人?!敝軇C回復(fù)道?!拔乙呀?jīng)問了他們同帳篷的人了,待會應(yīng)該會有些線索。”
他們的同帳的士兵被直接帶了過來,“你們昨天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動?”安景問道。
“沒有啊,傍晚搭好帳篷就睡了,睡的還挺沉啊?!币晃皇勘鸬?。
“沒有,不,李巖夜里出去過,那時候還踩了一下我的腳,我痛得直接醒了過來,還罵了句娘?!绷硪晃皇勘肫疬@個還覺得腳上生痛的瞅了瞅自己的腳。
安景也回想起來半夜里確實也是有幾個人起身了,只是沒有在意,只當(dāng)是解手,“楊生虎,李巖,白陸幾人關(guān)系平日如何,如果說小解,總不該同一時間大家都有了此意,且他們又是不同帳篷的?!?p> “他們幾個啊,關(guān)系平日里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還是老鄉(xiāng)?!?p> “對對”
“要這么說起來,我也想到了,白陸昨天晚上老是打開帳篷,說是要透透風(fēng),那半夜的風(fēng)啊可刺骨了,也不知道白陸是發(fā)了什么神經(jīng)?!卑钻懲瑤づ竦年犛蚜R罵咧咧道。
安景轉(zhuǎn)頭看了看令曦儀,直覺告訴安景,這幾個人或許已經(jīng)死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令曦儀上前補充道,“他們可曾戴上吃食?!?p> “派人去搜搜還有些什么?!卑簿皞髁钕氯?。
倒是與令曦儀所料想的一樣,這幾個人是偷跑著走了,連帶著同帳隊友的包裹吃食也被卷攜著一起帶走了。
“我希望大家引以為戒,若是想自行偷逃的,若是活命,以逃兵論處,家人連帶?!敝軇C對著底下的士兵發(fā)話,沒想到這才是第一天來此地,便是有人做了逃兵!
安景也沒有出聲質(zhì)疑,善良不是不顧全大局,這幾個人上了戰(zhàn)場也是當(dāng)逃兵得分,姑息不得。
看著這些在列的軍人,安景認真的掃視了一眼,雖說用人不疑,不該亂做防備,可是這三人倒是給了安景一個很好的教訓(xùn)。
安景讓在列的軍人照此搜集可食用的草地,以駐扎的帳篷為限。以防林木在移動,再出現(xiàn)有人失蹤的事情。
浩浩蕩蕩的帳篷也是圍旋了幾十米的距離,在遠處,正有人想要去挖些野菜,卻發(fā)現(xiàn),挖著挖著,卻刨出了血肉。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币晃皇勘酉铝耸种杏脕硗谝安说哪竟鳎s忙向前跑去。
“這里有,有團血肉?!笔勘鴼獯跤醯?。
安景與令曦儀、周凜等人去了那草地上,只見那越挖,那團血肉越明顯,等完完全全的挖出來之時,才發(fā)現(xiàn)這身上著的是安洛國的軍服,也就是他們身上所批的,那團血肉,已然看不清是誰的身軀了。只是這血肉卻不由的讓人有著作嘔的心思。
這是怎么殘忍的人,竟將活生生的人弄成了血肉團。
跟隨的眾人雖是士兵,遇見過些生死,卻多也是一招斃命,也不至于弄成這般血肉分離的。
內(nèi)心的惡心之意不斷地上升,安景只能滿手捂著口鼻,不讓這種不適之感表現(xiàn)出來。
她現(xiàn)在是統(tǒng)帥!
安景忍耐著讓眾人將這人些挖出來,判斷死因。待這里交代清楚了,安景一個人跑去了旁邊的小樹木旁不停地吐著,不歇地吐著,要是將腸胃掏空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