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梅里泰莉女神明鑒

　　旅行這種事情，即使在千年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說走就走，很多景點更是往往一生就只去一次，所以才會有那個知名的寬容用語：“來都來了，就……?！?p>　　有鑒于此，少女沒心情欣賞的“碧水湖”畔風光，她可能自己都沒察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故地重游，好歹也是艾爾蘭德在地居民聯(lián)合推薦的景點，真是可惜。

　　甩去無謂的感嘆，拍開安古蘭想攙扶自己的手，“你先走吧，帶著凱薩琳離開這里，艾爾蘭德不能久待了！”維克多的聲音有氣無力，但是含意堅定。

　　“嗄?。繛槭裁匆译x開？”聽到要分開，還要自己先走，安古蘭大驚失色，“把那王八蛋往湖里一扔不就沒人知道了？”

　　維克多咳出兩口氣，“沒用的，嫌疑太明確，而且有人知道他來湖邊找我。”

　　少女還是有些不解：“那我們可以一起走??？”

　　少年搖搖頭：“一起走，沒人留下來解釋，話就隨便那個法爾維克伯爵說，沒多久我就會以謀殺犯的名義被通緝。我在泰莫利亞還有很多事要做，我不能成為罪犯?！?p>　　“可是我不能拋下你一個人！”安古蘭理智上可以理解，情感上不愿意接受。

　　維克多板起面孔，“聽好，我讓你先走，因為你是實際下手的人，我沒動手就有辦法唬弄過去，這么多天住在梅里泰莉神殿，圖書室看書不是白看的，有神術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所以安古蘭你聽著，這事情對我們很重要，我以幻影旅團團長之名指示你…先行前往維吉瑪，然后我要你……?！?p>　　維克多講了很久的話，關于安古蘭前往維吉瑪路上的注意事項，入城后希望她做的事情，種種先期預備，還有對她的殷切期許，讓她知道她的負擔很重，并不是在趕她走，更不單只有風險回避。

　　……

　　花費好一番口舌終于趕走了安古蘭，又在湖邊小憩片刻，維克多伸伸懶腰，把她帶來的煉金材料收進草藥包里，起身走到泰勒斯的遺體旁。

　　雖然騎士八孔流血的遺容無論如何也說不上安詳，多出的一孔是少女幫他在額頭開的天眼，不過總算三只眼最后都還是瞑目的。

　　撿起他被蜂窩沖擊也只有輕微變形的面甲，這堅硬程度應該是有特別混入些許黑鋼，還有騎士上半身的護甲，也都有殘留火藥留下的痕跡，少年把這些部件都收入包里。

　　他的死可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自己昨天真不該下樓詢問平民哪邊風景好的，面對付款慷慨的泰勒斯，神殿愿意出賣維克多的人簡直多不勝數(shù)。

　　有人看到獵魔士學徒今天到碧水湖，而且知道泰勒斯到碧水湖找獵魔士學徒麻煩，安古蘭提議的毀尸滅跡或是遠走高飛因此變得毫無意義。

　　檢查一下沒有留下不該留的痕跡，維克多用泰勒斯的水壺裝水，為他沖洗去臉上的血跡，那張曾經(jīng)緊繃猙獰的面孔隨著死亡松馳而恢復英武。

　　一步一拐的離開碧水湖畔，少年有一點點心虛，這次又要拜托南尼克嬤嬤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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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天后，摩恩伯爵．白薔薇騎士法爾維克忿忿不滿，頭也不回的走出神殿正殿，直奔馬廄上馬離開。

　　這做派看似承認梅里泰莉的裁決，但他臨走前看向獵魔士學徒那一瞥，眼中的憎恨給站在正殿門口的維克多留下深刻的印象。

　　麻煩，這事看來還沒完。

　　“相信俺，這事沒完。如果俺是你，俺甚至不會等上這七天讓他找上門來，當天俺就會開始跑，跑得遠遠的躲回瑪哈坎去?！卑耸绦l(wèi)統(tǒng)領克萊默，信步走到維克多身邊說道。

　　“然后讓伯爵用畏罪逃逸的理由發(fā)布通緝令？從此泰莫利亞境內(nèi)再沒有我容身之處？”

　　維克多搖頭否定。

　　“感謝弗爾泰斯特王與公正律法的保護，現(xiàn)在這樣至少他不能因為泰勒斯騎士的離奇身亡就把無罪的我拉上絞架?！?p>　　“呸！”矮人吐了口口水，“少拿這種話唬弄俺，你這狗＊養(yǎng)的要是相信國王跟律法，現(xiàn)在就不會站在這里而是早就躺進了停尸間。

　　那天你去了湖邊，有人看到；你傷的很重回來，有人證明；而泰勒斯就在那天死在湖邊，死前整天在嗅著你的辟股，準備重重踹上一腳。

　　整件事情就像禿子頭上的虱子那樣明顯，還需要什么證據(jù)？”

　　“可惜慈愛的梅里泰莉女神明鑒，我──維克多．柯里昂，從沒有殺過任何人，奪取過任何性命。

　　這個鑒定儀式雖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執(zhí)行，但是法典明文記載，你也親眼看到女神降下的神諭，我是個‘無垢者’，任何人都必須承認它的效力，它證明了我沒有殺泰勒斯?！?p>　　“啊…是啊…俺看到了，但那不算什么，充其量只是證明你沒下手，如果你還有同伙呢？

　　法爾維克知道，俺也知道，經(jīng)常有只鷂鷹飛進你的窗戶！俺遲早會找到那只鷂鷹的！”

　　“尊敬的統(tǒng)領大人，你怎么能輕易的相信那些平民的胡言亂語？他們?yōu)榱宋鍔W倫的賞金，只要伯爵需要，就算獅鷲獸或翼手龍他們都編的出來?！?p>　　矮人鐵灰色的眼珠沒有絲毫動搖。

　　“聽著、獵魔士學徒維克多，讓俺們都省略那些花里胡哨的試探，真誠點吧！

　　俺們都知道真相到底是怎樣的，不過既然親王不在乎泰勒斯的死，俺就不在乎。事實上，俺心里還挺高興那個狗＊養(yǎng)的被人干掉。

　　現(xiàn)在，俺是個公平的矮人，所以俺首先要告訴你，滾出艾爾蘭德，越快越好，這里不歡迎謀殺犯！

　　再來，因為你干的好事，俺也給你提個醒，法爾維克手下很有幾個手黑的雇傭兵，所以跑快點吧！等你被逮到，他們的手段會讓你感覺上絞架就像上天堂一樣幸福?！?p>　　聽完矮人的話，維克多捏捏眉間，想了想。

　　然后他微微鞠躬，“感謝…你的忠告我銘記于心，克萊默統(tǒng)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