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陳修遠眼觀鼻鼻觀心。
怎么說呢,這個叫蘇月生給他帶來的感覺比陳清焰還要危險。
起碼陳清焰雖然暴力了一點,但是下手還是有分寸的,但他很確定這個蘇月生...恐怕一言不合就要開槍打爆人的腦殼。
汽車勻速前行,陳修遠忍不住問道:“去什么地方?你總得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吧?”
蘇月生撥弄了兩下手機,里面?zhèn)鞒鰜硪欢武浺簟?p> “誰介紹的?”
“羅秋?!?p> “要什么?”
“能量珠...”
自己什么時候被監(jiān)聽了?!
陳修遠很快壓下心中的慌亂,開始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內(nèi)鬼到底是誰?
蘇月生眼神中帶著些許嘲弄:“陳修遠,你是不是在蜜罐子里泡久了,連超越者的規(guī)矩都不懂了?”
這人認識自己?
還是說她認識自己的爹媽?
他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多。
不等陳修遠開口,她又說道:“所有超越者家庭手機都裝有監(jiān)聽程序,和未知號碼通話都會被仔細檢查。這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那雙眸子里泛起一絲淡紅色的光芒,散發(fā)出一種極其危險的氣息:“現(xiàn)在嚴厲禁止能量珠私下交易,還是說…這是你對第五科的挑釁?”
陳修遠被她突然閃出紅芒的眼睛驚到了。
不過,他是真不知道這里面還有這種門道,這什么第五科聽起來就挺牛逼的,恐怕是專門針對超越者的執(zhí)法隊。
但是現(xiàn)在他又不可能說自己是“新來的”,也只好捏著鼻子默認了。
“承認了?”
蘇月生微微一笑,眼中的紅芒更甚,正準(zhǔn)備說什么,卻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
滴滴——
她看著手機上的的來電顯示,眉毛情不自禁的蹙了起來。
“放了他?!?p> “...”
“嘟嘟嘟——”
蘇月生遲疑了幾秒鐘,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紅芒漸漸消失。
“我真的很討厭你們這些所謂的‘超二代’,身為規(guī)矩制定者的一部分,卻又帶頭違反規(guī)矩,甚至還能逃過制裁...”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你看,我才剛剛把你抓上車,都還沒來得及問你什么,就有人打電話過來要撈你出去。”
陳修遠皺了皺眉,忍著沒說話。
這應(yīng)該是自己姐姐或者父母打了電話。
“不過,我不會這么便宜你的...”
蘇月生將車停在路邊,“先是陳遠國強行讓你插隊進入這一批考核測試,原本你是應(yīng)該等到下一批的?!?p> “然后你的父親還暗示要放你一馬,直接走后門將你錄入戰(zhàn)斗系...”
蘇月生看著車窗外的熙攘車流,纖纖素手疊在一起,撐起弧度完美的下巴,“這些都是違反規(guī)定的操作,就和這些車一樣,如果不依照紅綠燈過的規(guī)矩,后果就是一團糟...”
陳修遠被她一副人生導(dǎo)師的模樣搞的有些煩躁,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老爹還干出了這樣的事情。
“沒事我就先走了?!?p> 他拉開車門準(zhǔn)備下車,覺得這個女人比陳清焰討厭一萬倍。
“呵...”
蘇月生絲毫不掩飾她的嘲笑,“我聽說你是強化能力是召喚系?”
“那又怎么樣?”
陳修遠不耐煩的說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第五科第六科,要罰什么你就罰,叨叨個沒完沒了?”
“不愧是‘超二代’,嘴皮子很硬啊...”蘇月生絲毫不生氣,“我會在考核上好好招待你的...”
“忘了說,戰(zhàn)斗系的考核,歸我負責(zé)...”
陳修遠盯著她看了三秒鐘。
蘇月生漫不經(jīng)心撥弄著手指甲,“怕了?怕就早點退出,可別在里面受傷了哭出來,超二代還是回家當(dāng)溫室的花朵最好不過了?!?p> “要不你現(xiàn)在道個歉,我就給你放放水,反正也不差你一個吃空餉的...廢物?”
蘇月生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無辜。
幾秒鐘的沉默之后,陳修遠冷笑一聲,嘴里蹦出兩個字,扭頭就走。
“傻嗶?!?p> “...”
蘇月生突然笑了出來,“這小鬼有些意思...”
...
接著,陳修遠就被爹媽和姐姐輪番電話轟炸,他嘴上答應(yīng)的好,實際上卻將其當(dāng)成了耳旁風(fēng)。
陳修遠在路上繞了幾圈,買了一副大黑口罩,又買了副墨鏡,確定自己的臉認不出來之后,恨恨道:“老子就是要買能量珠!”
犟脾氣上來,八頭牛都拉不動。
突破不了F級,他幾乎不可能通過考核,再加上自己現(xiàn)在似乎被個紅眼病女人給盯上了,這難度恐怕是雪上加霜。
他鬼鬼祟祟的走進公用電話亭,投入一個硬幣,繼續(xù)撥通了老張的電話。
三短一長。
漫長的鈴聲之后,終于接通了電話。
“誰介紹的?”仍然是那個機警的聲音。
“羅秋,之前交易中止的那個?!?p> “你是超二代?你不知道你的手機會被人監(jiān)聽?”老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惱火,“你被拉進第五科了有人撈你出來,咱們要是被拉進第五科,恐怕就沒那么容易出來了?!?p> “...賣不賣一句話?!?p> 陳修遠心里正惱火的很。
“四萬,兩個小時之后,平一路12號門口,有輛車會帶你過來。”
行吧,又漲了五千。
陳修遠也懶得扯皮了,答應(yīng)下來之后便趕往平一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平一路12號是個廢棄的工廠,晚上看起來有點兒陰森,黑漆漆的天花板上滴著水,腐爛的垃圾到處都是,散發(fā)著一股難聞的臭味。
這里靠近F-09裂隙,人煙稀少。
夜色掩護下,這種地方是滋生罪惡的溫床。
“我不會被人給下套了吧?”
陳修遠心里一琢磨,順手就把州長先生叫了出來,讓他潛伏在黑暗里,保持戒備狀態(tài)。
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既然這個老張身份敏感,恐怕手里也不太干凈,警惕一些也正常。
看到蹲在墻角的州長先生,陳修遠心里稍稍安頓了一些,加上他自己如今也是今非昔比,爆發(fā)力甚至比F中階段的鄭一鳴還要強上那么一些。
真爆發(fā)沖突,應(yīng)該也不會有太多的問題。
“既然羅秋能夠買到,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多的問題...最多也就多花點錢...”
反正五萬以內(nèi)他都能接受,錢不是問題,能量珠到手就行。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這種做法會給他立上一個標(biāo)簽——
人傻錢多,速來。
...
平一路,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車借著夜色前行。
車里坐著兩個人。
遠離市中心的地方,管制力度沒有那么大,否則這輛車絕對會被攔下來盤問。
“老張,別人家里恐怕很厲害,真要動手?”
“嗤,就是個啥都不懂的雛,人傻錢多,連手里被監(jiān)聽這回事都不知道,還是渣渣召喚系的,這種人不動,還能動誰?”
老張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
老張是個三十多的中年人,臉上有一道刀疤,看起來很是兇悍,他小心翼翼的看著窗外:“他媽的,成天跟個老鼠一樣,恨不得躲進下水道里...沒被攝像頭拍到吧?”
“放心,我的技術(shù)你還不懂?”
老張也只是隨口一問,他嘆了口氣:“現(xiàn)在這倒賣管的是越來越嚴了?!?p> 車已經(jīng)緩緩駛到了廢棄工廠的門口,老張也成功立起了一個FLAG。
“一個超二代,起碼也能賣個兩百萬,下輩子也不愁了,干完這票大的,我就金盆洗手了?!?p> 兩個人摸了摸兜里的手槍,下了車。
黑漆漆的工廠猶如貪婪的野獸,緩緩?fù)淌蓛扇说纳碛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