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卿將桌上的試卷卷成一個圓筒塞進課桌,也站了起來。
“上工了,待會見?!?p> 付卿朝著后座眨了眨眼。
班長劉欣已經(jīng)從隔壁班班長那里拿到了流動的登記本,自顧自走在前面,但付卿總是有一種她隨時要回頭的感覺。
劉欣的狀態(tài)有點奇怪,平時在自己面前不假辭色,有什么說什么,這么今天看起來扭扭捏捏的。
而且……
付卿臉色凝重起來。
當前是十月份,今天的天氣也不錯,劉欣又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
付卿不禁感覺有些麻煩,那天晚上他已經(jīng)確定將劉欣體內(nèi)的陰氣全部祛除了,然而才過了三天,就恢復(fù)到了之前三分之一的水平。
走下南教學(xué)樓,付卿一路上都在思索怎么解決這件事。
本來他是打算通過這件事跟民調(diào)局搭上關(guān)系,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他的計劃才剛剛成型,馬師叔一個奪命連環(huán)call將他從夢中喚醒,強制征用了。
然后在跟妖鼠一陣混亂的交戰(zhàn)中,付卿知道自己已經(jīng)獲得了這位民調(diào)局城東負責人的認可,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那劉欣這件事情……
“付卿,我有點不舒服,今天你來登記吧。”
“好,你沒事吧?要不我先送你去醫(yī)務(wù)室?”
付卿接過劉欣遞過來的登記本,手指上傳來溫潤的感覺,然后手背上一陣清涼。
他有些驚訝地抬頭。
這什么劇情???
劉欣竟然用著笨拙的手法在摸他的手!
這不是電影里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法么?還是上世紀諜戰(zhàn)片里的那種。
在通往校門的大道上,兩個人都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
(●—●)
為了打破僵局,付卿松開手上的登記本,抬手看表。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點五十四了,趕緊去校門口?!?p> 劉欣臉上通紅一片,同時松開了手。
然后兩個人又尷尬地看著地上的登記本。
作為一個男人,要有擔當。
付卿主動撿起登記本,一馬當先朝校門走去,現(xiàn)在還有不少學(xué)生往這邊趕,要是讓別人誤會了,劉欣會更加尷尬。
其實付卿也大概知道劉欣的想法,身體的寒征在被付卿摸過手之后突然就好了,能考上高中的智商都不低,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兒的問題。
只是,付卿不禁吐槽起來。
你一個女生平時看那么多電視劇,演技居然還比不上我,這時機選得太生硬了,連我都看不下去。
付卿在前走著,沒看到劉欣在后面一副恨不得暈過去的樣子。
要死了要死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找他借點陽氣,結(jié)果還被發(fā)現(xiàn)了,哎呀丟死人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要是劉欣沒有那天晚上的溫暖經(jīng)歷,她還能自己強撐。
可是一旦試過了那種感覺,她就再也沒有硬撐的意志了,于是在經(jīng)歷了幾分鐘的天人交戰(zhàn)之后,劉欣終于向付卿伸出了魔爪。
可憐劉欣自己也并沒有什么經(jīng)驗,第一次有意識被男生牽手就是付卿那次,還是過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
劉欣望著付卿逃命一樣的背影,忍不住咬牙切齒。
本姑娘給你便宜都不占,我哪點比不上宮琪琚!
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思路已經(jīng)走偏了。
“奇怪,怎么這次沒用了,難道……是因為上次的效果太好,所以自己的九陰絕脈產(chǎn)生了抗性?難道每次都要更進一步,最后之后只有……那啥才可以嗎?”
哎呀,劉欣你在想什么,我才不要跟那個呆子……那啥呢。
叮鈴鈴鈴……
鈴聲響起了。
七點五十五的預(yù)備鈴。
一大群走到校門口的學(xué)生開始了沖刺,像是進入長跑比賽的最后一圈,誰能沖進校門就是勝利。
事實上校門口到教學(xué)樓還有一段距離。
如果跑起來的話,算上體力衰減,從校門到南教學(xué)樓需要三分鐘,到北教學(xué)樓需要四分半,而到高一新生樓則需要足足五分鐘。
所以預(yù)備鈴是極限上學(xué)愛好者的最后一道封印。
拖著干癟的書包狂舞的,口中叼著包子饅頭奶茶的,跑起來像是鴕鳥長頸鹿脖子一擺一擺的,將校服拉開釋放二段封印的……
付卿坐在從門衛(wèi)室搬出來的條桌前,靜靜地欣賞著校門口每日一見的奇景。
劉欣一步步地挪了過來,走到桌前的時候,鈴聲都已經(jīng)停了好久了。
付卿指了一下旁邊的椅子,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劉欣有點不敢看他,低著頭坐下,讓自己的頭發(fā)垂下來遮住臉。
看得付卿臉上黑線直冒。
(*???*||)
姑娘,我有一槽不知當吐不當吐?
哎呀不行,憋不住了,你這一波COS 貞子很成功啊。
付卿看著劉欣趴在桌子上,將頭埋在手臂間,耳朵根都紅了,不禁搖了搖頭。
算了,趁著當前還有幾分鐘開始登記遲到,我也想想這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之前只要靠接觸就可以,怎么這次不靈了?
付卿回憶了一下,上周三晚上那次,就像摸在了液氮瓶上,整個右手瞬間麻木。
現(xiàn)在想起來,其實跟劉欣有過身體接觸的人不在少數(shù),唯有自己反應(yīng)這么大,可能是因為自己靈性太強的緣故。
那這次是什么原因呢?
因為自己變強了,所以不需要梵音護體也能扛住,所以沒辦法用被動反擊的方式給她祛除陰氣?
付卿想到一個可能性。
可是自己明明就還是菜鳥一個,哪里變強了?
付卿將自己最近的經(jīng)歷捋了一遍,發(fā)現(xiàn)還真是這樣的,就在幾個小時之前。
兩個方面,一個是體內(nèi)出現(xiàn)的神秘力量還有一點,可以再用一次水遁·質(zhì)壁分離之術(shù),另外一個就是妖血了,多多少少讓自己的體質(zhì)有了一些改善。
不過,這兩個都對當前的狀況一點用都沒有。
陰氣沒有實體,當然沒有辦法用質(zhì)壁分離之術(shù),而妖血的話,因為體內(nèi)有佛門的力量,也沒有辦法像妖一樣吸收陰氣。
對了,這陰氣的源頭估計就是妖,而且是天妖,還不知道怎么才能對付。
算了,這活兒還是交給民調(diào)局,我只要顧好眼前這位就行了。
看著一位美少女在眼前難受,身為男人的付卿當然無法坐視不理。
叮鈴鈴鈴……
時間終于來到了八點,付卿他們要開始干活兒了。
十八個班,輪流派出一位班長和紀律委員到校門口登記遲到,這是S市一中高三的傳統(tǒng)。
至于高一和高二,則是清理花壇和操場,這是每個年級和班級都必須出人做的公共勞動。
這樣比較起來,還是高三年級最舒服。
梵音護體被動真的用不了了嗎?
付卿瞥了一眼大門上方發(fā)出刺耳鈴聲的喇叭,決定再試一次。
“劉欣,開始登記了。你沒事吧?是不是感冒發(fā)燒了?”
看著路面上瘋狂奔跑的人,終于在鈴聲停之前用頭頂過了條桌這條線,付卿見怪不怪,側(cè)身關(guān)切地問劉欣。
抱著給劉欣上一課的想法,在關(guān)心的同學(xué)這一強大借口……理由的支撐下,付卿大膽地撩開劉欣遮面的長發(fā),將手背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一看就是行家,眾所周知,由于被角質(zhì)層覆蓋得比較多,人手掌對于溫度的感知是比不上手背的,因此用手背試體溫是更好的做法。
付卿忍不住在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
他明顯地感覺到劉欣的身體瞬間繃緊,剛剛退去的紅暈再次漫了上來。
然而付卿的注意力卻不在這里。
奇怪,原來的辦法真的沒用了。
他可以感覺到劉欣的額頭一片冰涼,但這僅限于一般的感知,體內(nèi)的熱流一點動靜都沒有。
嗯……有意思,你成功地激發(fā)了我的斗志。
守夜人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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