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G市休養(yǎng)了幾日,礦難的風(fēng)波漸漸平息,嚴(yán)藝帶著整理好的深度調(diào)查新聞稿返回K市,秦瑤與沈翕辰和梁衍一起回到帝都。
出了機(jī)場,梁衍以要出任務(wù)為由主動和二人道別。秦瑤也明白,他不想摻和在他們兩人之間,于是大方地跟他告別。
沈翕辰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總覺得秦瑤著實對梁衍與對待別人不同些。可是他才剛剛收到她的告白,不管是在那種特定環(huán)境下她驚嚇過度一時興起,還是她覺得虧欠了他,抑或是……他實在不敢相信的,她真的愛上了他,這幾天和她的相處是這兩年來最愉快的,所以就算是一場夢,他也希望時間能長久一些。所以此刻,他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去打攪,強(qiáng)迫自己要表現(xiàn)的大度。
送走了梁衍,秦瑤看了看沈翕辰,只見他正盯著自己若有所思。他的精神狀態(tài)已如往常,身上的傷口也在這幾日秦瑤的照料下恢復(fù)得很快,秦瑤著實不想再和他別扭下去,主動說道:“你在帝都這些天都住在哪兒?。课夷莾禾×?,不適合你養(yǎng)病,要不去你那兒吧?!?p> 沈翕辰驟然反應(yīng)過來她的意思,驚喜地笑笑,伸手拍了她的頭:“想跟我回家了?”
秦瑤嘟起嘴,別開目光,撒嬌式地說:“那你要不要帶我回家?”
“求之不得。”沈翕辰笑著,牽起她的手,“走吧。”
不久,車子在一個高檔小區(qū)大門前停下。
小區(qū)里都是外觀精致的五層高的小洋樓,沈翕辰一路牽著秦瑤進(jìn)去,穿過一大片綠化區(qū),走進(jìn)一個單元門。
這是秦瑤第一次來這里。
房子是一套三居室,客廳的露臺很大,臥室的飄窗也是她喜歡的。只是房間的陳設(shè)過于簡單,色彩也較為單調(diào),尤其是她拉開他的衣櫥,里面清一色的黑白灰商務(wù)裝,少有的幾件運動裝也逃不出這幾個顏色。
沈翕辰有點尷尬,他知道秦瑤喜歡的風(fēng)格完全不是這個樣子,可他從沒想過秦瑤會這么快地愿意和他住在一起,所以并沒有時間提前布置。
“呃,你看哪里不順眼的話,可以按照你的喜好來改?!?p> 秦瑤嘴角抽了抽,想到她剛嫁給他時,也是把那個家慢慢改造了一番,她還記得她當(dāng)初惡作劇地將窗簾和床單都換成了淡粉色時,他無語的表情。
“窗簾和床單……換了吧?”她詢問道。
一旁的男人立刻點頭:“可以。”
“粉色?”她歪著頭笑道。
“……行?!?p> 秦瑤開心地大笑起來:“下午陪我搬家吧。”
沈翕辰的眼睛亮起來,有些疑惑地問:“你要搬過來???”
“嗯,雖然我不缺錢,但該省的也要省,那房子租一個月也挺貴的,既然現(xiàn)在有了住的地方,那邊還是退了吧。再說,你這大病初愈,我搬過來照顧你也比較方便。”
沈翕辰表示非常贊同:“節(jié)儉是個美德!”
于是,大病初愈的沈大少就成了秦小姐的力工,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把秦瑤的東西全都打包搬了過來。
偌大而單調(diào)的房子里一下子有了煙火氣,秦瑤買了新的床單換上,這次她沒有故意地買粉色,而是買了畢竟普通的藍(lán)色,替換下了之前的白灰色。
沈翕辰本來是無所謂這些,可看著她忙里忙外的樣子,還是倚著門口淡淡笑著,仿佛他的生活,有了她才有了這些色彩。
到了晚上,兩個人都累得躺在沙發(fā)上不想動彈,自然也不想動身出去吃飯,更不想自己去做飯。
秦瑤定了外賣,然后懶懶地躺在沙發(fā)上,甚至外賣送來了還耍賴地讓沈翕辰喂她吃。
不得不說,沈翕辰很吃她這套撒嬌方式,大概是之前被她推拒過太多次,她這樣乖順的樣子讓他只想寵著。
就這樣在他的投喂下用了晚飯,秦瑤心滿意足地倚在貴妃榻上吹著空調(diào),手捧著一本剛剛?cè)ニ麜窭锬玫摹冻前畹氖澜纭贰?p> 沈翕辰坐在一旁抱著筆記本回復(fù)郵件。淡淡的月光灑進(jìn)來,讓正在認(rèn)真看書的秦瑤莫名覺得溫馨。
這樣的時光已經(jīng)很久不曾有過,和他分開的時間太久,她已經(jīng)不記得上一次兩個人這樣溫馨相處是什么時候。
“阿辰。”
她突然輕聲喚他。
他從忙碌中抬起頭看向她,目光溫柔。
“如果……GT的消息真的是我賣給沈翕佑的,如果小如真的是我綁架的,你會把我怎么樣?”她看著他,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原來是問這個。原來她竟這樣在意。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幽幽說著:“我能把你怎么樣?”
秦瑤想起那段對她來說一點都不美好的回憶,委屈地說:“可是你當(dāng)時明明很兇,那副樣子分明是認(rèn)定是我做的。我其實很怕你回來以后會趕我走?!?p> “所以你就直接逃了?”
秦瑤尷尬地低下頭,算是默認(rèn)。
他淡淡嘆了口氣,解釋著:“當(dāng)時那種情況,對我和路然確實極度不利,我一心想著先補(bǔ)救,沒過多考慮究竟是誰做的,所以一時失察,疑心你,是我不對。但就算真的是你做的,我也不會趕你走,更何況你當(dāng)時還是那樣的身體情況?!?p> 說著,他又看著她,問道:“你覺得,我會對你那么絕情?”
秦瑤撇嘴,她當(dāng)時也是亂了分寸了,轉(zhuǎn)移話題道:“可你后來明明知道是喬詩雅做的了,為什么也沒有動她?”
這是她從程海躍那里得到得知后就一直存在的疑惑。
沈翕辰倒是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淡淡地問了句:“你什么時候知道的?!?p> “就是在K市,我給你離婚協(xié)議的那天。”
怪不得,那天她氣勢洶洶地闖進(jìn)來扔給他一份離婚協(xié)議,原來是知道了這件事。
其實這幾天兩人關(guān)系有所緩和后,他是一直想問她的,為什么會突然那么決絕地非要離婚,可他實在怕這幾天的美好只是短暫的幻影,即使她說了愛他,他也是極度害怕的,所以一直不敢問那天的事,生怕他一提,她就又要推開他。
“所以你是因為我沒有把喬詩雅怎么樣,才生那么大的氣?”
“嗯?!鼻噩廃c頭承認(rèn),“如果你對喬詩雅沒有一點情意,怎么會那么輕易地就原諒她,連質(zhì)問她一句都沒有,難道不是怕她知道你已經(jīng)知道真相而影響你們二人的關(guān)系?”
沈翕辰聽到這里挑了挑眉,他有些好笑,又有些生氣,不明白她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認(rèn)為自己對喬詩雅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