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眾人相對看了看,忽然不由自主的大笑出聲,那聲音之大甚至傳到了堤岸旁邊。
正在小船上坐喝小酒的老漁夫聽見巨大的笑聲,忽然被驚得站了起來,等辨清了笑聲的來源,才小聲嘟囔著。
“一群小家伙,有什么好笑的,估計都沒嘗過酒的味道,這世界上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喝酒,其它的有什么好開心的……”
古浩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勉強(qiáng)止住了笑意,對著蕭凡說道:“看蕭公子的詩文,就知道他一定是一位有著英姿颯爽、瀟灑不羈,有著謫仙氣質(zhì)的男子。
至于你嗎?一張臉長得到是不錯,但也最多就是去勾欄肆里做生意的檔次。”
啪啪啪!
一邊的王離辰,實(shí)在忍耐不住,一邊強(qiáng)行控制住自己不斷上揚(yáng)的嘴角,一邊鼓掌打斷了所有人的笑聲。
對著蕭凡說道:“最后兩位客人到了……說起來,這兩位和公子你還有些關(guān)系。”
蕭凡遠(yuǎn)遠(yuǎn)一看,低嘆一聲,我來到這片世界,第一次碰見這么好玩的事情,只可惜這場好玩的鬧劇,看起來要落幕了。
遠(yuǎn)處堤岸已經(jīng)有一男子登上了老漁夫的船,定睛一看,的確這個人和他算是認(rèn)識。
這個人就是是蕭家大房的嫡長子蕭南容。
這蕭南容可不是蕭無利那種紈绔。
大房的這位大公子雖然武功比不過蕭夜,但是為人是出了名的仁義,對待其它弟子溫和,蕭府下人也大多說他寬厚仁德。
所以他在蕭家年輕弟子與奴仆中的名望反而是三房所有嫡系弟子中最高的一個。
“蕭凡?你也在?”
蕭南容從船上一躍數(shù)丈高,穩(wěn)穩(wěn)落在亭子下的筑基巖石上,等走進(jìn)亭中,他仔細(xì)一看,驚訝出聲。
此時亭內(nèi)除了剛來的蕭南容與王離辰以外所有人,都下意識抬頭看著蕭凡。
臉色、目光、神情全部充滿了呆滯,那表情堪比木偶。
尤其是那位古浩青,手中的墨畫折扇被握得粉碎都恍然未覺。
蕭凡放下手中的茶碗,站起身來對著四周拱了拱手,尤其是對著自己的頭號狂熱粉絲古浩青用力前后搖了搖手腕。
“正式向各位自我介紹一下,
在下就是那個在詩會上行謫仙之舉,
讓溫武侯爺佩服得五體投地,
恨不得召為侯府詩文先生,
一身英姿颯爽、瀟灑不羈,還有著謫仙之貌的……蕭凡!”
這一番話說完,系統(tǒng)的任務(wù)完成提示聲音響起,與系統(tǒng)的提示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堆啪啪啪的響聲。
亭中人手中茶碗碎滿地,仍舊茫然的瞪大眼睛盯著蕭凡。目光中寫明了不可置信。
可蕭南容可是蕭家的老祖宗的長孫,蕭家地位最高的少爺之一,他可能認(rèn)錯身在蕭家的蕭凡的嗎?
不可能!
“哈哈哈……”
就在氣氛無比詭異的時候,王離辰借機(jī)給蕭南容解釋了之前發(fā)生的事情,那蕭南容大公子一個沒忍住大笑起來。
這一下,王離辰也繃不住了,大笑出聲,仿佛要把剛才忍住的笑都釋放出來。
此時氣氛更尷尬了,尤其是一臉潮紅的那五位,臉色更難看。
剛把蕭南容送上亭子的老漁夫又被極大的蕭聲驚得站了起來,等他發(fā)覺,笑聲和剛才一樣,還是來自于亭子里的時候,不由再次嘟囔著。
“老頭子我今天接的這幾單客人,腦子是不是都不太好……算了,反正李老頭再過一會也要來擺渡了,老頭子我今天不做生意了,扯呼。
萬一他們待會兒再把賞錢要回去怎么辦,大戶人家最不要臉了。”
亭中,看著面前這溫文爾雅的蕭家嫡長公子,蕭凡笑道:“見過大公子。”
“無需多禮,那日長陵詩會我也在現(xiàn)場,親眼看著你技驚四座,一鳴驚人。之后的蕭家會議上,我們也見過,但當(dāng)時我還有要事,沒上前和你打招呼。”
客套的搖了搖頭,“不,應(yīng)該是我主動給大公子打招呼才對?!?p> 蕭南容笑了笑,沒再糾結(jié)這個話題,“我甚是佩服蕭凡兄的才華,沒想到我蕭家還隱藏這么一位詩壇大才。
你若是愿意考取功名,定然能高中,以你的才氣理應(yīng)被家族重視。只可惜爺爺他只對武道感興趣,對于功名這些東西毫不在意?!?p> 嘴角不由一笑,蕭凡心里默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蕭南容的舉止言行倒是還真的符合蕭府里那些傳聞。
這也就難怪為什么蕭家老祖宗不太喜歡這個孫子,畢竟這世界武道為尊,仁義道德保護(hù)不了自己,這幽州還接近北方胡人,更需要武功來保護(hù)自己的家族。
而蕭南容的武功雖然還好,但是他花費(fèi)了大量時間在老祖宗看不上的經(jīng)史子集上,這也是蕭老爺子看不上他的最根本原因。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蓖蹼x辰打斷了正要高談闊論的蕭南容,然后指著亭中的五個人給蕭凡介紹道:“剛才盡顧著配合你演戲了,還沒好好跟你介紹過這幾位才俊?!?p> “首先,古家古浩青和古浩白兄弟,這兩位是古家年輕一代獨(dú)領(lǐng)風(fēng)騷,其中那位古浩青可是你的忠實(shí)崇拜者??瓤龋烙嬆阒耙部闯鰜砹?。
這位是李家家主第三子李興河,是李家最被賦予厚望的弟子之一。
這位江陽幫幫主的高徒段星洲,他是江陽幫的小輩里天賦最好的一位。”
蕭扶一一打了打招呼,他仔細(xì)想著王離若對于這幾位的介紹,心下數(shù)了數(shù)。
加上他和蕭南容,四大家族都有天賦弟子在這。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居然長陵的這樣的江湖草莽幫派,居然還出了一個附庸風(fēng)雅的段星洲。
長陵的主要勢力除了盤踞長陵百年的四大家族以外,就是江湖草莽所組建的眾多幫會。人稱兩樓兩幫兩會,分別為金鳳細(xì)雨樓、血衣樓、羅星幫、江陽幫、雙英會、鐵刀會。
長陵東部有蕭家與鐵刀會。南部有王家和羅星會爭鋒。
西部金風(fēng)細(xì)雨樓只是江湖風(fēng)媒組織,所以古家一家獨(dú)大。
而城北血衣樓只管接單殺人,不問其它,故北部被李家與雙英會兩家瓜分。
接下來的交談因?yàn)槌隽藙偛拍且粰n子事情,氣氛尷尬到了極致,古浩白兄弟最先告辭,然后其它人也先后離開。
蕭凡也起身回了蕭家,而蕭南容則和王離辰一起去了王家做客,一場聚會不歡而散。
當(dāng)然蕭凡借此開啟了系統(tǒng)的商城功能,也不算白來一趟。
…………
此時長陵郡守宋大人正與自己主簿一起在主簿府的屋檐上呆著。
其中宋大人一邊喝著悶酒一邊瞪大了眼睛望向南方屬于自己的那座郡守府。
這段日子他的郡守府一直被一個武勛赫赫的女人屠強(qiáng)行占著。
要說溫武侯雖然封地是在長陵郡,但是溫飛卿一般不來長陵,所以在這郡城內(nèi)沒有再另建一座宣武侯府。
長陵郡郡守府內(nèi),溫飛卿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在他面前已經(jīng)跪了一天一夜的男子,她一臉不解。
“劉破虜!你當(dāng)真只為了一個女子,就要離開龍驤軍?
你應(yīng)該知道如果你離開了,那么立刻就有人頂替你的位置。你想再回到你如今的職位就難了。”
長跪于地面的男子,苦笑著對著自己平生最敬佩的人說道:“侯爺,你不會明白的。葉姑娘,我最終還是放不下她,即使她不接受我,我也只想守在她身邊?!?p> “不錯!”女侯爺嘴角泛起冷笑,“我是不明白,為了一個女子,就要放棄你得到的一切?想走?可以!
你一身武功有一半是我傳授的,現(xiàn)在我斷你一臂,就當(dāng)收回傳授你的武功,你可服氣?!”
劉姓男子聞言長呼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語氣平靜到極致。
“侯爺言之有理,我準(zhǔn)備好了,請侯爺動手!”
溫飛卿舉起右手,苦寒入骨的真氣在手掌上凝聚成一只雪色的小箭,房間的溫度似乎直接下降了幾十度。
“滾!”
溫武侯一聲怒吼,那只充滿殺意的小箭蹭著劉將軍右臂衣袖而去,直接射入身后的木制地面。
這小箭直接穿過了木頭,深入地面,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小洞。
劉破虜緩緩轉(zhuǎn)過頭向著身后看了看。
這位抱著血肉模糊的兄弟也會在麾下強(qiáng)忍住淚水的將軍。
忽然間如入癲狂。
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這是他回到長陵落下的第二次淚水。
只見當(dāng)年一人斬盡十八顆北胡敵人頭,仍然舉刀毫不手軟的少年英雄,
拼了命的控制自己顫抖的身軀,爬到溫侯面前。
跪地流淚哽咽叩首道。
“大魏龍驤軍兵戈九營之一,陷陣營末等步卒,劉破虜。
謝溫將軍成全!”
溫飛卿聞言,背對劉破虜,抬頭目光里,滿是追憶。
這句話,一如當(dāng)日劉姓混混初見溫武侯之時。
見到劉破虜離去,溫武侯拿起桌邊的軍報一封一封的閱覽起來,翻著翻著忽然間,她面色一變,“來人?!?p> 門外的兩名親兵迅速進(jìn)門,單膝跪倒在地聽命。
“有封昨日的軍報丟了。昨天我離開后,是我親兵營里哪幾個人守門?”
“將軍,您忘了,昨日您派遣所有親兵,去城外山林中尋找上了年份的當(dāng)歸。所以昨日是郡守府里的七八名家丁守的門?!?p> 溫飛卿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用手敲了敲長案,目光陰沉似水。
“那侯爺,要不要屬下去查查那幾個家丁。”
“不用了。”
“是。”
親兵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向著門外走去,當(dāng)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女候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不必查,全都?xì)⒘税?。?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