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彩兒不顧一切地向前跑著,對于梟龍戰(zhàn)隊會不會出手救自己,這名落魄公主沒有絲毫把握。
她受夠了顛沛流離的生活,也厭倦了每時每刻都生活在恐懼之中。
父親的死……
國家的滅亡……
黎國士兵的獠牙……
種種壓力堆積在一起,令這位絕色少女不堪重負!
現(xiàn)在,敵人已經(jīng)追過來了。
除了找到梟龍戰(zhàn)隊,尋求他們的庇護之外,她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幫我!現(xiàn)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這句話,既是安慰展飛,同時也是安慰她自己。
被黎國士兵抓到,必死無疑,而找到那兩個人,說不定能夠獲取活命的曙光。
梟龍戰(zhàn)隊,仿佛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此刻,對薛彩兒來說,除了找到他們,她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不知道跑了多久,薛彩兒和展飛終于艱難地跑到了山腳下。
前面就是蜈蚣山了,對薛彩兒和展飛來說,那里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他們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了,薛彩兒是女子,腳力本來就不是她的強項,加上還得用手拉著展飛,所以跑得就更慢。
“站住!”
“你是跑不掉的,跟我們回去吧,皇帝陛下不會為難你的!”
身后,士兵們的呼喊清晰可聞,薛彩兒依然沒有停下腳步。
雖然每一腳邁出都很困難,每一步都像是命運的掙扎。
薛彩兒硬是咬著牙堅持著,對身后步步緊逼的士兵說道:“想要我跟你們回去?做夢!”
“彩兒姐姐你放手,不要管我!”
展飛不想成為薛彩兒的累贅,用力地將細小的手腕從薛彩兒手里掙脫,然后轉(zhuǎn)身,伸開雙手擋住山道,喘著氣以最大的力氣嘶吼著:“你們這些壞蛋,不準欺負彩兒姐姐!”
“小屁孩,給我讓開!”
展飛弱小的身子很快就被一名士兵拎起來,扔在一邊。
一名校尉桀桀笑著,像獵人看著到手的獵物一樣望著薛彩兒。
只要抓到這名夏國遺姝,就能從皇帝陛下那里領(lǐng)取大筆賞金,職務(wù)升遷更是指日可待。
“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回去覆命了吧,你注定逃不過陛下的手掌心,哈哈!”
“做夢!”薛彩兒決然說道:“想帶我走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殺死我,把我的尸體帶回去!”
“沒想到,你還是個烈女子呢!”校尉玩味地盯著薛彩兒,帶著戲謔的口吻說道:“或許你可以一死了之,但是那樣的話,這個孩子必然會因你而死,你真的忍心看到他小小年紀就跟世界說再見?”
士兵們聽到校尉的話,非常配合地將刀架在展飛的脖子上,做出殺雞儆猴的架勢。
“可恥!”薛彩兒喝斥道:“放開他!”
校尉嘿嘿笑著:“終于想通了嗎?”
薛彩兒眼里幾乎要冒出火來:“卑鄙小人!”
“彩兒姐姐,你快走,不用管我!”展飛嘶吼著,狠狠將士兵的腳踩了一下。
而這樣做的后果,卻是被那名惱火的士兵一巴掌給拍到了地上。
校尉看出薛彩兒不愿展飛受到傷害,知道自己捏到了她的軟肋,眼神變得冰冷起來:“我勸你最好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現(xiàn)在,開始倒計時,三——二——一!”
“我跟你們走,但誰也不準為難這個孩子!”
危急時刻,薛彩兒做出了一個痛苦的決定。
“很好!”
校尉得意地笑了笑,朝士兵使了個眼色。
士兵心領(lǐng)神會地松開了展飛,然后趁機將薛彩兒扣押起來。
可憐的公主萬念俱灰,沒想到最終還是逃不過他們的抓捕,一想到死去的父皇和那些死去或活著的夏國百姓,她就感到一陣愧疚,然而此刻,她也只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哎喲喲,甄離的部隊什么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需要以孩子做威脅,才能完成任務(wù)?”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薛彩兒睜開眼睛,和士兵齊齊抬起頭來,只見不遠處的山坡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個人來。
一個是肩上扛著長劍的帥氣青年,另外一人身材魁梧,身上斜挎了一把大弓。
他們神態(tài)自若,氣定神閑!
展飛仰慕梟龍戰(zhàn)隊已經(jīng)很久了,看到段堯和獵空,開心地喊起來:“彩兒姐姐,就是他們……”
“這么多人欺負一個弱女子和一個孩子,你們不覺得害臊嗎?”
段堯一邊說,一邊向他們靠近。
校尉抽出佩刀,戒備地望著段堯,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段堯輕哼一聲:“我們么?或許是路人,或許是正義的使者!”
校尉打量了段堯兩眼,威脅道:“黎國軍隊正在執(zhí)行抓捕任務(wù),你最好少管閑事!”
“真的是閑事嗎?那太好了,我這個人沒什么特點,唯一的愛好就是多管閑事!”段堯滿不在乎地說道。
獵空詫異地瞥了段堯一眼:“段堯,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呀!”
段堯雖然桀驁不馴,但自從當了雇傭軍,基本沒做過出格的事情。
他從不得罪無關(guān)的人,也不會管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原則把握得恰到好處。
可是今天,他是怎么了?
對方可是黎國的軍隊,跟他們較勁,無異于赤果果地向黎國宣戰(zhàn)。
“獵空,晚些時候,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現(xiàn)在嘛,我們先伸張正義,救下那個妞,以及那個孩子!”段堯朝獵空示意道。
校尉命令士兵們做好戒備,然后回過頭來面向段堯:“年輕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我們是朝廷的正規(guī)軍,你居然想跟我們作對?”
段堯哼了一聲,完全沒把校尉的話當一回事:“能混到校尉,也算是不錯了,放下他們?nèi)缓箅x開,否則你的軍職,將止步于此!”
“大膽,你是在威脅我們嗎?”一名士兵呵斥了段堯一句,回過頭來望著校尉,請示道:“大人,讓我去教訓(xùn)一下這兩個狂妄的混蛋!”
校尉點點頭:“嗯,小心點!”
士兵嘿嘿笑著:“放心吧大人,不過是兩條不知死活的雜魚……呃!”
可憐的士兵話剛剛說到一半就停下了,眼神中散發(fā)著絕望的光芒。
因為就在他說話的當口,喉嚨突然被一支箭矢射穿。
可怕的是,他竟然來不及躲避和格擋。
“狂妄是需要資本的,如果你沒有這樣的資本,最好不要隨便出頭!”獵空毫不在意地望著士兵向后仰倒的身體,輕描淡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