湟水上,朱曉正在指揮手下建壩,先強(qiáng)迫所有俘虜砍樹搬石,并不著急去沉尸。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正在巡邏的人發(fā)現(xiàn)遠(yuǎn)遠(yuǎn)的飄過來一個黑點,越飄越近,飄到面前以后赫然發(fā)現(xiàn)原來是個人。
“朱司馬,你看河中有一個人?!币蝗撕暗?。
“有人怎么啦?湟水上飄得死尸很少嗎?難不成你還想轉(zhuǎn)職,去當(dāng)撈尸人不成!”朱曉不耐煩地說道。
那個人又支支吾吾的說:“可是,朱司馬那個人好像還沒死,他已經(jīng)死死的抓住我們的船,要不要撈上來呀?”
“哦,原來還沒有斷氣,那把他撈上來吧。”
“是?!?p> 很快就有幾個人撲通下水,撈起啦那人。撈起來一看,這個人紅發(fā)異容,很明顯的是羌人,而非漢人。
“哎呀!看著模樣原來是羌賊,白忙活一場!”
“是呀,他怎么會這個時候飄在湟水上,這些賊子不是之前剛打了一場勝仗嗎?戰(zhàn)死的人還到處亂扔,害得我原本還以為飄的是能麴義司馬的人呢?!?p>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打敗仗又怎么啦?就算被打敗了,我也不相信麴義司馬沒讓他們付出一點代價!他們打勝了,肯定也是慘勝,所以才會有死尸飄過來?!?p> “沒錯,沒錯?!?p> 一群人圍著那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朱曉走了過來推開眾人:“行啦,行啦!竟然是羌賊,就把他扔到俘虜區(qū),剛好多一份勞動力。而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去!絕對不能耽誤建壩的進(jìn)程?!?p> “遵命!”
說完朱曉便打算轉(zhuǎn)身離開,結(jié)果躺在地下的那人突然抓住朱曉的腳,還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慢著,我有話說!”
“我去,竟然還有精力折騰,不錯呀小伙子。說吧,你想說什么?”
“我是白馬羌胡氏部落的胡車兒?!贝嗽捯怀稣痼@眾人,胡車兒雖然是羌人,但是勇武之名早就在西涼傳開,特別是腿力,號稱能負(fù)五百斤,日行七百里,天下九州難有敵手。在座的有不少是游俠出身,怎么會沒聽說過胡車兒的大名。
而朱曉心中除了驚訝意外,更多的是驚喜,面前的這個以后可是北地槍王張繡手下第一猛將,間接害死有古之惡來之稱的典韋的兇手,傳聞中擁有勇將中期的實力,絕對也是一名人才。并且以他現(xiàn)在的情況,收復(fù)他很有希望,到時候手下又增一員猛將。
想到這里朱曉稍微轉(zhuǎn)變了一下態(tài)度,親自蹲下去為胡車兒壓胸排水。
“噢,原來你是胡車兒,久仰大名。沒想到第一次見面,閣下就如此狼狽,難不成李文侯對你你動手啦?”
胡車兒一驚:“你怎么會知道?”
“哈哈哈!因為有前車之鑒,我可沒有忘迷當(dāng),徹里吉是怎么被逼走的?也知道現(xiàn)在滇池的處境。
唉,真是可憐呀!
要知道北宮伯玉,李文侯完全就是因為一己之私而牽扯到整個羌族,而且他們對韓約,邊允這兩個叛徒言聽計從,更把他們推薦成首領(lǐng),卻在對待你們的時候從來沒有手軟。
同族相殘,異族相待,你說是不是呀?”
朱曉的話一字字的重重的敲在胡車兒的心中,激得胡車兒情緒激動,嗚嗚喳喳的想說話,卻連吐了好幾口河水。
“別激動呀,慢慢來?!?p> 胡車兒稍微緩了一下后連忙開口:
“沒錯,你說的沒錯!我真的是被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兩個狗賊。利用啦!并且他們現(xiàn)在竟然還卸磨殺驢,害我大哥,屠我部落!此仇不共戴天!我必要手刃他倆!”
說著說著胡車兒越來越激動,并且還在張牙舞爪,仿佛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就在面前,要把它們撕碎一般。
而朱曉就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胡車兒發(fā)泄。
終于胡車兒折騰一會兒后,快沒了力氣,然后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氣喘吁吁地站了起來,重重的跪在朱曉的面前:
“在下現(xiàn)在只想向北宮伯玉,李文侯復(fù)仇,所以懇請將軍收留!”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朱曉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答應(yīng)是肯定要答應(yīng)的,胡車兒雖然是個羌人,不過又沒有直接殺死過我的親人,沒有直觀的恨,當(dāng)然就容得下他。
至于忠心問題,現(xiàn)在羌族胡車兒是已經(jīng)回不去了,氐族可沒什么人敢跟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叫板,小月氏更不用說了。只剩下漢人可以容納他,甚至可以借助漢人的力量為自己復(fù)仇。只要是正常人就會做出對的判斷,而胡車兒很明顯智商還是個正常人,表示效忠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朱曉點了點頭:“行,你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好,先下去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好好說一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來人帶他下去好好休息?!?p> 胡車兒走后,甲板上的眾人顯得有些詭異。朱曉自然知道是為什么,這群被自己以保家衛(wèi)國的名號召集起來的眾人,對于胡車兒這個羌人的加入,心中肯定有剌,其中特別是徐質(zhì)整個人欲言又止。
看到這個一幕,朱曉再一次對自己之前的決定表示佩服。果然除掉徐質(zhì)那幾個睿智兄弟完全正確,如果不除掉他們,恐怕那幾個睿智在自己之前招攬胡車兒就會跑出來大呼小叫,自己的打算都得落了空。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但是我想讓大家明白一個事實,西涼漢羌混住已久,在這的又有幾個人能確定自己和羌族沒有一點點關(guān)系嗎?
而且要知道這次災(zāi)難的首兇是北宮伯玉,李文侯,其中比他們更可恨的是背叛我們的韓約,邊允。而其他人只是跟著大流,我們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所有愿幫助我們反擊北宮伯玉,李文侯的人都應(yīng)該是我們的朋友?!?p> 說完朱曉走到徐質(zhì)耳邊輕輕說道:“并且就復(fù)仇本身來說,讓他們族人相殘,好像更有趣!難道不是嗎?”
徐質(zhì)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朱司馬我明白了,我也想起了我奶奶也是一個羌人?!?p> 聽完后朱曉笑了笑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