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關(guān)于索萊勒姆的秘密
秋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將每只老鼠肚子里的東西取出來的,等她好不容易回神的時候,眼前已經(jīng)整齊的碼上了一排約一寸左右的小東西。
大老鼠里有一只肚子里有兩個,其他的都只有一個,加起來是八個。
秋夕看了半天覺得像內(nèi)存卡,但又摸不準(zhǔn),她還沒敢拆開細看。
瞅著這些半天,她拿它們毫無辦法,最后找了個空藥瓶,把它們裝了進去。
她開始清理老鼠尸體們。
動手的時候,她忽然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可偏偏不曉得到底是什么問題,皺著眉連動作都慢了幾分。
等到將鼠尸用那件衣服包了又塞回那個洞,然后把周圍挪開的東西恢復(fù)原樣,秋夕忍著不適去洗了個澡,目光觸及開關(guān)處的銹跡,她不禁伸手摸了兩下,蹭了一手鐵銹。
動動鼻子輕嗅兩下,只有一股清辛的銹味。
拉開窗簾,開窗通風(fēng),秋夕終于挨到了晚上。
今天的老鼠事件沒有特別地打亂她的計劃,她給白大褂和里頭的衣服縫了幾個內(nèi)口袋,比不上羅菲繡花的針腳,亂七八糟又分外結(jié)實。
說起羅菲,秋夕把她的日記又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卻依然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還是從頭到尾只寫了兩個人的事情:羅菲自己和她的口中的未婚夫赫爾生·金。
這本日記過于簡單了,仿佛是專門為了給誰看的一樣。
未發(fā)現(xiàn)老鼠腹中之物前,她決計不會想到這個問題。
之前她一直猜測老鼠是不是被毒死的,但不懂藥理,也看不出什么,即使檢查了尸體,也沒有多少收獲。
……到底問題在哪里呢?
秋夕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總覺得身下毛毛的,她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個“背靠背真舒服”的故事。
床下確實有尸體,而且不止一具,可現(xiàn)在并不方便處理。
秋夕半夢半醒間想著事情,隱約間她還跟鼠兄們告了罪,但鼠兄們卻前赴后繼的奔過來竄著想和她進行不怎么友好的親密接觸,有一只甚至撞到了她的額頭。
她摸摸額角,黏膩膩一片,頓時睜了眼,周圍還黑暗一片。
只是出汗了而已。
秋夕松口氣,手伸出被子,將指尖捻了幾下,蹭干汗跡。
她半揭被子,大睜著眼睛好一會,最后在黑暗里用胳膊捂著眼睛,像是困了,神色莫名。
明天要回醫(yī)護中心…,現(xiàn)在一定要好好休息。
這樣想著,卻偏偏再無睡意,甚至連頭都開始隱隱作痛。
秋夕開了燈,洗了把臉,又在房間亂竄。
她從這個角落踱步到那個角落,甚至還神經(jīng)質(zhì)的敲敲墻壁看有沒有空著的地方,卻被墻底冰冷堅硬的水泥顆粒剮得手指疼。
她無措地在原地站了半天,最后笑著去倒水喝,壺里的水還是秋夕來之前,羅菲不知道什么時候倒進去的。
昨天是溫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涼透了。
但秋夕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把自己喝進了廁所。
像非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秋夕從廁所出來,把目光投向靠墻的那一溜醫(yī)學(xué)書籍和雜志。
她搬到床上,一本又一本的翻,卻幾乎看不進去。
她甚至還分神想,自己可不就是量子波動閱讀的傳人?
量子波動閱讀曾經(jīng)被抬到公眾場合,還開班講學(xué),但令人遺憾的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把握它的精髓,只能用它扇扇風(fēng)。
事實上,連宣傳者自己都明白,它只是個噱頭,但就像那些別出心裁發(fā)詐騙短信說自己是落難的外星王子求借款脫險來日必當(dāng)重謝的騙子們,他們的把戲,依然還有人深信不疑。
愿者上鉤。
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騙呢?
秋夕驀地凝住視線,隨即停止扇風(fēng),她捏住手里的東西,赤腳奔到門口,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之前那只裝了鼠崽的空藥瓶。
她甚至不管那不斷從腳底趁虛而入的冰冷,只將藥品顫抖著手打開,像個發(fā)病準(zhǔn)備吃藥的病人。
剛剛她波動的時候,波動出來一本很厚的百科式的書,它中間被掏空了,里面放了一個挺薄的黑色的終端和幾塊電池,甚至還有一個薄如好幾層海苔疊加著的,像太陽能電池板的東西。
黑色終端側(cè)邊有一個地方,可以拉開,像老式諾基亞的卡槽。
同樣的設(shè)計,真是難為它的厚度了。
秋夕摸索半天,找到了開關(guān),又將電池填進去,摁開以后卻發(fā)現(xiàn)顯示讓鏈接外部數(shù)據(jù)。
她小心地拆開了一袋從鼠肚里拿出的小東西,放了進去。
這小袋子挺結(jié)實,她找了水果刀才用刀尖劃開個口子。
里頭的東西,姑且叫它內(nèi)存卡,觸感光滑干燥,看起來保存得很好。
秋夕將內(nèi)存卡對準(zhǔn)卡槽,插進終端,那里就立刻顯示開始加載。
過了好大一會,秋夕的緊張和好奇都快被磨完了,連身體都反應(yīng)過來,將她趕回了床上,那巴掌大的薄薄終端竟然還沒加載完。
最過分的是它不顯示進度,只說在加載中。
不過到底是真的在加載,時間長了點,秋夕還是等到了。
是觸屏操作,只有播放跟顯示功能,本身不帶儲存功能。
秋夕咬掉嘴唇上的一層皮,擠出來一點點血舔掉,點開了排在上頭點的,一個叫“精神性排斥觀測數(shù)據(jù)”的文件夾。
有很多數(shù)字跟字母等等她看不懂的東西,但子文件夾里有圖片跟視頻。
秋夕先點開了張圖片。
是一個把整張臉貼在玻璃墻上的人。
那人眼睛布滿血絲瞪得老大,有半張臉爛掉了,顴骨透過薄薄一層皮膚磕在玻璃上,那爛掉的臉上似乎已經(jīng)沒有粘液血跡之類的,被清理得很干凈。
甚至明明臉都被玻璃擠得變了形狀,也沒出現(xiàn)有東西附著在玻璃上的情況。
這個人的編號有一長串,秋夕下意識動動手指想截屏,無果后才反應(yīng)過來。
她記了最后幾位,去找他的觀測報告。
觀測時年二十三歲,男性,原索萊勒姆醫(yī)護中心某公職人員,患惡性傳染病被索萊勒姆醫(yī)護中心隔離。
由索萊勒姆實驗中心治療痊愈后開始參與實驗。
無過敏史,無實驗用藥機體排斥反應(yīng)。
參與實驗半年后去世,打破最新U-23號藥存活時長記錄。
其機體無傳染現(xiàn)象。
其后的描述里,這個叫“索萊勒姆實驗中心”的組織,對U-23號藥進行了改造,讓他們正在進行的這種…實驗…
不再對其他人具有傳染的情況,包括但不限于血液傳播等幾乎所有傳播方式。
而至于母嬰傳播,則顯示數(shù)據(jù)不足,還不夠形成結(jié)論,但附上了幾個有限的例子。
母嬰傳播在早期是不成立的,因為還不等傳遞給嬰兒,母體就會死亡,而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