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茍勝利快要放棄,等待死亡的時候聽到這咳嗽聲,無疑對茍勝利來說意味著生的希望。這痛苦的咳嗽聲,在茍勝利耳中就像是仙樂一般悅耳(就是不知道老者要是知道這個想法會不會打死他),在短暫考慮得失后,茍勝利別無他選,只能緊緊抓住這個機(jī)會,才有生的希望。
于是茍勝利只能用盡吃奶的力氣大聲哭鬧,以求吸引老者的注意力,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來換取一線生機(jī)。
好在茍勝利被藏起來的那個兔子洞離地面的距離并不是很遠(yuǎn),孩子的哭聲引起了老者的注意。
但是這哭聲不僅引來了老者的注意,還引起了茍勝利聽到的悉悉索索聲音主人的注意,那聲音的主人赫然是一個黑乎乎的飄蕩的影子,在這昏暗的環(huán)境里,看不十分真切。影子朝著兔子洞的方向飄去,這樣的場面是如此的詭異。
老者看了那個飄蕩的影子一眼,又瞥了一眼兔子洞的方向,眼睛略微瞇了瞇,之后又回頭看了一眼,腳步略微停了停。在聽到身后傳來的些微犬吠聲后,一咬牙,沒有理會孩子的哭聲,跌跌撞撞的朝遠(yuǎn)處走去。
茍勝利還在大聲的哭喊,飄蕩的影子越靠越近。在茍勝利耳中沒有人的腳步聲,連咳嗽聲也越來越遠(yuǎn)了,心里頓時涼了半截,知道要壞。這時耳邊悉悉索索的聲音卻大了起來,甚至還夾雜著嘿嘿的尖笑聲,茍勝利的后背一陣發(fā)涼,有著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出現(xiàn)在心頭,讓茍勝利知道情況已經(jīng)到了非常不妙的程度。
與此同時一只黑乎乎的手已經(jīng)從兔子洞的洞口探入,抓住了茍勝利的腿,正把他不斷往外面拽。
茍勝利感覺自己的腿被抓住了,還在被往外拽,知道不好,不斷伸出手來掙扎,向兔子洞的洞壁不斷抓撓,以求不要被拽出去,但是一切是徒勞的,畢竟這具身體只是一個差不多剛滿月的嬰孩,在掙扎無果后還是被拽了出去。
這是茍勝利穿越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睜眼看到這個世界,黑乎乎的看不真切,只能借著月光看到身處一片樹林之中,以及眼前那個披頭散發(fā),身穿破爛衣服,眼球還耷拉在眼眶外的身影,這個身影不太凝實,甚至能透過他看到些微的月光,此時他正呲著牙看著自己,還不斷的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么,只能看到其神色十分的開心。
茍勝利心里發(fā)苦,鬼這個詞猛的出現(xiàn)在了腦海之中,生在紅旗下的他什么時侯見過如此景象,頓時嚇得連哭都忘記了,此時茍勝利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鬼大爺,饒我一命吧!我肉少,還有奶臭味。如果非要吃我的話,也一定要從頭吃,給我一個痛快,千萬不要從腳吃。”
好似是聽到了茍勝利的心里話,這個鬼物并沒有著急吃他,而是上下打量著,嘴里還發(fā)出嘿嘿嘿的笑聲。由于鬼物是單手抓起的茍勝利,抓得并不是十分牢靠,包裹著茍勝利的襁褓慢慢的滑落到了地上,并從襁褓中掉落出來了一本書,還有一塊玉牌。
就在書和玉牌掉落的瞬間,書和玉牌同時放出了些微的亮光,激射而出,擊中了鬼物的身上,鬼物慘嚎一聲,被擊退了數(shù)步,茍勝利也被掉到了地上。
茍勝利被掉到地上,雖然被摔得夠嗆,但好歹是脫離了鬼物的鬼爪,心中松了一口氣,起碼不用現(xiàn)在就死了,但是看到鬼物不肯就此離去,而是不斷的圍著自己轉(zhuǎn)圈,還不時向自己伸手,想來抓自己,雖然畏懼書和玉牌所發(fā)出的光亮,但是半點(diǎn)放棄的意思也沒有,心又下意識的懸了起來,茍勝利內(nèi)心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我太難了!”
……
不遠(yuǎn)處,受傷的干瘦老者,聽見耳邊原來還存在的哭鬧聲戛然而止,腳步也停了下來,微微促眉,攥了一下拳頭,又轉(zhuǎn)身向兔子洞的方向奔來。
眨眼間便到了茍勝利的切進(jìn),看到了鬼物正在圍著茍勝利打轉(zhuǎn)。鬼物此時也注意到了這個去而復(fù)返的老者,轉(zhuǎn)身面向老者,嘴里發(fā)出威脅的呲呲聲。
老者卻沒有看鬼物,而是看著地上的茍勝利,嘴里喃喃道:“相遇一場便是緣,我吳老頭一生悔過錯過,到還不至于因我之過連累一個不滿周歲的娃子身死鬼物之手,而今我自身尚不知能否保全,能否逃出生天全看咱倆的造化了,如身死道消,也能有你陪我,希望你不要怨我。又或是逃出生天,我收你為徒,教你本事,一定要讓你加倍的還我的教養(yǎng)之恩,對!要加倍的還我?!崩险叩泥暡淮?,像是對自己說的,也像是對鬼物說的。
在說完最后一句話的同時,老者猛的朝地上跺了一腳,然后雙手掐訣,指向那個鬼物,口中說了一句“給我吃了他?!?p> 就在這時,地面上突然竄出一條拇指粗細(xì)的繩子一樣的東西,向著鬼物就沖了過去,這“繩子”的速度極快,還沒等鬼物反應(yīng)過來,就被繩子纏住了,眨眼間的功夫過后,鬼物徹底的消失了,“繩子”也不見了蹤影。
老者向茍勝利走了過去,將他抱起來,這時茍勝利才感覺一陣的安全與后怕,在疼痛與疲憊還有心驚膽戰(zhàn)的三重折磨下昏了過去。
老者深深地看了茍勝利一眼,嘆息了一口氣,見其只是昏了過去,沒有大礙后,撿起地上掉落的襁褓,將其包裹起來,系在胸前,而后又撿起了那本書和玉牌。
老者看了一眼書,只見書皮上寫著三個古樸大字《五臟廟》。又看了一眼玉牌,只見玉牌的正面只有一個“茍”字,玉牌背面有五只猙獰的鬼物。老者沉吟著說了一句“并州五臟廟茍家的嫡系子弟?!?p> 又想起了懷中嬰孩的特殊,心道:“好狠的心,好深的算計,連自己家人都不放過,不愧是天下有名的左道家族,不愧是以鬼道聞名的茍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