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把麥克當做GOAT來培養(yǎng)?！?p> 伯海姆教練用最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著最石破天驚的話。
“咳，咳咳...?！?p> 拉里布朗頭一次覺得嘴邊的咖啡這么燙嘴。
“GOAT?”
“GOAT!”伯海姆態(tài)度端正雙目凝視對方認真回應。
拉里布朗不知道老友從何而來的自信，“GOAT永遠都會是邁克爾?！?p> “不需要是全方位的歷史最佳，麥克只要有一個方面達到無人能及的地步我就滿意了?！辈Ｄ费a充道。
“那天你和我說過麥克楊未來的培養(yǎng)計劃，你還沒講完?！崩锊祭蔬€是覺得老友的目標太過不切實際，先岔開一句談論更具體的問題。
“我準備把麥克的未來定位成一個前所未有的得分手！”
拉里布朗愈發(fā)聽不懂伯海姆的話了，“你上次還說要讓麥克多面發(fā)展，并不僅局限于得分?！?p> 伯海姆對布朗的疑惑早有準備，從一個黑色皮制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拉里布朗?！岸嗑毦毱渌椖繉Φ梅忠灿袔椭！?p> “你還留著它...”拉里布朗神情復雜，注意力停留在伯海姆手中的包上，他注視著伯海姆手里的公務包，包的表面用黑色皮革包裹在時光的洗禮下顯得有點啞光，包身有不同程度的磨損也說明公務包本身經(jīng)歷了不少歲月。
“這是當年我們?nèi)巳W洲學習時一起買的紀念品。物是人非了...”
伯海姆教練感慨著，這世上的傷感絕大多數(shù)都與時光有染。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麥克給斯隆去帶就好了。他們的內(nèi)心都是那種不愛挪窩的人?！痹捴袔в械膫校Ｄ返皖^慢品一口咖啡，苦苦的。
“是啊，要是斯隆沒得病的話，估計你也不會選我，那時候你和他的關(guān)系更好。”一把年歲了沒有什么是看不開的，拉里布朗灑脫說道。
示意拉里布朗翻看手里的報告伯海姆繼續(xù)說道：“唉！怎么就2018年了！時間走得真快啊！”
“去年我去伊利諾伊州看望斯隆。他那時正好頭腦清醒，我問他這一生有什么遺憾嗎？”
對面的拉里布朗投來感興趣的目光，伯海姆接著道：“斯隆一開始沒有吭聲，他看向桌子上的照片，照片上他搭著馬龍和斯托克頓的肩膀，三人親密無間?！?p> “他之后緩緩開口說他這一生最遺憾的事是沒有培養(yǎng)出一個最頂尖的球員。哪怕只是在一個方面?！?p> “斯托克頓很不錯，可他太瘦弱了，遭遇最高級別的防守只能快速出球，影響了他的組織效率。馬龍?zhí)蕾囄骨?，自主進攻能力沒達到最頂尖始終差了一步，還有...我還是沒能向自己的執(zhí)教生涯交出一份最成功最滿意的答案?！辈Ｄ方叹氉窇浲?，“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那么熾熱。”
“后來他在德隆身上做最后一搏，失敗了...”
老帥語氣蕭瑟，為摯友的遭遇感到難過。
“還記得六幾年的時候我們?nèi)藲W洲一行嗎？當時你遭遇傷病，斯隆遲遲不肯去巴爾的摩報道，我還是個愣頭愣腦的青年?！辈Ｄ氛f道。
“三個火槍手帶著一身闖勁去歐洲執(zhí)行“籃球馬歇爾計劃”?！崩锊祭市χ貞?。
“你當時非要去巴黎，斯隆要先去西德。路費都要花完了，我一直夾在中間難做人。”當初的艱難困苦醞釀到如今就如面前這杯咖啡，醇厚又帶著絲絲甜意。“最后還是用拳頭說話，德意志戰(zhàn)勝了法蘭西?！?p> 拉里布朗老臉一紅，“我那時候受傷了?！?p> “被張伯倫撞了一下就和教練說自己腦震蕩要休息一段時間?！辈Ｄ穱K嘖稱奇，“你傷的可真嚴重。”
“我的天！威爾特那么壯，你當初怎么不去試一下！”拉里布朗說起當年依然驚魂未定，趕緊抿一口咖啡壓壓驚。
“話說當年一米七五的你居然是ABA的第一屆助攻王！單場還能拿下23個助攻”伯海姆一直很佩服老友指揮比賽的能力。
“我是天生的教練！”朋友間講話是這樣的，蹬鼻子上臉。
伯海姆不屑地撇開頭，窗外對面大廈的LED大屏幕正播放著爵士對陣湖人的比賽。
“每每看到現(xiàn)在爵士為季后賽的名額掙扎，我就想起我可憐的老朋友。”
“斯隆再等一年就好了。戈登在他的體系下或許能打的不錯?！崩锊祭室餐锵У恼f道。
“斯隆那套已經(jīng)不適合現(xiàn)在的NBA了?！辈Ｄ诽岢鲑|(zhì)疑。
“嚴刑峻法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的球員要哄著來！”伯海姆比布朗能看得清時代的更迭。“他和德隆是怎么鬧翻的？德隆這種80年代生的小崽子可不是馬龍和斯托克頓！”
“都是些溫室里的花朵。”拉里布朗蔑視道。
“靠威嚴強加總不是個事兒，就連老前輩戴利也概莫能外。他能讓喬丹，約翰遜他們俯首聽命，可還不是在活塞和丹特利徹底鬧翻了？”伯海姆搖頭嘆氣?！艾F(xiàn)在這個時代如何讓隊員心態(tài)保持平和才是一個優(yōu)秀教練員該具有的最關(guān)鍵的素養(yǎng)?！?p> 拉里布朗知道自己在隊員的心理管理方面沒有發(fā)言權(quán)，沉默不語。
“說起來麥克倒是挺好管的?！辈Ｄ凡唤?jīng)意間提到，“他就像六七十年代那群波士頓人一樣，就會悶聲做事。”
“去年爵士選中的米切爾好像還不錯?！币幻諉T過來加自助白糖和鮮奶，看到兩位老人聚精會神地看著對面的大屏幕上的比賽，忍不住插嘴道。
兩個老頭正襟危坐的等服務員走遠，相視一笑。
“下一個蒙塔埃利斯罷了?！辈Ｄ方K于忍不住嘀咕道。
“現(xiàn)在還沒達到蒙塔的地步?！崩锊祭瘦p聲糾正。
學院派的老教練對這種身高不夠，組織能力也不突出的后衛(wèi)一貫持摒棄態(tài)度。這也是制約他們?nèi)谌脒@個雙能衛(wèi)時代的重要因素。
思維由蒙塔埃利斯再聯(lián)想到勇士，伯海姆自然不是想起現(xiàn)在這個王朝伊始的甲骨文球場。
“說實話，老尼爾森的位置模糊化也挺對我胃口的，要是他還執(zhí)教就好了。”
說起同輩的老尼爾森伯海姆教練自一陣唏噓。
“他可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人家可是紅衣主教的正牌弟子?！蹦硞€老頭子開始陰陽怪氣。
“哦，我忘了，當年出了那檔子事，把你和他關(guān)系搞僵了?！辈Ｄ纺膲夭婚_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