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什么?泛指適齡男女按照婚姻法在經(jīng)濟生活、精神物質(zhì)方面的自愿結(jié)合。是組成家庭的基礎(chǔ)和根據(jù)。是一種承諾和責任。男人與女人對待婚姻是有區(qū)別的,男人只把結(jié)婚當成生活的一部分,而大多數(shù)女人則把結(jié)婚當成生活的全部,或者說對婚姻的期望指與滿意度大大超過男性。正因把全部生活寄托于婚姻,把幸福全交給丈夫,嫁雞隨雞把丈夫看成是皇帝,言聽計從,惟命是從,卑微到失去自我,成為婚姻的受傷者受害者。
肖老師回首往事,把自己整個人生好好地從頭想起,發(fā)現(xiàn)自己莫明其妙地也成為婚姻的受害者??苫诤抻杏脝??此時肖老師平躺著,卻不知什么時候眼淚已流在眼角下與臉頰形成的凹陷處,積滿后順勢全流到下巴直到頸子下面,只得翻身抽了兩張放在床頭柜上的抽紙,擦干眼淚。同時感受到被窩里不再溫暖,甚至感到有些沮喪。看看時間已近中午,起床隨吃便點東西后,又無事可干了??粗巴怅柟饷髅牡?,決定在小區(qū)走走曬曬太陽。
中國人似乎對曬太陽情有獨鐘,什么都可以曬,只要見了陽光,一切都會改變,當然也是天然免費補藥。小區(qū)曬娃兒的一出太陽就自然形成一道風景線。肖老師在小區(qū)的靠椅坐著看著這些推著各種嬰兒車的婆婆爺爺?shù)?,談?wù)摰娜亲约覍O子各種好,個個喜笑顏開一臉幸福的樣子,再看看嬰兒車內(nèi)的嬰兒也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當媽的感覺來。
的確肖老師不喜歡謝東北,她的到來讓沒帶來什么好運,卻讓她毫無準備地吃盡了苦頭。
謝政雖然離肖華農(nóng)場不遠,但謝政回家的時間少之可憐。隨著謝政婚假滿,回到部隊,緊接著就是當爸爸的消息也接踵而來,謝政是高興了,而之后的日子都要肖華獨自去面對,苦日子也從此真正開始,才真正體會什么是生活,真正明白什么是北大荒。
有男人的家才像個家,的確只要謝政回家,肖華就立馬充滿幸福感,望著在大雪中勞作的謝政,她依靠在家門口對著正在劈柴的他說:
“夠了,你現(xiàn)在準備得再多,也有用完的時候。進來休息一會兒,這么冷!”
“煤一個月就只有這么多,只有多準備一點能燒的柴火,我要有多的時間,再上一次山,多準備一點才好!”謝政早已脫掉軍大衣,蒸汽從肖華給他打的黑色毛衣中散發(fā)出來,從剪成平頭的頭發(fā)中繚繞著,遠看就像上汽的蒸籠。
肖華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忽然覺得一個多月的等待空虛孤獨寂寞都值了,微笑中有點想流淚的感覺,但這是大年三十,欲言欲止,強忍眼睛里不爭氣的東西,沒讓它流下來。又聽到謝政的聲音,讓這種幸福感溫存在心中,跟著看他一件一件事情的做而不發(fā)一言。
“水是沒辦法,放在屋內(nèi)的水就只能這么多,下次回來時買一個再大點的水缸?!本o接著又聽到:“這么冷的天,還沒挑回來就凍上了,干脆我多挑點放在外面,反正不會化,你用時拿一塊進來就是?!?p> 肖華仍沒說話,任由他做任何事情,雖然她并不希望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這些瑣事上,但她只要跟著他,心里就踏實。
于是,肖華又跟在謝政的后面,向水井走去,然后挑進屋在燒得火紅的爐子邊烤,直烤到能取出來,再把冰磚搬出門外,放在擺放整齊的柴火堆旁用木頭隔開,用干凈的塑料布墊在最下面。這樣來回七八趟,十多個水桶狀的冰磚一個個排列組成冰山。肖華看看時間實在忍不住說:
“夠了,夠了!你一大清早的做這么多事,現(xiàn)在都中午了,我們吃什么?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呀!明天再做吧!”
“我還是多做點吧,平時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做,我知道太辛苦你太委屈你太難為你了!明天能不能在家待個全天都說不定。”
肖華一聽心一沉眼淚不自覺地又充滿在眼框內(nèi)打著轉(zhuǎn),只是極力不讓眼淚流出。謝政也感受到肖華的情緒變化,抬頭盯著她眼睛,轉(zhuǎn)換了話題:
“好!不做了,中午我們隨便吃點掛面,從那聽豬肉罐頭里,挑點豬油放在里面,味道一定不錯!肉留到晚上吃年夜飯時再吃好嗎?”謝政笑著說的同時看著肖華漸漸的眼淚收了回去,又變得清澈明亮而興奮起來。
是的,能額外地吃上豬肉可以說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肖華更不敢對任何人說,怕引來羨慕嫉妒恨,更怕一聽罐頭不夠分,想都想得到這聽罐頭是謝政如何的積攢下來的,舍不得。
“算了,還是留到明天吃吧,今晚吃餃子,也學學東北人過年?!?p> “那也好,就是平時你不要再這么舍不得吃,你每月二兩肉加上我的肉票還是能打下牙祭的,不要等我回來吃,再說現(xiàn)在你也不是一個人了,我兒子也要吃的!”滿滿的幸福感又涌上謝政的臉上,盯著肖華一點還沒凸起肚子,得意地微笑著。
肖華被他盯得有些害羞,紅著臉低下頭不著聲,的確雖然與謝政認識幾年,但見面的次數(shù)是有指可數(shù)的,害羞是當然的,而且第一次在一起就懷上這孩子,肖華真覺得這孩子來得太快太不是時候,還沒真正享受到快樂,毫無思想準備,毫無心理建設(shè),毫無角色投入與轉(zhuǎn)變,突然就要顧忌到這孩子,甚至有時候她都不相信自己有孕在身,時常都會忘記自己是居然是孕婦。當然如果真像謝政說的能生個男孩也值了,如果不是呢?肖華忽然感到緊張而擔心。
與此同時謝政也覺得自己的話不妥,接著說:“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肖華離開自己的擔心,轉(zhuǎn)移著話題回到開始的話題中:“就算我舍得吃,也要能買得到呀!殺豬又不是天天殺的,哪有那么多豬,過年過節(jié)才會有的事?!?p> 謝政無奈地笑一下,“我看能不能想點辦法,再搞點肉罐頭!”說著不讓肖華動任何手,就讓她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燒水下面,然后兩人美滋滋地吃起來。
由于人太多,不可能全部一下子跪在墳前磕頭,只能一家一家來。米家人還算較傳統(tǒng),先男后女,男的大房二房都沒來,只能從三房開始。當他們一家人行完磕頭禮,輪到米石一家時,當然也只有他和米雪陽兩人,大家突然發(fā)現(xiàn)米石不見了,怎么喊也不見人,打電話也不接,誰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本來上山時就一直沒跟米石走在一起的米雪陽,更不知他又出什么幺娥子,站在墳前等著她爸爸奇跡般出現(xiàn)。但時間不等人,只聽見三孃說:“羊羊!再不你代表你一家先磕頭,完了你去找一下你爸爸,看他是不是他開始一直走在最前面,走迷路了?”
米雪陽聽從行事,磕完頭上完香后,一邊聽著一直能接通的手機響聲,一邊到處盯著向山上的方向走。但越走越覺得不太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山雀叫著卻沒有驚慌的樣子,想必不會有人在上面。于是又向山下來的方向走去??勺咭恢钡酵\嚨牡胤蕉疾灰娙擞???吹缴┳颖е杜谑^上曬著太陽,問道:
“見我爸爸下山來嗎?”
“見到的,大概一個多小時前,我看到他慌里慌張從山上走下來,我問他這么快就完了?他也沒回答,理也沒理我就往我們車來的方向走了?!?p> “走了???!”米雪陽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真有答案,而且這么不可思議,讓她很吃驚,更多的是對米石這種行為的吃驚。
“走了!走得很快,很慌張的樣子,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你們挖開墳挖出什么怪東西出來了?”嫂子嘴上開著玩笑,手卻下意識地抱緊一下仍熟睡的女兒。
“那來什么挖出怪東西,還在磕頭就沒見他人了,我都沒見挖。算了,既然他走了我也追不上了,還是等大部隊下山來,我也不上去了?!泵籽╆枱o可奈何地、無法理解地給三孃打了一個電話報了狀況。接著挨著嫂子旁邊坐下來,把蓋在小侄女頭上的毛巾掀開一條縫,看起來,大概女人對孩子都有天生的喜愛吧!米雪陽情不自禁地笑起來,只想用手摸摸嬰兒粉嫩的臉。
堂哥比米雪陽大很多,再說男女之間閑聊的機會本身都不會多,現(xiàn)在倒是二個女人說話的機會,把米雪陽一些疑惑都問出來。
“你和我哥哥怎么認識的?”米雪陽意識到,山風大太陽大一直掀開毛巾對嬰兒不好就蓋上。兩個女人不說話也會顯得怪怪的,顯然嫂子比米雪陽還不愛說話,于是先打破沉默。
“網(wǎng)上。”小倩雖然很胖但說話挺溫柔的,抱著女兒生怕掉下去,眼睛雖沒有堂哥的黑眼圈厲害,但大概是曬了太陽,顯得格外的惺松,只是她不敢睡,見米雪陽說話,正好提下神,樂意地與她交談起來。
“網(wǎng)上?!”米雪陽很吃驚,盯著嫂子不知下句話該說什么。
“是的,我們打王者尊榮的時候認識的?!?p> “王者尊榮?”
小倩還想描述一下這款游戲的,見米雪陽一臉蒙逼的樣子,打住了,想必一般女孩是不打這種游戲,說了也不會有共鳴的。把話題引向另一個方向說:“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年輕,真是一打就幾天不下線。”
見小倩甜蜜回憶的表情,米雪陽倒是聽得有些糊涂,好奇地問:“好幾年前?幾天不下線?什么情況喲???”
“我和大狗五年前認識的,那個時候我三十他三十一歲,玩這個游戲的純屬大齡青年,我們是無意加的好友,可能是他覺得我一個女人打這種游戲好奇,后來就聊上了。那個時候我倆都沒工作,在家一天到晚就是打,越打越聊就聊在一起了。”
米雪陽聽得更糊涂,她知道堂哥喜歡狗,在知道懷上寶寶后還問過她養(yǎng)不養(yǎng)狗,想把他喂了二三年的拉布拉多給她養(yǎng)。現(xiàn)在叫他大狗能理解,不理解的是:都沒上班就光打游戲?忍不住還是問出來。
“是的,我從大學畢業(yè)后上過一次班就再沒上過班,大狗情況也差不多,他也沒上過幾天班,學做生意賣服裝虧了,就再沒上過班。這點我們有共同語言的。”
這也算共同語言?米雪陽確實有些吃驚,但不好表現(xiàn)出不屑的表情,可好奇的是這么多年靠什么生活,只覺得這個時候不好問,繼續(xù)聽她聊。
“現(xiàn)在有了妹妹,就再不能這么玩了,你看到大狗的黑眼圈沒?白天上班晚上帶娃兒,而且他那個班說是三班倒,是在一天24小時內(nèi)倒,等于上個白班再上個夜班,中間只有八個小時休息,在休息的時候還要帶娃兒,因為我一個人帶娃兒也累得不行,根本睡不到覺?!?p> “就沒人給你帶娃兒?”
“月子滿后,我們搬進自己的房子就沒人給我們帶了,你想嘛,自我們結(jié)婚后就住在SPB我娘家,兩個都沒工作,我媽也有意見,后來他媽出錢在茶園買的房子,也沒理由再叫她帶,現(xiàn)在都離得那么遠,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噢!”
別人說一孕傻三年,小倩真沒必要見米雪陽說這么多話的,他們又不是很熟,年齡上也差了好大一截。而且她說的話讓米雪陽聽得是一陣陣的感慨,只覺得她說的話與她年齡不相稱,不像三十五的人,更像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說的話。但小倩似乎沒啥感覺,大概越是不愛說話的人,打開了話閘就越不知道怎么收住吧!緊接著又說:
“妹妹滿百天的時候家里來玩嘛,大狗為了養(yǎng)狗,特意要的loft戶型,便宜實惠而且上下分開不影響孩子,只是現(xiàn)在看來再也養(yǎng)不成了!”
“你也喜歡狗?”米雪陽終于能插上一句。
“是的!喜歡得很,可憐了二狗,只有送人了!”小倩露出遺憾而傷心的表情。
“就是那只拉布拉多?”
“嗯!原本我們兩個不打算結(jié)婚,結(jié)婚也不要娃兒的,就養(yǎng)狗,最后還是被屈服嘍!”小倩說著眼光轉(zhuǎn)向手上的襁褓,用另一只手拉拉蓋在上面的毛巾,無奈而又顯幸福的樣子,就在此刻,米雪陽才從她母性的目光中看到年齡相稱。
“那怎么養(yǎng)不成了呢?”
“沒時間沒精力呀!大狗早幾年最開始上班的地方就是這里,就因為太辛苦辭了,自己又沒啥專長,跟我一樣混個大學文憑也沒啥用,又不想打工又不會做生意,要不在家耍那么多年哩。后來是我媽催著我們結(jié)婚的,沒房沒錢就只能住我家,把我媽也搞傷心了,后來他只能答應(yīng)回到鐵路調(diào)度室上上班,他媽才買的現(xiàn)在這房。這么遠,他那個班是上八小時休八小時,上下班坐輕軋都要一個多小時,只能帶起娃兒睡覺,好讓我也輕松一下。但是妹妹有個風吹草動的,他必須起來,唉!見他也造孽!真是原來耍多了,把大人都得罪完了,有啥法?報應(yīng)呀!人都養(yǎng)不起了還養(yǎng)狗?等妹妹大點我也要上班,不是一直讓他媽用退休工資還我們的房貸太過意不去了。”說到這里嬰兒在她懷里動了一下,發(fā)出令人心醉的小奶聲,嗑嗑的萌得什么都化了!
只見小倩也立馬來了精神,掀開毛巾的同時,米雪陽看到她哭得漲紅的小臉,真是愛得不行不行的,又見小倩用手摸摸尿不濕,沒見大狀況,估計是餓醒的,
“哦喲!我的幺狗狗!你終于醒了!在家你咋不這么睡!餓了吧!”于是背過身去解開衣服,準備喂奶。
雖然背對著,但米雪陽還是有些不好意,把視線移到遠處,向山上望去,都不知道還有多久他們才能完,看看時間已過十二點,再往山上望的時候,遠遠地看到大隊人馬從山中出來,正要走過一段平坦的田地,向她們所在地方向走過來。
齊老師和謝思源簡單吃過中餐后,見謝思源意猶未盡的樣子,于是又接著上午的咨詢繼續(xù)下去,盡量用最平常、最接地氣、最能謝思源接受的語氣問道:“能說說你親生父母嗎?”
“我爸去世的時候我才五歲,沒多少印象,只感覺他既嚴肅又和藹,算下來他那時候有五十多歲的樣子,看照片與記憶中的他還真聯(lián)系不上。不過我親媽我確有點印象,那是我上三年級的時候,當時我們還住在七星崗,與唐俊澤讀一個學校。有一天,老師叫到學校辦公室見一個年輕女人,她說她是我親媽可我不認識她,說些什么我記不太清了。后來上學放學大媽都還會像一二年級一樣接送我,而且我總感覺有雙眼睛看著我,之后我們搬了家換了學校,就再沒見過她?!?p> 齊老師聽著鼻子有點酸起來,但還是沒表露出來,接著問:“能記得她長啥樣子嗎?”
“也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我當時覺得她很年輕很漂亮,而且從我見到她的那一時間開始她就一直流眼淚,她給我留下的全部記憶就是一張漂亮的哭臉?!敝x思源兩嘴角向下癟一下,一個無奈的表情。
“齊老師!”謝思源接著說:“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我親媽的那張哭臉,雖然我不記得她說的話,但我斷定當時她可能是想要回我。而且之前也不是她不要我,更像是從她身邊奪走的一樣!這個問題一直糾纏著我,如果真是這樣,我恨大媽也是應(yīng)該的對嗎齊老師?”
“對不對也不能這樣來評判,先不說對錯,等你有認知能力自然就知道對錯了。你后來就沒去找過你親媽?”
“沒有,聽大媽和三個姐姐,還有所有親戚都說她不是什么好人,當然我知道他們肯定是帶有偏見的,是我媽奪走大媽的老公,她說她不是好人我能理解,三個姐姐說她不是好人我也能理解,可親戚都這樣說,我就拿不定主意了,而且我們一直住在重慶,早已遠離那個環(huán)境,去找她也沒任何意義。最關(guān)鍵的是我也怕她不是好人,找到她又如何?”
“嗯!有道理?!?p> 謝思源陷入深深思考的沉默中,他只想一吐為快,把沉積多年的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令人作嘔的污垢一次性拿出去,好讓自己清爽清爽。于是把對大媽、親媽,兩個糾纏不清的媽,憋在心里的各種不痛快,一一向齊老師道來。不知不覺已經(jīng)又是一下午,直到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拿起一看正是他大媽的,沒直接接通卻對齊老師說:“我大媽!”,說完就盯著齊老師,意思是想讓她拿主意接不接,因為在這之前,他一直都是說的她,現(xiàn)在接她電話總感覺有些尷尬。
齊老師盯著手機,點點頭示意謝思源接。
于是謝思源接通電話,也沒說啥重要的事,就問明天還送飯不。想到明天就要出院,謝思源很干脆地說:不用!也沒說出院的事。
“我覺得你還是要給你大媽說一下,你明天出院的事,而且之后你住辦公室也要讓她知道才行,不光是處于禮貌,這也是你應(yīng)該做的,她有知情權(quán),否則她都不知道,我就把你接走了,這違背常理,我也很難看,說不過去?!?p> “那好,我直接給她發(fā)短信好了?!苯又戳艘幌聲r間,才發(fā)現(xiàn)時間溜得太快,不好意思地對齊老師說:
“??!時間過得可真快,說起話來不知不覺幾個小時就又過去了。我今天說的話,可是比把我25年來所說的話加起來都多,您也聽累了吧!不好意思,完全都沒顧忌到您的感受,您回吧,改天再聊。”
“那也行?!饼R老師也看下時間,的確不早了。接下來交待明天出院的安排,既然謝思源給他大媽說明天出院,她應(yīng)該明天也會來,等輸完液也應(yīng)該是中午,于是決定午后再來辦理出院手續(xù)。但轉(zhuǎn)念一想只要住到辦公室,謝思源肯定不會讓他大媽去的,等他拆石膏起麻也要一個多月后,這么久見不著面還是給她一個見面機會吧,或者說給一個他大媽為他出院盡一份力的機會,說不定也能緩和一下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但話要說得天衣無縫才行。于是道:
“明天上午我還有點事,可能中午過后才能來接你,而且還不能確定時間,我盡早來,你看讓你大媽送午飯來,再來辦下出院手續(xù)可以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