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愛麗絲聽見卡米拉倒吸了一口冷氣。
愛麗絲向她看過去。
“小姐,您也該買幾樣這樣的首飾。”卡米拉小聲嘟囔道,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愛麗絲在富人里顯得有些低調(diào)了。
愛麗絲轉(zhuǎn)身看向上車的新乘客。
原來是一個打扮的精致華美的富家小姐。
這人戴著精美的蕾絲帽,棕色的頭發(fā)整齊地梳理在腦后。
她的身上穿著瓦倫成衣最近才推出的高級禮服,一套就要三十基尼之多。
但這些不是最引人注目的,最讓人注意的,是她的耳朵。
確切的說,是她耳垂上,那一對碩大的藍寶石耳環(huán)。
保守估計,這樣一顆寶石,足有三十克拉。
愛麗絲抽抽嘴角,覺得這個女人八成是瘋了。
要不是自己這一群人都是偵探,不會犯罪,愛麗絲都懷疑,換一輛車,這個女人的命還在不在。
戴著這么昂貴的珠寶旅行,身邊還只帶了一個保鏢,這就是在作死。
察覺愛麗絲的視線,年輕女人得意又輕慢地掃了她一眼。
隨即她目光一凝,“你在哪里買到的這件衣服?”
居然是限量款!本小姐都沒有買到!
愛麗絲看出了她的潛臺詞,于是低頭整理了一下裙擺,“這是我家的制衣廠生產(chǎn)的。”
“啊,我知道你!你是愛麗絲·雪萊!”
她立刻對鮑恩說道,“先生,我可以坐在這嗎?”
她指的是比利空出來的座位。
“呃……”鮑恩覷了一眼愛麗絲的表情。
愛麗絲低垂著眉眼,若無其事地搖晃著手里的酒杯。
“請坐吧。”愛麗絲代替鮑恩回答道。
“你好,我叫昆娜,昆娜·布萊恩。”
“愛麗絲·雪萊?!?p> “鮑恩·史密斯?!?p> ……
其他人也紛紛做了介紹。
不過這介紹僅限于名字,剩下的年齡、職業(yè)等等,大家一概沒說。
只不過夜鷹事務(wù)所的名聲,如今在麥西亞已經(jīng)到了如雷貫耳的程度,估計就算不介紹,面前的人也該猜出來了。
就是不知道以這位小姐的年齡,會不會看《溫斯特日報》。
《溫斯特日報》雖然是起源于溫斯特,但其本身并不僅僅在溫斯特發(fā)售。
作為銷量第一的報紙,《溫斯特日報》每天的銷量,能達到五萬份,這在目前的媒體行業(yè),可是首屈一指的。
昆娜明顯是沖著愛麗絲來的。
她知道愛麗絲的身份之后,就猜出她身邊的這群男士是什么人了。
一群窮打工的偵探罷了,她可不屑于和這些人打交道。
可愛麗絲不同,她是麥西亞新崛起的女富商,昆娜當然愿意略微放下身段,和她結(jié)交。
不過這是不是她的一廂情愿,就有待考究了。
寒暄了一會兒,昆娜才去了自己的包廂。
愛麗絲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小聲和其他人說道:“那一對耳環(huán)少說也要兩千鎊,這位小姐太不謹慎了?!?p> 鮑恩深有同感,“這對耳環(huán)恐怕都能在鵜鶘街買一套房子了,如果遇到心懷不軌的人,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p> 卡米拉猶豫著說道:“空車廂只剩下三個了,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吧?這里的一等票也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p> 馬倫抽著煙斗兒,淡淡的說道:“商人并不是都像想象中那么富有,他們有的債務(wù)纏身,已經(jīng)搖搖欲墜了。”
聽著這話,愛麗絲在旁邊祈禱,馬倫千萬不要烏鴉嘴顯靈。
坐這趟車的有不少是去旅行的,如果途中有人丟失了昂貴的珠寶,恐怕他們這群人都會被當?shù)鼐娇刂破饋?,這次的休假基本就泡湯了。
想到著,愛麗絲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帶了首飾出門。
萬一昆娜的藍寶石丟了,估計她的珠寶會使她被盤問很久。
“我們下了火車就趕緊走,不要理會這個女人,好好的旅行,我可不想惹任何麻煩?!睈埯惤z不太高興的說道。
“不提她了,我們來打橋牌吧,誰要參加?”鮑恩提議道。
加里先生首先拒絕了,“我可不會那個?!?p> 卡米拉也搖搖頭,她遇到愛麗絲之前生活艱難,哪有什么機會學(xué)這些?
保鏢出于職責(zé),拒絕了這種分神的活動。
最終,剩下的八個人,湊了兩桌。
“我們一組吧?!滨U恩用他深邃迷人的眼睛看著愛麗絲說道。
愛麗絲點點頭,坐在了鮑恩對面。
她自己的位置是南家,馬倫是西家,鮑恩是北家,最后的東家,則是沃克先生。
馬倫和沃克先生畢竟年齡更大,玩橋牌的時間也更長。
不過這里面有鮑恩這個例外。
得益于出身,鮑恩的橋牌玩得不錯。
“我只玩過兩次?!睈埯惤z給他打了個預(yù)防針。
車廂里的侍者幫忙計分,愛麗絲則叮囑卡米拉,“你可以學(xué)一學(xué),我們回家可以一起玩?!?p> 去掉兩個小丑牌,有五十二張牌。
侍者會進行發(fā)牌,每人十三張。
每一輪,四家都可以出一張牌,一般根據(jù)第一個人出牌的花色,按照同一花色出牌,出牌大的人可以贏得四張牌,稱為一墩。
南北為一組,東西為一組,贏得墩數(shù)多的一組勝出。
當然這只是普遍的規(guī)則,真正玩的時候,還有將牌、墊牌等說法。
但歸根結(jié)底,所有的撲克牌都需要一個技能——記牌。
桌子上四個人,論記憶力,誰也比不上愛麗絲。
于是在馬倫和沃克先生贏了幾次以后,局面就完全逆轉(zhuǎn)了。
他們賭了一點點錢,最后雖然愛麗絲和鮑恩大獲全勝,也不過贏了十幾個先令。
把這些錢給了侍者當小費,幾個人就打算各自回包廂休息一會兒。
愛麗絲和卡米拉回了三號包廂,保鏢也去了比利的四號包廂。
四號包廂里,比利已經(jīng)蘇醒了,只不過麻醉劑的效果太強烈,讓他感覺很難維持平衡。
“嘶……該死的,那是什么東西……”比利說話有氣無力的。
保鏢好心的告訴他,“那是夫人給小姐防身用的麻醉瓶?!?p> 比利揉著太陽穴從床上坐起來,“誰會想到一個年輕女孩兒會隨身帶著麻醉劑?我還以為那是香水呢!”
他掏出懷表看了一眼,“已經(jīng)十一點了,這麻醉劑的效果也太強了?!?p> 保鏢在一邊暗戳戳的想,效果不強還有什么防身效果呢?
……
后來一整天,都風(fēng)平浪靜。
直到第二天的上午,空出來的三個包廂才有人住進去。
三個人是一起來的,兩男一女,其中一對是未婚夫妻,而另一個男人,則是那位未婚妻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