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藏山上有五峰,峰巒疊嶂,奇松怪石,各有千秋。
這五峰以五行為名,分別是金蟬峰、木龍峰、水蛟峰、火虎峰、土鯪峰。
各峰以眾星拱月之勢,拱衛(wèi)著居中的望仙臺。
據(jù)傳這望仙臺乃是當年神藏宗的金蟬老祖得道飛升之地,于臺上可聽仙人語。
至于是否真的能聽到天上的仙人說話,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此地乃是神藏宗的圣地,除了宗主、各峰首座之外,其余人等不得擅闖。
而此時在望仙臺上,就有一人焦急得來回踱步。
此人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襲白衣,仙袂飄飖,手握翡翠長劍,道不盡的風流倜儻。
在神藏宗內(nèi),不管是宗主宗山也好,還是各峰的首座,均已活過了百個春秋。
其中自然沒有似他這等年輕的。
哪怕駐顏有術(shù),也只能保持在四十來歲的豐腴模樣。
他既不是宗主,也不是首座,而是宗山的親傳弟子宋凌風。
宗山閉關(guān)之時,由他代為打理神藏宗內(nèi)的一應事務。
稍微有些眼力的人都知曉,再讓他磨礪一些年月,待得宗山飛升。
他便是下一任的宗主!
“宋師兄,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宋凌風焦躁不安之際,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他立刻上前斥道:
“此乃我神藏宗的圣地,這等大聲喧嘩,驚擾了天上仙人,你可吃罪得起?”
跑進來的人二十來歲,一身青衫,是他的師弟岳墨池。
岳墨池連忙請罪:
“師兄,墨池有罪,但事出緊急,還望師兄寬恕?!?p> 宋凌風抬手說道:
“罷了,現(xiàn)在我神藏宗正處在多事之秋,何事如此慌張,快快說來。”
岳墨池低聲道:
“回稟師兄,在山下有人破了護山劍陣?!?p> 宋凌風皺起眉頭:
“甚么?何人如此猖獗,竟敢破我神藏宗護山劍陣?”
岳墨池躬身道:
“我已讓人去查了,不過今日乃是開山之日,山門的香客眾多,加上這青冥、云渺二國的客人又都上了山,魚龍混雜,恐一時間也查不出來究竟是何人所為?!?p> 宋凌風搖頭道:
“這護山劍陣乃是彰顯我神藏宗森嚴法度之陣,便是不破劍陣,也能上山,此人明知破護山劍陣,會驚動我等,卻有意為之,這分明是在挑釁我神藏宗!”
岳墨池詢問道:
“那師兄,我們該如何處置?”
宋凌風嘆道:
“如今師尊出關(guān)在即,這等關(guān)頭還是不要橫生枝節(jié)得好,你命人加強山門的看護,并且持宗主諭令,到各峰去調(diào)集精銳弟子前來護山,在師尊出關(guān)前,萬不能有半點閃失的?!?p> 岳墨池恭敬說道:
“遵命……對了師兄,我方才問詢過了,山下之所以會發(fā)動劍陣,乃是一個公子哥,名喚沈什么的,他爹是云渺國的一個將軍,此番正在山上做客,此事是否同他有關(guān)?”
宋凌風思忖片刻,搖頭道:
“你說的那人我知曉,沈琦不過是個俗世的武夫,在云渺國興許有幾分威風,但在我神藏宗,便是云渺國那鎮(zhèn)國大將軍,也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夾著尾巴做人,只恐是別的甚么人?!?p> 岳墨池困惑問道:
“師兄,這青云界內(nèi),連青冥、云渺二國,我們都未曾放在眼里過,別的那些宗門,更是不值一提,你何故如此謹慎?”
宋凌風斥道:
“快快住口,這諸天萬界,何其浩瀚!我們青云界不過是區(qū)區(qū)下界,莫要做那鼠目寸光之人!”
岳墨池連忙低頭說道:
“師兄教訓得是,墨池知道的,不過師兄,還有一件事?!?p> 宋凌風問道:
“何事?”
岳墨池回稟道:
“木龍峰的弟子葉庭生、寧天嘯不知所蹤,木龍峰來人問詢,是否見過他們?!?p> 宋凌風訝道:
“這兩位師兄弟我是知道的,寧師弟桀驁不馴,做事情是有些魯莽,但葉師兄的性子卻是極穩(wěn)重的,怎會一起不知所蹤了?”
岳墨池問道:
“師兄,這件事該如何處置?”
宋凌風擺擺手道:
“他們木龍峰做事情從來都神神秘秘得很,如今這波詭云譎的局勢,哪有閑工夫給他們找人?不必理會,你下去吧?!?p> 岳墨池拱手道;
“知道了?!?p> 他很快退了出去。
這望仙臺上就只剩下宋凌風一個人。
他看向云霧中的“藏龍洞”,那里正是他的師父宗山的閉關(guān)之地。
宋凌風嘆道: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神藏宗的擔子……”
他沉默了片刻。
“只希望眾師兄弟能平安無事罷?!?p> 山巔之上,風滿衣袖。
但在上山的山路上,卻是香客成群,絡繹不絕。
遠遠的看到這山上,云霧繚繞,氣象不俗。
這云霧可不是山上的云嵐霧氣,而是香客焚香的香火。
少年隨著眾香客上山,不多時,就到了山門。
山門是一座牌樓,是用白玉雕砌而成的。
整個牌樓渾然一體,刀功精湛,刻法圓潤。
那“神藏歸宗”四個大字更是龍飛鳳舞,大氣磅礴。
不愧為仙家風范!
不少香客都是初次來此地,對此氣象贊嘆不絕。
“我走南闖北多年,可從未見過這等精湛的雕工呀,今兒個可真是開了眼了!”
“這可是青白玉呀,光是巴掌大小的就值百兩銀,這,這么大一塊竟然用來做牌樓?”
“便是天上的神仙,怕是也住不得這么好的地方啊!”
香客們對此嘖嘖稱奇。
少年從旁經(jīng)過,卻是冷笑:
“不過是華而不實的東西,當年老子用過的一個夜壺,都比這個甚么破神藏宗所有東西加在一起,都更值錢?!?p> 不過他終歸也只是腹誹,這種話斷然是難以說出口的。
畢竟落在他人耳中,也不過是瘋言癲語罷了。
再者常言道:好漢不提當年勇。
這過眼云煙的事,不談也罷。
“那么現(xiàn)在應該是去……”
就在少年思忖著先去甚么地方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在前方不遠,有一個人飛了過來。
準確的說,是被人給扔得飛出來的。
“哎喲!”
一個年紀約莫在十六七歲的少年郎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倒在地上。
四腳朝天的,像極了翻了龜殼的那個啥。
“你們這幫不長眼的狗東西,不就是偷偷學了你們幾招嘛,有甚么了不起的,至于把小爺在大庭廣眾下扔出來嗎?小爺我不要面子的嗎?你們且聽著,他日小爺榮登帝尊,你們想來巴結(jié)都沒那個機會!”
少年郎拍拍屁股上的灰,罵罵咧咧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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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刃.CS
請注意,一個極其重要的人物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