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帝國大廈。
刺耳的警笛聲拖著長長的尾音,與直升機(jī)的旋翼聲混合在一處,響徹在第五大道的上空。
十幾輛警車停靠在350號外側(cè),率先下車的胖警員將沒來得及吃完的漢堡塞進(jìn)兜里,急匆匆拉警戒線。
在大廈附近早就聚集了數(shù)以百計的記者,他們來自于幾十個不同國家地區(qū),紛紛扛起長槍短炮報導(dǎo)。
“Within half an hour since the opening of the Nasdaq, HXDZ's stock has suffered a severe fall, with a decline of more than 24%?!?p> “HXDZ????????????? Jiang Linyuan???????????????????????????????.?!?p> “HXDZの株式は大量に取得されており、姜氏は取締役會の動員を解除し、屋上に単獨(dú)でいると報告されています?!?p> 警員試圖將這些記者驅(qū)趕走,但是收效甚微,街邊更有數(shù)以千計的路人紛紛拿出手機(jī)拍攝。
此時一支車隊緩緩的駛?cè)肓说谖宕蟮馈?p> 三輛S600PULLMANGUARD打頭,一字排開,豎列各六輛,形成一個“回”字形的排列。
而居中的則是一輛古董級的SILVERWRAITH。
車隊在350號大門口停下來以后,二十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迅速下車。
他們在第一時間清理出一條道路來,有年輕警員試圖上前去問話,但被旁邊的老警員拉住了。
唯一的一名沒有佩戴墨鏡的銀發(fā)男子打開了老爺車的車門,有人提前在地上鋪上了地毯。
一根金色的手杖落地,手杖的柄端鑲嵌有一顆梨形鉆石,璀璨奪目,高貴而又典雅。
握在這根擁有著三百多年歷史的手杖上的,是一只蒼老而又枯槁的手。
一名穿著黑色晚禮服,戴著圓頂禮帽的老紳士在旁邊年輕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了下來。
他抬頭看向這座已經(jīng)在風(fēng)雨飄搖中佇立了近一個世紀(jì)而不倒的紐約市地標(biāo)。
他似乎想起了多年前當(dāng)他剛剛從克倫威爾的皇家空軍學(xué)院畢業(yè)的時候,曾經(jīng)在這座大廈的舞會上邂逅過一位美麗的姑娘。
他深看了大廈一眼,揮手拒絕了年輕人的攙扶,朝著大廈走了進(jìn)去。
在這里,他得到了他的開始。
同樣是在這里,他將尋求一個答案。
大廈內(nèi)部空空蕩蕩,因為所有人都被驅(qū)逐了。
老紳士步履蹣跚的來到了大廈的最頂樓,在一間巨大的會議室內(nèi),一名年輕人孤伶伶的坐著。
他看起來很年輕,不過二十多歲,身材瘦削,頭發(fā)黑而濃密,穿著一件得體的正裝。
銀發(fā)年輕人在見到他以后,迫不及待走上前:
“姜,你輸了,我已經(jīng)收購了HXDZ公司28%的股份,加上五大財團(tuán)之前收購的部分,你手里掌握的股份已經(jīng)稀釋到了不到7%,而你的合作伙伴也集體倒戈,好好品嘗這眾叛親離的滋味吧!”
這名亞裔的東方男子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子,淡淡一笑:
“眾叛親離么?這種滋味我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體會過的,和那比起來,這種程度不算什么?!?p> 他接連說了三個“很久”,以他的年齡來看,似乎再多的很久,也不是太久。
銀發(fā)男子冷冷一笑:
“你們東方有句諺語,叫做‘死鴨子嘴硬’,用來形容你正好合適。”
全名姜臨淵的男子輕輕搖了搖頭: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真是可悲!”
銀發(fā)男子勃然大怒:
“你……”
“果然是你!”老紳士舉起手杖,將銀發(fā)男子擋在一邊。
平時從未有半點(diǎn)情感波動的他,此時竟然激動得熱淚盈眶!
“陛下,您……”銀發(fā)男子愣了。
“退下!”
老人簡簡單單的一聲呵斥,他這副風(fēng)燭殘年的軀體,竟然在一瞬間爆發(fā)出驚人的氣勢來!
銀發(fā)男子不敢造次,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退到一邊。
姜臨淵平靜的審視著老紳士:
“我們見過嗎?”
“見過的?!?p> “什么時候?”
“六十年前!”
“在什么地方?”
“就在這里!”
“噢,我好像想起來了,當(dāng)時和你在一起的,還有一個挺漂亮的小姑娘,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她……七年前就已經(jīng)過世了。”
“怎么死的?”
“自然去世的……”
“哦,老死的。”姜臨淵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過也是,普通人的壽命實(shí)在是太短暫了,彈指一瞬數(shù)十載,佳人紅粉,皆為白骨,英雄豪杰,遍地墳塋,可悲!可嘆!可憫!”
“但您卻能超凡脫俗,長生不老!”老人手中的權(quán)杖不斷的顫抖著。
他渾濁的目光內(nèi),充斥著渴望的精芒!
姜臨淵搖了搖頭:
“諸天萬界,洪荒古宙,便是那日月星辰,浩瀚江海,也有老去的一天,更何況是人了,我……只不過比你們稍微活得更久一些而已?!?p> “不,我已經(jīng)厭倦了這蒼老的皮囊,厭倦了這年邁的軀體,只要能夠像您一樣長生,不,哪怕能多活十年,二十年,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愿意!”老人激動的說著。
“代價?”姜臨淵戲謔的搖了搖頭。
“你真的知道何謂‘代價’嗎?還是說,你以為你能拿得出我瞧得上的東西?”
“你以為像那個白毛那樣,搞垮我公司的股票,就真的扳倒我了?”
“還得意洋洋的說什么有五大財團(tuán)支持他?不過是五條搖尾乞憐的野狗而已!”
“六十年前,小胡子找到我,希望我能告訴他終極,他發(fā)動一切想要找到所謂的‘終極’,他以為他的力量足夠強(qiáng)大了,他以為他就是‘終極’了,他以為他就可以擊敗我了?!?p> “我僅僅將一枚棋子交給了舞會上的某個初出茅廬的后生小子,就讓小胡子滿盤皆輸?!?p> “六十年后,這個后生小子竟然妄圖窺測長生,還說什么拿東西來交換?!?p> “你,確定拿得出交換的東西么?”
姜臨淵憐憫的看了老紳士一眼,千百年來,類似的人他見得實(shí)在太多了。
“也許能夠交換的東西,在‘凡界’也是有的吧,有且僅有一樣?!?p> “什么東西?”老紳士原本已經(jīng)絕望了,此時猛的抬頭看過去。
“別癡心妄想了,那件東西現(xiàn)在在我的手里?!?p> “什么?”老紳士愣了愣。
“你以為我在‘凡界’徘徊數(shù)千年,為的是什么?”
“世界第一?不過是群井底之蛙!”
“時候……差不多到了吧?那么開始吧?!?p> 姜臨淵緩緩起身,他背對著老紳士。
“你想做什么?”銀發(fā)男子猛的掏出手槍瞄準(zhǔn)了姜臨淵的后背。
旁邊的二十多名特工也同時拔槍!
“還記得么?當(dāng)初隨我征討諸天萬界時所立下的誓言?!?p> “戰(zhàn)旗所指,所向披靡?!?p> “長槍所向,萬軍莫擋!”
“眾神殿外,共飲龍血?!?p> “血盟九世,戮盡蒼天!”
“可不過才八世,卻與天賊勾結(jié),暗算于我。”
“如今我重獲‘天死印’……”
姜臨淵的右手掌平攤開,很快半個巴掌大小的印璽憑空出現(xiàn)。
印璽散發(fā)著璀璨奪目的金光。
此時在姜臨淵正前方的落地玻璃窗的外側(cè),有閃電落下,仿佛在虛空之中撕裂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又像是一柄鋒利的刀子,在纖薄的紙上猛的往下一劃。
“嘶!”
“吾終歸來?!?p> “逆臣當(dāng)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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