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止才要謀劃脫身之計呢,白衣姑娘就來雪中送炭了,這莫非就是心有靈犀什么來著。
既然要放出去了,那也就省事了。好事多磨吧,終于可以得見坊主妹子了,不知道能不能從她那里獲得想要的信息呢。
白衣姑娘前面帶路,伊止若有所思的跟在后面。出了地牢,穿過好些廊亭,那些看似熟悉的路,他在幾年前就走過。這一次走在鵝卵石的小路上,就像與闊別多年的老朋友相遇一樣,感慨也是頗多的。
也許是坊主不知道伊止身份的原因吧,這次見面的地方,不是幾年前那個見面的地方,那個像寢宮一樣,帳??~緲,香氣四溢的地方。
這一次見面的地方,很正式,布置的像一個小朝廷。坊主妹子高高在上的坐著,女扮男裝的打扮。一幫手下,也有官員,分立下面的兩側(cè),中間空出一條五人寬的道,直對著大門口。
來到門口的時候,白衣姑娘腳步稍停了一下,小聲對伊止說了一句,“你先在這里候著,我進去通報?!比缓罂觳讲饺肓藢m殿。
宮殿外,有不少的守衛(wèi),兩步一崗,三步一哨,都是清一色的妹子。她們都很盡職,靠近伊止的幾個守衛(wèi),手握劍柄,警惕性很高。如果有異動,她們隨時會出手。
莫非,是我這次的模樣太像壞人了?還是變回自己的樣貌吧,這樣也方便坊主認出自己。下一刻,那幾個警惕的守衛(wèi)妹子,眼中發(fā)出不可思議的光芒。
這人的臉是可以隨時變的嗎,沒有看出來這人是帶著臉譜啊,太不可思議了。變臉這算不算異動,要不要出手斬殺,這沒有先例啊,幾個姑娘有點不知所措了。
就在這時,宮殿中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飛賊入殿~”
飛賊?靠,這個爛帽子,今天一定要摘掉。我堂堂青修院杰出人才,怎么可能是飛賊。你們這些人啊,太沒有眼力見了。先進去再說吧。
伊止稍微整理了一下著裝,在幾個守衛(wèi)怪異眼光的注視之下,闊步進入了宮殿之中。
今天她們是在開會吧,人還真不少呢。咦,坊主音帝,女伴男裝的樣子,還真蠻帥的嘛。我要是個姑娘,肯定會追求她的,哈哈。
伊止一邊走,一邊向坊主眨眼睛。臺下的眾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樣的飛賊,還要求見坊主。坊主日理萬機,怎么會有空搭理這樣的一個小角色。
這個飛賊的眼睛有問題吧,眨的那么快,不拍閃著眼皮么。
底下有人開始議論了,聽說這個飛賊的修為還不弱。坊主現(xiàn)在是求賢若渴,就算是飛賊,只要能收為己用,還是值得接見一下的。
妙音坊的坊主,自稱音帝,名叫郝音。她另一個身份是吳王,幾年前老吳王撒手人寰,她臨危受命,在國家危難之際,身先士卒,深受人民的愛戴。
吳王前段時間出巡視察,今日才回朝。各種棘手的事就迎面而來,伊止進殿之前,她們就在討論幾天前某飯莊被打砸搶的事件。
不知道那一伙人是什么來頭,竟然敢公開在王城作案,囂張至極,令人發(fā)指。奈何幾經(jīng)調(diào)查,那幫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的頭緒。
永安城令,這幾日睡不穩(wěn),食不下咽,案子沒有著落,這讓他很煎熬。話說,事件早就上報了,遲遲不見上面有什么答復(fù),這讓他心亂如麻。
打砸搶的影響太惡劣,沒人敢代替吳王拿主意,只能等吳王回來。而吳王視察的事,永安城令的級別還不夠,無法得知。
飯莊掌柜被嚇破了膽,說話語無倫次,根本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那一幫打手,五大三粗的,但智商感人,除了干架,什么也不知道。小二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因為缺少線索,宮殿中眾人討論了好久,也沒有得出個切實可行的方案。殿中氣氛一度凝固了,眾人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
有人靈光一動,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也是在打砸搶的那一天,有人竟敢翻墻入妙音坊,被生擒之后,揚言要面見坊主呢。似乎還說有特別要緊的事,不見坊主不說。
如果是一般的飛賊,隨便打發(fā)了就行。這個飛賊可不一樣,身懷圣魂的修為,那可是放到一個門派就能當(dāng)長老的存在,不能輕易處置。
坊主一聽,也有了幾分興趣。一個飛賊,非要面見自己,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話說的那么滿,希望不是一個進門就跪地求饒的軟蛋。求生是人的本能,這么說來,他要保住性命,對他來說,也是一件非常大的事呢。不管什么情況,拭目以待吧。
就在伊止一腳跨過宮殿門檻的時候,坊主掃了一眼進門的人。咦,這個人,怎么這么眼熟,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之前肯定是見過的。
白衣姑娘通報完,也站在了一旁。就等著那個飛賊進來了,她回頭看了一眼。
“咦,伊某人公子?怎么是你!”白衣姑娘不禁脫口而出,之前看著明明是另外一個人,怎么進門確實那個伊某人公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白,這個人你認識?”坊主還在思索時,聽到了白衣姑娘的驚嘆,轉(zhuǎn)頭詢問了一聲。
“是的坊主,屬下在江南城的時候與他結(jié)識的,他還幫助屬下對付水妖來著?!卑滓鹿媚飺?jù)實稟報,不過一起御劍回永安城的事,就略了。
這時,有人很不滿的喝道:“大膽飛賊,見到坊主,為何不拜?”
“這位阿姨,我要糾正你一下,你說錯了兩件事。第一,我不叫飛賊,我叫伊止。第二,坊主是你們的坊主,不是我的坊主,我為何要拜!”伊止有條不紊的反駁道。
阿姨?之前說話的那名女子,肺都要氣炸了。我有那么老嗎,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好不,這個狂妄的飛賊,看坊主怎么收拾他。
在伊止報上姓名的時候,坊主終于補全了記憶。原來是他呀,幾年不見,長得帥氣了幾分呢。不過在眾人面前,她不能失了威嚴,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話說,他這身飛賊的打扮,翻墻而入,到底是為了什么,莫非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說。
這幾年,坊主也是沒閑著,吳國的事,她事必躬親,忙得焦頭爛額。對伊止這個人,也是忘了快差不多了,猛得碰上了,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伊某人公子是吧,既然不愿參拜,那就免了吧?!币姲滓掳阉幸聊橙斯?,坊主覺得挺好玩,也就這么稱呼了。
眾位手下不知其中緣由,想不通坊主為何會對一個飛賊這么客氣,求賢若渴似乎有點過了吧,該有的禮節(jié)怎么能少呢。不過坊主發(fā)話了,她們也不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