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外面正是花好月圓夜,蟬鳴聲聲,慕秋言愈發(fā)覺得自己在閃閃發(fā)光。
明涿藍忽然對著慕秋言來了一句:“說起來,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p> 慕秋言費解的問:“為何?誰賭的?”
明涿藍先把那天發(fā)生的事全部說了一遍,然后得意的笑道:“我贏了決斗,所以你以后都得跟著我!”
慕秋言挑了挑眉,蘇淮還真以為她賣給他了不成?嘿,現(xiàn)在買賣農(nóng)奴都得有憑有證的,怎么到了他這兒就是一口大白話?
雖說她咽不下那口氣吧……不過在找麻煩之前她還是把自己訛我自己的問題解決一下吧。
“原來那天是明姑娘救了我,救命之恩,感激不盡,不知姑娘可有什么愿望?在下定會全力以赴。”
明涿藍的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了一圈,說:“說出來有些難為情,我……希望你跟我去見一見我大哥,假扮成我在外面的情郎,好打消我大哥要把我嫁給崔家六少爺這個想法?!?p> 慕秋言有些震驚,崔家六少爺……那不是崔照嗎?朋友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啊……
在她糾結(jié)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掌心被塞進一張紙,趁著月光慕秋言偷偷瞄了一眼,乖乖,竟然是五十兩銀票!
她側(cè)眼瞅了一眼旁邊的羅歡,呵,竟然妄想通過這種手段來收買她?
慕秋言正色說道:“說起來姑娘為什么不找羅歡幫忙呢?”
明涿藍說:“慕家四少爺?shù)拿侄囗懥粒f出去才鎮(zhèn)的住我大哥?!?p> 和慕秋言這么一對比,羅歡只是一個孤兒,沒什么背景,她大哥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慕秋言撓頭,這個理由真是讓她不忍拒絕,畢竟現(xiàn)在像她這樣出身世家卻不吃喝嫖賭敗壞家產(chǎn)的優(yōu)秀金龜婿太少了……
明涿藍要找她,其實也可以理解。
自戀的慕老四立刻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未成年的事情。
“現(xiàn)在天也晚了,我想著等明天一大早再說事也不錯,不知四少爺可還記得住的是哪間房?”
慕秋言點頭,然后就往外走,偏偏羅歡還像個跟屁蟲一樣纏上來,并且尾隨著慕秋言進了房子。
進了屋子,慕秋言反手鎖上門,和羅歡對坐在木桌的兩側(cè),明涿藍給她安排的約莫原來是一間庫房,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慕秋言挺直腰板,不想在氣場上輸給羅歡。
羅歡先說話了:“我聽說四少爺現(xiàn)在在霞山當土匪?”
慕秋言馬上反駁他:“開玩笑,我怎么可能上山當土匪?”
羅歡靜靜的看著她:“一口價,六十兩,我希望四少爺幫我想辦法留在明涿藍的身邊?!?p> 慕秋言就知道他要說的是這件事,沒好氣的說:“六十兩?你也太看不起我了?!?p> 早前在霞山的時候,他們幾個被蘇淮忽悠著簽下一份協(xié)議,那份堪稱喪權(quán)辱國的協(xié)議不僅從此確立了他們幾個意氣風發(fā)的青年落草為寇的事實,同時還規(guī)定了蘇淮為老大,他們?yōu)樽吖罚鋈ソ訂蔚氖杖胩K淮八他們二,就那微弱的收入還得再平分成四份。
區(qū)區(qū)六十兩銀子,到時候她只能分到三兩,她是腦子有病才會接這種單子,再說……不知道為什么,她有點排斥羅歡和明涿藍走在一起,至于為什么,她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種感覺還曾出現(xiàn)在越湛銀和蘇淮之間,以及……她和紫潯之間。
她忽然覺得心里有點堵,這時候一陣大風吹開了她的窗戶,吹滅了桌子上的蠟燭,她單手托腮,另一只手從指尖彈出一點血紅的火焰,蠟燭再次被點燃,即使風刮得再大,蠟燭都不再搖曳。
“說到底,你最大的絆腳石不是我,是明涿藍的大哥,妖族明帝權(quán)勢滔天,你只是一個區(qū)區(qū)商賈,入不得明帝的眼,哪怕我能想出法子讓你們相伴,可你和明姑娘依舊身份懸殊,這樣的相伴也只能是暫時的?!?p> 她看向羅歡的表情,那張臉難看到了極點,里面有不甘,有憤怒,有茫然。
過了很久,羅歡才蹦出來一句:“四少爺,我不會永遠只做一個商人?!?p> 說完這句話,他的周身靈光大亮,他的靈氣是翠綠色的,仔細再看,里面仿佛又帶了一抹藍,慕秋言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的靈氣,好像傳說中天神身上披著的星露絲,浮動著亙古星辰。
慕秋言眼底的輕視蕩然無存,原來他并不是一個花架子。
慕秋言瞇起眼睛:“我……的確有個辦法?!?p> 羅歡斂去靈氣,面露微笑:“愿聞其詳。”
慕秋言壓低了聲音:“綁架?!?p> ……
第二天,公雞剛打了鳴,紫潯就提了個飯盒推開了慕秋言的房門,然后他看見了本應躺在床上睡覺的某人正和一個男人圍著桌子竊竊私語,說話時眉飛色舞,好不歡快。
聽到開門聲,慕秋言和羅歡齊齊看向紫潯。
三人同時石化。
慕秋言挑眉:“你怎么出來的?”
紫潯強顏歡笑:“用了點特殊手段……”
羅歡問:“這不是小妖皇嗎?”
紫潯咬牙:“你又是哪根蔥?”
慕秋言說:“這是我的主顧?!?p> 紫潯磨牙:“你們做的是什么買賣?”
慕秋言莫名其妙的瞅了眼紫潯,道:“你傻了?當然是我的老本行啊?!?p> 白石客棧里的各位分工明確,綁架的是紫潯,殺人的是慕秋言和越蘊青,偷東西的是崔照,買賣情報的是蘇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