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山莊門前。
錢子雄從那輛被他開了兩年的黑色奧迪A6的車上走下。
望著碧云山莊宏偉的大門,以及四周被高大圍墻給圈在里面的高爾夫球場,馬場、以及成片的莊園古堡式建筑,他不由得心生向往。
這才是大佬的真正生活啊,奢華糜爛,奴仆成群,每天都過那種如同神仙一樣的日子。
而反觀自己。
每天不僅要勤儉節(jié)約,還要在本來就為數(shù)不多的營業(yè)額里,擠出一大部分,送給這座莊園里面的主人!
他喝著手下弟兄們的鮮血,壓榨著他們每個人最大的潛力,來維持他這種奢靡腐蝕的生活。
憑什么啊?
緊緊憑著他劉火山背后有一個省城秦家,他就可以在林城這里為所欲為?受到萬人的敬仰?
何其不公!
眼前的這所碧云山莊,曾經(jīng)只是一片空地,由于它四面環(huán)山,還有一條翠清河交叉而過,所以林城政府兩年前,便打算將這里給規(guī)劃成旅游度假基地,用來增長林城的國民經(jīng)濟!
然而。
項目還沒等正式動工,劉火山就以通天之手段,強行將這里給變成了他的私人領(lǐng)地,弄得周邊怨聲載道,怒氣沖天,可卻無人敢管。
可以這樣說。
在林城,就算是一號負責人,想要做點什么工程,都得要先看看劉火山的臉色,他要是不同意你還敢去做,那等待你的,只有是被架空或者被流放的下場。
上一任負責人就因為度假村的原因,跟劉火山起了沖突,到現(xiàn)在還在藥監(jiān)局里當一名小員工呢,估計就算是到死,也不可能有什么升遷的機會。
倚靠在車邊抽了五六根煙,錢子雄才收定心神,準備進去跟劉火山先談談。
而就在這時。
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911朝他沖了上來,若不是錢子雄反應靈敏,估計都能被車子給撞倒!
錢子雄臉色一怒,喝道:
“譚子明,你什么意思?故意讓我難看是吧?”
“呦,雄哥你可不能誤會我啊,我這車不是開的太快,沒看到你嘛!”
譚子明笑嘻嘻的從車上走下來,眼神顯得有些不懷好意。
林城七少,譚子明排行老六,仗著在林城有一家娛樂公司,禍害了很多無知的少女,錢子雄一直對他的這種行為,感到極大的不恥。
“怎么樣,雄哥,剛提回來的911,落地236萬,不錯吧!”
指著錢子雄那輛A6,譚子明一臉得意:
“我說雄哥,你這也太會過日子了吧?這車都快掉漆了,你也不知道換一輛,你錢老板咋說也是個有身份的人,這要是讓外人給看到,丟了你的面子是小,別人該怎么想我干爺爺?”
“行,有機會我就換一輛!”
錢子雄陪著笑臉,干脆轉(zhuǎn)移了話題,問道:
“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公司不是最近在拍新戲嗎?”
“我聽說,好像是老七出事兒了吧?”
譚子明搖搖頭,滿臉不爽:
“這個肖老七也真特么算是個廢物,拆遷款到現(xiàn)在還沒給要回來,要是再這么廢的話,我看他是快混到頭了!”
莊園的安保設(shè)施極度完善。
每一個想要走進古堡拜見劉火山的人,都要先在門口接受X光檢查,在確定萬無一失以后,才會被徹底放行。
每次來到這個地方,錢子雄都感到一陣憤怒,更是對劉火山這種疑心重重的性格,感到萬分不恥!
接受完檢查,在管家的帶領(lǐng)下,二人被領(lǐng)進了古堡的客廳當中。
年約六十的劉火山,此刻端坐在大廳的正座上,臉色陰沉。
地面上散落著幾個被劉火山給砸碎的古董茶杯,譚子明一臉好奇的問道:
“呦,干爺爺,啥事兒讓您發(fā)這么大的火啊,這可是您最喜愛的北宋青花瓷??!”
譚子明沖管家擺擺手,趕緊讓他把茶杯的碎片給掃了出去。
錢子雄未動聲色,不知為何,看到劉火山此時一臉吃癟的表情,他心里竟然感到有些莫名的舒爽!
“咱們林城...最近出來一個叫蘇塵的人,不知你們聽說過沒有?”
劉火山淡淡問道,他的聲音有點公鴨嗓,仿若古時候?qū)m里的太監(jiān),讓人聽起來很不適!
“蘇先生?”
錢子雄眼皮一跳,搖頭道:
“沒聽說過,這人難道惹火山爺您不高興了?”
譚子明悻悻說道:
“干爺爺,管他是誰呢,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我現(xiàn)在就帶人過去,把這個叫蘇塵的家伙給弄了!”
說著。
譚子明從兜里拿出來一張支票,諂媚的遞到劉火山面前說道:
“干爺爺,這點錢,是子明孝敬您的,不多,一共兩千萬,請干爺爺您笑納!”
劉火山滿意的接過支票,笑道:
“好好好,我這六個干孫子里,就屬子明你最有能力,干得不錯!”
“那也是干爺爺您栽培的好!”
譚子明有些不懷好意的回頭問道:
“不知雄哥,你這個月的供奉交了沒有?打算交多少啊!”
錢子雄臉色一冷,他本來打算過來跟劉火山求情的,可這老頭正在氣頭上,再加上有譚子明在一旁煽風點火,使得他根本就沒辦法開口!
“雄哥,你不會還沒交呢吧?”
譚子明臉色一拉:
“你這么做可就有點不對了啊,想你雄哥也是咱林城的老人了,你要是不起個好的帶頭作用,你讓其他的老人怎么想?
若是沒有干爺爺在替我們上下打點,你以為你那個破夜總會能開的那么順利?”
“是是是,我這不是還沒來的急交嗎!”
錢子雄連忙解釋,被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給如此數(shù)落,不由得讓他感到老臉通紅,整顆心都在憤怒滴血。
他顫顫巍巍的把支票給寫好,剛要遞到劉火山的面前,就聽他說道:
“子雄,你開個夜總會也不容易,不比子明那個娛樂公司來錢快,這個月的供奉,我看就先這樣吧!”
錢子雄眼皮一跳,有點不敢相信,一向刻薄寡恩的劉火山,今天怎么可能會如此大度!
果然,就在下一秒,就聽劉火山冷聲問道:
“子雄,我剛才說蘇塵的時候,你臉上的表情很古怪啊,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認識這個人,我要聽你說實話?。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