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子龍,不由浮現(xiàn)那位有趣的學弟。
子龍說過要幫助我,但一直沒有動作。
不過這并不怪他,畢竟現(xiàn)在也還年輕,很多事情都需要家里人的同意。
“我究竟喜不喜歡子龍呢?”她一心放在慈善事業(yè)上,對兒女情長很少接觸。
李子龍是他人生中,接觸過最多的一位陌生男子。
可彼此在一處時,沒有書上說得那種,心跳加速,手足無措的感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后響起,打斷安靈月的思緒,突然加快,充滿惡意。
安靈月回頭,那逼近的四人呆了一呆。
喘氣聲響起。
響尾蛇道。“蝰蛇……我……我頂不住。”
總有人能忽略到一切美好,只看到最原始的欲望。
“想都別想,那是老板的貨?!?p> 蝰蛇怒斥,但語氣里也有些后悔,人帶回去,必須提價,要是能為所欲為,一毛不收。
“摸兩下總行吧?”第三位蝮蛇提議道。
“好主意!”
蝰蛇一聲令下,四人接近,速度快于常人,猶如鬼魅,更有一陣在太平世道絕難感受的兇厲之氣。
四人和暗殺譚安寧的雇傭兵正是一伙,無法之地的亡命之徒,蛇魔雇傭兵團。
只要有錢,什么都干。
區(qū)區(qū)綁架,小事一樁。
只是今天這個綁架對象太過不同,如果不是有所顧慮,雇主不是好惹角色,早兩方通吃。
安靈月眼里有些焦急,輕呼道:“不要?!?p> “蝰蛇,我不僅要聽她喊不要,還要聽她喊不要…”
話音立止,猶如正在播放的電視,被人拔掉了電線,再無一絲一毫畫面聲音傳來。
響尾蛇至死都沒看到是誰殺了他,只看到另外三位同伴,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
“小姐,我保護不力?!?p> ……
次日,盈豐集團總部大樓。
盈豐集團,龍國排得上號的強大企業(yè),快遞龍頭,市值近千億。
集團實力雄厚,光這一棟市中心,高達33層,耗資三十億建造出來的大廈,就可以看到這個集團的財富一角。
集團董事長衛(wèi)無仲開始一天的工作,特殊助理敲開門。“衛(wèi)總,有位叫李子龍的先生要見您?!?p> “哦,快請。”衛(wèi)無仲立時起步,欲前去迎接,忽覺不妥。
李子龍畢竟是后輩,他若是相迎,有失面子。
雖然傳聞李家的事物都已經(jīng)讓這位小李打理,但衛(wèi)無仲將信將疑,小小年紀,怎能管理好那般龐然大物?
不一時,進來一人。
無可挑剔的外表,無可挑剔的氣質,仿佛全世界的精華都集中在那張臉上,真可謂是帥得驚動黨。
微微一笑,瑤池仙女都要萌動春心,王母娘娘都要想著撈他一把。
衛(wèi)無仲心中嘆息,也唯有李家,才能生養(yǎng)出這種人中龍鳳。
他那不爭氣的兒子若得三分,也能放心把盈豐集團交給他了。
“李大少,請?!?p> 李子龍微笑,卻并未落座。“衛(wèi)叔,我向來敬重前輩?!?p> “李大少哪里話?”衛(wèi)無仲敏銳的商業(yè)嗅覺,聞到一絲不妙的味道。
“衛(wèi)叔白手起家,二十年來闖下偌大基業(yè),憑的就是膽識過人,想常人所不敢想,做常人所不敢做?!?p> 衛(wèi)無仲眉頭微皺?!靶⌒〕删?,怎敢和李大少,跟李家相提并論?”
李子龍宛然一笑,便如春花綻放,帥得一塌糊涂。
“膽識早在衛(wèi)叔基因里刻下,順利地傳給下一代,真是生了好一個膽大包天的好兒郎?!?p> ……
次日,盈豐集團股票跌停,股市動蕩。
七日之后,盈豐集團蒸發(fā)四成資產(chǎn)。
十日過后,盈豐集團破產(chǎn),董事長衛(wèi)無仲跳樓自殺。由一家名不經(jīng)傳的小公司出面轉手。
而有心人觀察到小公司背后的冰山時,都忍不住心中顫栗。
……
衛(wèi)七失魂落魄地走在校園小道,周邊人群躲避著他,他卻能聽到背后地指指點點。
心中倏地暴怒?!皾L!”
依舊是那睥睨之姿,那些人心中一怯,不由自主地遠離他。
衛(wèi)七深吸兩口氣,平復心中心緒,那睥睨之姿迅速消失了,他已經(jīng)找不到那種感覺。
風吹草木,帶來沁人心脾的涼爽,但他只感到深深地不安。
“衛(wèi)七,記得我嗎?”一人擋在身前,面目平凡無奇,眼中卻是恨意滔天。
衛(wèi)七冷冷盯著他,那人稍有些不自在,像是想起什么,怒吼道。“混蛋,你當著我的面,玷污我心愛的女人?!?p> 衛(wèi)七冷笑一聲,他不需要知道這人是誰,只要明白,那種有點意思的游戲玩過太多。
但他從來不會去搶,這種下作的手段,他的驕傲不屑為之,而唯一一次,唯一一次……
突然蹦出一句話,不知是誰說的‘自知之明,自知之明?!?p> 衛(wèi)七閉上眼,神情恍惚。
“你是個孬種,你女朋友是個婊子。”
“不許你說她。”
“孬種,婊子。”
“我弄死你!”那人鼓起勇氣,一拳轟在衛(wèi)七臉上,手中擊到實物的感覺令他有些恍然。
“真打中了?我打了殺破狼!”衛(wèi)七冷冷地看著他。
那人得勢不饒人,一頓王八拳朝著衛(wèi)七臉上招呼。
打得衛(wèi)七鼻青臉腫,他也是夠剛硬,不躲不還手。
那人稍稍解氣?!安灰屛以倏匆娔?,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衛(wèi)七繼續(xù)走著,路上的人對他如避蛇蝎。
心神搖曳不定,不知不覺來到那間大禮堂,感受到溫暖熟悉的心緒。
“嘿,七少怎么這么狼狽,還想專門請您,來,小李子,給七少下個跪樂呵樂呵?!眴讨裱矍耙涣?。
李少極會演戲,上去就是一個膝撞,將衛(wèi)七放倒在地,雙膝狠狠落在衛(wèi)七肚腹,哭得梨花帶雨:“七少,我給您跪下了,求求您放過我。”
眼見衛(wèi)七沒有反應,李少站起,再度落下,好家伙,險些把衛(wèi)七晚上吃的饅頭給打出來。
“怎么能這么對七少呢?來,把七少帶進大禮堂,讓大家看看七少的表演天賦?!?p> 便有幾個人把衛(wèi)七拖進大禮堂,一人笑著迎上。
“喬哥,道具都準備好了?!?p> 發(fā)現(xiàn)被人架著的衛(wèi)七,目光閃躲。
“張彥軍!”衛(wèi)七盯著他。
“七少,這不怪我,良禽擇木而棲?!睆垙┸姳荛_。
“什么怪不怪的,都是自家兄弟,小陳,來扶著七少?!蹦抢钌傩θ轁M面,又喊來一人。
陳鈞略帶三分歉然?!捌呱?,得罪了?!?p> “瞧瞧,說得什么話,我還能把七少怎么樣不成?彥軍,說說你們平時愛玩什么,我初來乍到,不是很懂?!?p> ‘咔嚓’大門被人鎖死
‘啪?!妱哟昂熀仙?,大禮堂陷入黑暗。
聚光燈陡然大亮,不遠處舞臺纖毫畢現(xiàn),觀眾席卻陰森如故。
衛(wèi)七抬頭望去,八人相對,拱衛(wèi)喬李二人……
有些人,將自己的生命建立在絢麗的泡沫上,當泡沫破碎,生命也隨之垮塌,便走到了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