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廳,婠照在門外等候,白若笙獨(dú)自走了進(jìn)去。大廳中,一位威嚴(yán)的老者正摸著胡子望著白若笙。她不喜歡丞相盯著自己的眼神,像是一只狐貍盯著唾手可得的獵物一樣。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zhàn)。是的,那就是白若笙的父親,青鸞國的丞相。自己則是白府的二小姐,上面還有一個嫡姐——白媚笙。有一個哥哥,白容,隨軍出征,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家。她的下面還有一些弟弟妹妹的。白若笙素來軟弱,所以除了自己的哥哥以外,幾乎所有人都看白若笙不順眼,欺負(fù)她。自己早在穿過來時便想清楚了,既來之則安之,現(xiàn)在還找不到回去的辦法,就替這副身軀好好活下去。鳳眼微瞇,她不禁冷哼一聲,大步踏了進(jìn)去。
白墨(她爹的名字)示意讓她坐下,兩眼仍舊直勾勾的盯著她,道:“女兒啊,你還未及笄,便要出嫁了?!?p> 白若笙疑惑,抬頭望向白墨,心中是直犯嘀咕,靜候著白墨下文。
白墨見她半天沒有反應(yīng),尷尬的輕咳兩聲,許是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了,頓了頓又繼續(xù)道:“安平王要娶你為側(cè)妃了,你不是一直傾心于他嗎。正好你的姐姐白媚笙是安平王妃,你們姐妹倆可以一起伺候他。”
嗯?白若笙愣了一下,自己怎么就忘了這茬。原主人傾心于青鸞國皇上的兒子安平王——君無憂。
白若笙想了想,緩緩抬起頭,與白墨對視:“爹爹,我早就不喜歡他了?!?p> “怎么,鬧脾氣了?你一個庶出的,安平王沒讓你作他的暖帳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女兒都說了我不喜歡他了?!?p> 白墨似乎動怒了:“怎么,自古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在最近的這幾天,安平王便要下聘了,你給我安分一點(diǎn)?!卑啄犓芙^,面子似乎有些掛不住?!斑€有,你不要再給我整那些沒用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我見多了。像你這樣被別人嫌棄的‘三無’女子,有人娶就不錯了!”白若笙氣結(jié),懶得和他廢話:“父親,我心意已決,隨你怎么說,我寧可做窮人家的正妻,也不會攀上枝頭變鳳凰,去做人家的小妾。”說罷站起身,揚(yáng)長而去。
剛跨出廳門,白墨飛身上前:“晚上隨我去參加皇宴罷。不要再戴上面紗了這‘三無’的稱號也該易主了。”
白若笙這才記起,原主人的母親在出門前都要讓自己戴上面紗,還不允許扯下?!叭裏o”則是指無樣貌,無實(shí)力,無才華。
白若笙應(yīng)了一聲,邁開步子走出了廳門。她又好像聽見了白墨發(fā)出一聲長久的嘆息……
婠照跟在白若笙身后,開口詢問道:“小姐,還要不要試試,那件衣服?”
“什么?”
“走吧,看看就知道了。”不過自從您性子大變以后,那件衣服,您斷然是瞧不上了……不過這些話婠照只敢在心里默默嘀咕。
等到婠照拿出那件衣服給白若笙看,白若笙素來平淡無波的臉上還是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
白若笙嘴角微抽,簡直不忍直視這件衣服:是個喜慶的大紅色也就算了,裙擺還是……像被撕爛了一樣,丑兮兮的……總之就是一言難盡。
白若笙指尖微動,衣服的某個部位就撕開了一道口子,自己則指著那道裂縫對婠照說“你看你看,衣服都破掉了,我也不怎么喜歡了,扔了吧?!?p> 婠照應(yīng)著,扯著衣服轉(zhuǎn)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