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遷打了一個激靈,突然清醒了過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媚術(shù)?
夜氏父女,好卑鄙的手段!
還好我劉遷自制力夠強,否則還真中了你們的奸計!
這夜權(quán)之女夜嬋,年紀(jì)輕輕,便生得如此蛇蝎心腸,花容月貌……
不對不對!
應(yīng)該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
?。????。?!
冷靜!我在想什么?
千年基業(yè)啊!巨額家產(chǎn)??!
我劉遷堂堂九尺男子漢,怎么能沉迷女色?
為了保住自己的家產(chǎn),劉遷死死閉著眼不去看夜嬋,嘴里還不停低聲細(xì)語。
“千年基業(yè),千年基業(yè),巨額財產(chǎn),巨額財產(chǎn)……”
“噗嗤?!?p> 卻是那夜嬋甚感有趣,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劉遷聽得這一笑,真如百爪撓心,真想睜開眼看看。
“千!年!基!業(yè)!巨!額!財!產(chǎn)!”
穩(wěn)??!一定要穩(wěn)??!睜眼我就破功了!
……
李景深聽到夜嬋的回答,卻是先喜后憂。
他喜的是這夜嬋竟然能看上他這癡傻的兒子。
憂的是這祖宗的基業(yè)難道就拱手送人了嗎?
“既然如此……愚兄且先答應(yīng)這樁婚事,不過,如今犬子與令嬡都尚且年幼,匆忙操辦婚事恐不妥當(dāng)……”
說到這兒,李景深看了一眼座下的二長老一眼。
靈寶道宗幾位長老和李景深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
李景深排行老二,這二長老卻是排行老三,兩人從小便私交甚好,都可算是對方肚里的蛔蟲。
聽李景深這一說,二長老聞弦音而知雅意,心中已有了計量。
“宗主所言,不無道理,依老夫看……”
“不如便以三年為期如何?”
李景深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為難一樣。
“這……三年之久……是否太過拖沓了?”
夜權(quán)看著兩人的雙簧,臉上笑嘻嘻的,自家這兄長他還不了解嗎?不過是想行緩兵之計罷了。
他也不戳破,似乎也樂得如此。
“劉兄所言甚得我心,愚弟也以為三年之期正合適,不如就這么定了吧?!?p> 說著,他對著自家長老打了個眼色。
這長老會意,對著外面招了招手,緊跟著,外面早已準(zhǔn)備好的縹緲仙門眾弟子抬著大箱小箱就進來了。
“區(qū)區(qū)薄禮,兄長切莫見怪?!?p> 劉遷:“……”
好像他的這門婚事就這么定了,不過他總感覺有點奇怪。
是我出嫁還是對方出嫁來著?
這縹緲仙宗的東西放在哪兒的?方才怎么沒瞧見。
“賢弟何須如此,簡直羞煞我也,快快收回,快快收回!”
李景深急了,他羞澀了,感覺就像他嫁兒子一樣。
“兄長言重了,愚弟還有要事在身,便不多逗留了,蟬兒,快給各位叔伯打個招呼。”
夜嬋依言行了一禮,臨走前,又是偷偷瞄了一眼劉遷,隨即又是羞澀地以袖掩面。
劉遷盯著夜嬋:“呵呵呵呵……伯父慢走……”
縹緲仙宗一行人放下東西,隨著宗主急急忙忙就出了靈寶道宗山門。
靈寶道宗一群人抬著東西跟在后面,一路追趕,一直跟到了縹緲仙宗的仙舟前。
縹緲仙宗的人也不廢話,駕起仙舟就走,把靈寶道宗一群人丟在下面大眼瞪小眼。
劉遷跟在人群后面,一個勁呵呵傻笑。
李景深看得火起,這孽畜方才不犯傻,現(xiàn)在才想起裝傻充愣。
靈寶道宗眾人對視一眼,抬著東西又回去了。
沒辦法啊,縹緲仙宗人都跑了,親事也都定下了,你還能把東西抬回去?這也太矯情了。
“這事鬧的……”
……
眾人回到大殿皆是無語,李景深高座首位,皺著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方的二長老卻是開了口。
“宗主還在憂心這門親事?”
李景深聞言,輕嘆了一口氣。
“哎!事關(guān)祖宗基業(yè),讓我怎能不憂啊?!?p> “呵呵,依我之見,此事于我靈寶道宗卻未必?zé)o益?!?p> 一旁的三長老聞言卻是眉頭一皺。
“縹緲仙宗此舉,旨在我靈寶道宗基業(yè),夜權(quán)狼子野心,實乃卑鄙小人,二長老應(yīng)當(dāng)注意言辭,否則說不得被認(rèn)作吃里扒外,數(shù)典忘祖之輩?!?p> 三長老這話可有些過了,就連李景深也覺得不妥,不過人家也是維護宗門,李景深就算有心為二長老開脫也不敢開口。
劉遷坐在一旁也是聽得心驚,暗道這難道要開撕了?
誰知二長老只是呵呵一笑,也不氣惱。
“三長老言重了,老夫此言并非無的放矢。諸位……現(xiàn)下乃是靈寶道宗存亡危機,少宗主雖天賦異稟,奈何患有腦疾,時瘋時傻,近些年,病情卻是愈加嚴(yán)重?!?p> “靈寶道宗千年基業(yè),這么大一塊肥肉,難免不被人覬覦,現(xiàn)今有我等坐鎮(zhèn)自然無虞,可若等到我等百年之后,靈寶道宗若無外患,必有內(nèi)憂。”
“屆時,靈寶道宗恐將山門不存,這聯(lián)姻……已是必然之舉。”
劉遷聽得暗暗點頭,這二長老確實看得通徹,這靈寶道宗交給原來的李熾,是不可能守得住的。
“二長老此言,本宗主豈會不知,不過即便是聯(lián)姻,恐怕到時候也只是任人宰割,祖宗基業(yè),終將不存。”
三長老還準(zhǔn)備出言反駁呢,看到宗主開口,他又把嘴閉上了。
“未必,夜權(quán)此人行事光明磊落,宗主與他私交甚好,難道還不了解他嗎?他若真如此急于一時,又何必答應(yīng)宗主的三年之期?”
“更何況,縹緲仙宗與我靈寶道宗毗鄰,夜權(quán)若真有狼子野心,大可作壁上觀,伺機而動,此時動手,實為不智?!?p> 李景深聽到這兒,心里咯噔一下,又有了思量。
“莫非……他是……”
二長老點了點頭。
“若老夫所料不差,夜權(quán)乃是真心與我靈寶道宗聯(lián)姻,為的,就是保住靈寶道宗基業(yè)。”
“即便不是,此事尚有三年時間轉(zhuǎn)圜,三年內(nèi),我們大可為少宗主暗中扶持一隊心腹死士,哪怕以后縹緲仙宗真的撕破臉皮,少宗主也有所依仗。”
眾人聞言,皆是點了點頭,哪怕是劉遷也再度打量了二長老幾眼。
這二長老一心為我靈寶道宗著想,當(dāng)真是忠良?。?p> 只要你不覬覦我的巨額財富,你就是好人!
一旁的三長老聽到前半段,面色頓時陰沉如水,暗想你二長老如此為那夜權(quán)開脫,莫非是拿了人家好處不成?
可他聽到二長老說要為少宗主培養(yǎng)心腹死士……
心里又犯了嘀咕。
難道二長老真是為靈寶道宗著想不成?且先看看再說。
想到這兒,他到嘴邊的質(zhì)疑又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