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唉,簡直太沖動了!這可是司天監(jiān)啊!”
高遠不知道該怎么去說這三個老家伙,你們不想活了嗎,可是我還想活啊,“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城南那邊的深山里好像有頭虎妖,咱們今天無論如何也得去除了虎妖?!?p> 周家老祖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咱們這就去,到時候?qū)⑦@一切嫁禍給那妖怪,省得咱們暴露了出來?!?p> “暴露不暴露已經(jīng)無所謂了,只要畫皮不泄露出去就可以了,”高遠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事到如今還想著你們的隱藏呢,現(xiàn)在只能暴露了修為,除去虎妖,隱去畫皮才是關(guān)鍵。
其他兩人也認同了高遠的說法,表示今天就除了虎妖。
吳家老祖一聽,登時站了起來,“殺虎妖,我不反對,可是你們不應(yīng)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周家老祖無奈道:“當初我們勸你,是你要一意孤行,畢竟刀劍無言,老吳你節(jié)哀吧。再說了,不是還有吳歸呢,讓他再給你生一個孫子不就好了?!?p> 鄭、王兩家老祖也說道:“是啊,孩子事小,畫皮事大,吳兄應(yīng)以大事為重!”
吳家老祖火冒三丈,你們說的這時人活嗎,抱著孩子走向了高遠,“你聽聽他們說的,高兄,今日正好你也在,你一定要主持這個公道。”
高遠無奈地伸手拍了拍吳家老祖的肩膀,“吳兄節(jié)哀,大事為重……”
“你!”吳家老祖怒氣沖沖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高遠,你說的都是什么啊,簡直不是人話,所以他憤怒了。
嗤地一聲,劍入肉體的聲音想起,清晰明亮。
一把短劍從吳家老祖懷抱著的小孩子身體中刺出,直入高遠的胸膛。
自從他與四大家族開始合作,就一直防備著他們,可是千防萬防還是沒有算到今天。
他們利用了刺殺司天監(jiān)的事情,讓他心頭大亂,從而轉(zhuǎn)移了心神,漏出了破綻。這一劍深深地刺入了他的體內(nèi),那金屬破開肉體的鋒利感,他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低頭看去,原來吳家老祖抱著的哪里是什么四五歲的孩子,分明就是一個人偶,可是他的心急了,也亂了。
這一劍就是信號,站在高遠身后的三個人也動了。
旁邊血泊的人見到戰(zhàn)斗要起來了,趕緊跑了出去,他就是周家的周鵬。
三個人三把劍,極速地刺向了已經(jīng)受傷的高遠。他們根本就不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直接近身搏殺,不給他閃轉(zhuǎn)騰挪的機會。
嗤!
三把劍同時刺中了高遠。
可是高遠這時已經(jīng)迎著短劍,大步踏了上去,短劍刺了更深了,他的胸膛都已經(jīng)貼住了那個人偶。
吳家老祖駭然地看著高遠,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兇悍,還以為這么多年的時光要磨掉他身上的斗志呢??墒撬浟怂麄儽緛砭筒皇鞘裁蠢尾豢善频穆?lián)盟,哪里會有松懈的機會啊。
高遠含怒出掌,五指齊并,以臂帶掌,就像一桿大槍般雷霆出擊。真元肆意的催動著手掌,那掌指尖端勁芒吞吐明滅,愈顯鋒芒。
就在三把劍刺中高遠背部的一瞬間,他的手掌也刺中吳家老祖,深深地插了進去,他已經(jīng)不在乎背后的劍了,五指回勾,撕拉一聲,吳家老祖硬生生地撕掉了一塊肉。
吳家老祖雖然急急的后退,可還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肉就那么掛在了對手的手上,“?。⌒崭叩?,今天你死定了!”
高遠又踏出了一步,三把劍被他順勢拔了出來,手中的長劍都來不及抽出,連鞘被他轉(zhuǎn)身一掃,當啷啷地磕了開去。借著空檔他要拔出自己的劍,沒有想到已經(jīng)受傷的吳家老祖兇相畢露的撲了過來,他要合身抱住高遠。
沒有辦法,高遠回身一腳踹開了他。
周、鄭、王三把劍又到了身前,他只能借勢用連鞘長劍又是一擋。
可是四大家族機關(guān)算盡,又怎么讓他這么躲了過去。
一把飛劍凌空而來,劍勢洶洶。
這一劍他沒能躲過,周鵬取的時機太好了,正是他擊退吳家老祖,用連鞘長劍又一次磕開三把長劍的時候,一劍帶起了長長的血線在空中飛濺。雖然周鵬傷了他,還是被他躲開了致命位置。
灑!
響起了一陣風聲。
一把飛刀劃頸而過,血液噴灑,濺到了高遠面前的土石之上。
吳歸趕到荒山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
周叢云站在荒山的高坡上,指揮飛刀一擊斃命。風劃過的她的發(fā)梢,俏皮舞動,她就站在哪里,居高臨下看著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眾人。
撲通一聲,高遠撲倒在地,他死了。
四大家族一直謀劃的事情就這么結(jié)束了。
至于怎么解釋可濟寺高遠主持的死亡,畫皮在呢,何嘗沒有人可以替代的了啊。
周叢云的驚艷一刀。
“既然當然合力對方高遠,為何又會發(fā)展成為現(xiàn)在這個樣子?”鄭解問道,他不解,為何好好的四大家族會內(nèi)訌呢。
王家老祖嘆了一聲,“長生誘人啊。我們開了殺戒,已經(jīng)嘗到了甜頭,再想要停下來,就難了?!?p> 荒山謀殺高遠之后,吳家老祖雖然有畫皮之血療傷,可是那一擊而受的重傷,一直未能好起來。到了后來,他們每次投喂畫皮的那點血根本不夠取血療傷,吳歸才會找了個乞丐買人,去做為畫皮的血食。
他們這幾十年一直安然無恙,是謹小慎微的取血,他們根本不敢輕易的去擄人做血食。一統(tǒng)九州的李域攜手左南,兩大地仙創(chuàng)立的司天監(jiān),豈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更何況畫皮吸食血食的時候,會引起天地元氣的異常波動,所以他們就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萬一,因為元氣波動過大,引起了關(guān)注,那他們就到來暴露的時候。
所以,吳歸買人的時候,他們?nèi)齻€雖然知道有暴露的危險,卻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就那么死去。
結(jié)果吳家老祖還是一命嗚呼。
從那以后周家周叢云嫁給了吳歸,監(jiān)視他。因為他的父親死了,兒子進了司天監(jiān),如果他要以自己為代價打破這個碗,讓他們?yōu)榱怂赣H陪葬的話,也好阻止。
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注定了今天。
鄭解深深地吸了口氣,對著王家老祖一揖到底,“小侄以后以伯父馬首是瞻,聽憑吩咐?!彼€不想死,還想好好活著,還想著能夠報仇呢。
王家老祖沒有回應(yīng),而是盤算著這盤棋的輸贏。
周家還有周家老祖、周鵬和周叢云三人,他們父子加上鄭解也是三人,雙方力量相當,而且現(xiàn)在周叢云傷重未愈,正是先下手的好機會。唯一的顧慮就是那個懷致遠,不知道他到底是何來路。
不過相信他藏不了多久的,以為藏一下就找不到話,也太小瞧他們四大家族這么多年的經(jīng)營了吧?,F(xiàn)在他考慮的是到底是先除去懷致遠,還是先解決周家這個心腹之患。
“啟稟老爺,找到了……”
看來不用選了,老天已經(jīng)幫他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