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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山秘境

第六十八章 挾天子以令諸侯

暗山秘境 甘晉 5250 2023-11-29 14:40:00

  我也不知道說什么,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

  臺下的凳子擺的很又規(guī)矩,大廳中央留了一條過道。左右兩邊同樣形狀的凳子分別擺開,站在臺上往下看,是個倒三角。第一排坐著三個人,第二排六個,第三排九個人,第四排十二個人隨之依次排列。

  看著雜亂卻很有規(guī)矩的座次,我大腦一片空白,只想在人群中找到小薇。陌生且熟悉的小薇此時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終于,我角落看見了她,她躲在黑暗中,和黑暗幾乎融為一體。但是那雙眼睛卻異常明亮,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我看,然后給與我一個鼓勵的眼神。

  我也無奈,這個時候要撐住場面。此時此刻我才深刻體會到,我現(xiàn)在是孤單一個人的,所有的成敗榮辱都是由我一個人承擔(dān)的。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父母長輩,天塌下來,我頂不住就被壓死了。

  我清清嗓子,然后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臺下,所有人都翹首期盼,等待著我驚世駭俗的演講。但我可能要辜負他們的厚望,我不想演講。

  我說道:“我叫耿鎮(zhèn),從耿莊來的。

  今日是我來這里的第一天,什么事情也還不熟悉。以前大家怎么做的,之后大家還怎么做。

  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也無能為力。你們看著辦就……”

  我正說著話,此刻的小薇卻面露難色,似乎我說錯了什么。但我自認為沒有錯??墒撬秊槭裁词悄菢拥谋砬槟兀课彝O铝酥v話,看見坐在第一二排的人臉上倒是無盡的喜悅。

  此時,剛才說話的老頭上來,恭恭敬敬的和我說:“老爺,您要不先歇著,等您熟悉了再發(fā)言也不遲?”

  哎呀,真的是雪中送炭的話啊,我真發(fā)愁沒有啥說的呢。他這么一說,我也自然就坡下驢,趕緊坐在他安排的椅子上,靜觀其變。

  老者說話了:“大家都知道我木老三是不在你們?nèi)蠹易逍蛄欣锏模谴蠹夷芙o我?guī)追直∶?,讓我來?dāng)主持人,我就簡單說幾句?!?p>  老者威望很高,他說話的時候,臺下靜悄悄的一片。一個個豎著耳朵聽,生怕漏掉什么重要信息。但我卻非常無聊,才是小薇又不在身邊,我百無聊賴的看著臺下的所有人。

  看了一會兒,我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那就是在場的所有人,不分長幼各個都在脖子到胸部的地方又紋身,看著就是紫金燈的模樣。靠,赫社會啊?

  還有分坐在大廳中左右的人,體格竟然也不一樣,坐在左邊的人一個個身材魁梧,坐在右邊的人各個體格瘦小。但是所有人的氣勢非常霸道。

  老者繼續(xù)說著一些,我也聽不懂的話,說著說著又讓人拿出了一張地圖掛在后邊的墻上。我突然想起剛進門時候,他就講過回憶的主題,看來歡迎我只是形式,第二個主題,討論區(qū)域行業(yè)劃分管理,這才是回憶的中心。

  但是這次好像進行的有點不順,老者話還沒說完,底下就有人吵了起來。

  “我說木老三,平時咱對你也不薄,你怎么今天吃里扒外起來了?”

  “就是啊,木老三,你兩頭好處都拿著,今天兩頭都不得罪。那我們開什么會?直接打不就行了?”

  “要我說啊,咱也不用劃分,各憑本事,誰搶的多就是誰的!”

  “對對對,各憑本事!”

  “憑本事?憑什么,你們一個個身高馬大的,我們這不是明顯吃虧嘛!”

  “媽的,說啥呢,小兔崽子,竟說一些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的話?!?p>  “不會說,就少說幾句!”

  “啪啪啪”

  就在人群爭吵沸騰的時候,老者看不下去了,拍打著桌子喊停了眾人。

  他聲音非常洪亮,大聲說:“我們是土匪嗎?是強盜嗎?我們殺人越貨還是違法犯罪呢?

  我們不是烏合之眾,雖然我們現(xiàn)在在做生意,但是我們要保持清醒。我們這一切不是自己的,是老爺?shù)?,老爺說了算。

  還有也不要掙了,沒有意義。今天,這日子比較特殊,我們的老爺來了,那就是又當(dāng)家人了,你們還這樣,那就是一盤散沙,啥也做不了!”

  老者說完把目光投向我,我看著他冰冷威嚴的眼神,心里還有一絲打顫。

  更讓我好奇的,他的眼睛竟然會變色,本來普通人的眼睛都是黑色,但是有那么一瞬間,我能清晰的捕捉到他變紅,變綠的眼珠子。可是,這時候還不是研究他眼睛的時候。

  此刻老人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要讓我說話,承認他剛才說的話,并以我的身份賦予他剛才這些話的權(quán)威性!

  不知是被他強大的氣場給壓制,還是真的無所適從。

  我竟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并非常鎮(zhèn)定的說:“我剛才說了,之前怎么做的之后還怎么做,要是誰不聽話,家法伺候!”

  這次我說的話干脆利落,但是我說完了總感覺哪里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木質(zhì)的主席臺都發(fā)出咯吱吱的聲音。我一句話未說,但自認強大的氣場震懾了所有人。

  但此刻就有人不懂事,一個瘦弱的年輕人突然發(fā)笑。他大步流星的朝著主席臺走來,并說道:“什么老爺不老爺?shù)?,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搞這一套。我今天就不聽了,我看一下能把我怎么樣?”

  那人說話聲音很大,速度也快。說話只見就快要到我跟前,我看了一眼遠處的小薇,此刻看見情況不妙,才要起身前來。

  我打呼不好,但為時已晚,此刻那個一只腳早就踏上了主席臺。

  今非昔比,我早就不是那個可以一個人干到一片的人了。要是擱在一年前,不要說他,就這滿屋子的人,一起上我也不怕。我現(xiàn)在可一點武功沒有,這就等著人家欺負了。

  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讓我身體略微往后倒了一下。

  然后就聽見,轟隆一聲。

  只見那個飛奔上來的人竟然直挺挺的趴在地上,身體一半在主席臺上,一把在下邊。但是人像是暈了過去。

  再看其他人,也是一臉驚愕的表情。而一旁站著的木老三仍然一副謙和的樣子,只是在擦拭自己的雙手。

  他揮了揮手,然后說:“去看看這是誰家的孩子,一點規(guī)矩沒有,手腳太快了,給修理一下,送回山里去吧。”

  說罷,幾個保安一樣的人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然后一溜煙的功夫把他抬走了。

  臺下看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幕,更是安靜了不少。

  接著這個自稱木老三的人給大家定了不少規(guī)矩,細節(jié)聽不懂??偠灾?,一句話:老爺回來了,一切都聽老爺?shù)模?p>  我也不知道我這個老爺懂什么,就聽我的?這要是都聽我的,不亂了套才怪呢!

  經(jīng)過那個年輕人的一鬧,會議倒進行的十分順利了。

  木老三的話就代表了所謂的老爺,一句一句說的十分有力,我就如同傀儡一般呆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末了,散會。

  大家就像朝圣一樣,一個個來到我的跟前,然后鞠躬行禮。

  我有點不知所措,還好木老三拉起我的手給示范了一遍如何回應(yīng)。我也機械的跟著他的指引,完成了這看著像宗教儀式一樣的回禮。

  人走的很慢,一個個感覺十分虔誠的樣子。

  但從他們的眼神中,我卻能發(fā)現(xiàn)另外的感情:不服,同情!

  會議結(jié)束,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多。

  早上吃的羊肉泡饃是抗餓了,絲毫感覺不到饑餓感。

  大廳里人走的差不多了,小薇這才出現(xiàn),他笑著給木老三鞠了個躬,然后說:“木叔叔,謝謝你了,不然今天這場面老爺還真又危險?!?p>  木老三一只手解著自己衣服的扣子,一只手擺了一下說:“嗨,人老了。這些人才敢扎刺的,要是擱在三十年前,這些人,哼,都是垃圾!”

  我聽著木老三的狂妄話,完全和剛才謙遜的模樣成了鮮明的對比。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啊。

  木老三把衣服脫了,交給一個保安,蒼老的白發(fā),健碩的肌肉,肌肉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長短不一的疤痕。他結(jié)過保安遞過來的茶碗喝了一口,然后又結(jié)果點燃的雪茄,抽了起來。

  我聞不慣那個雪茄的味道,咳嗽起來。

  木老三斜視了一眼,然后問小薇:“人接回來幾天了?”

  小薇低著頭,回答:“今早剛到!”

  “剛到?窩草,剛來怎么能來這地方呢!那個誰,那個誰!”木老三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朝著門口喊了幾句,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走了進來。

  木老三看了一眼,然后把自己手里的茶碗就扔出去,徑直的砸向剛進來的人。

  那人竟然不躲,只看茶碗在他腦袋上開了花。木老三大罵:“你個碎慫,連這么個事情也辦不好!去去去,把這身皮子脫了,掃廁所去!”

  我也不知道剛才還文質(zhì)彬彬,慈祥和善的老人,現(xiàn)在怎么如此暴戾。而且剛才說的這些話,毫無疑問也是針對我和小薇。

  我坐在一旁,并未說話,腦袋里思考著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什么路數(shù),小薇又和這個人有什么關(guān)系。

  就單單從剛才開會到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來分析,小薇的地位肯定沒有這個木老三高。而且,好像極其不歡迎我的到來。剛才在會上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此刻看來如此尷尬。

  什么老爺?說的好聽,壓根就不是這么回事情。我來這里就是傀儡!

  當(dāng)然,我能這么認識自己也還算及時。并未在他們這個一聲聲老爺?shù)淖放跸旅允ё约骸?p>  小薇看著尷尬的局面,上前試探性的說:“那,木叔,要是沒有什么事情,我把老爺就接回去?”

  木老三沒有搭話,倒是轉(zhuǎn)過身來,把自己灑在手上的茶水在自己的背心上擦了擦。然后一臉堆笑的和我說道:“老爺!咱去后邊聊聊?”

  看似在征求我的意見,實則只是通知。他說罷,不等我回應(yīng),便示意手下人打開側(cè)門,等著我出去。

  在人家的地盤上,我也只能乖乖聽話,就記住一句爺爺之前說的話,在別人比你強大的時候,你一定要示弱。這樣不僅可以保護自己,還能麻痹別人。

  我乖乖的隨著他走到了后屋,小薇則是被擋在屋外。

  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以我的猜測,他應(yīng)該是有話要問。

  會議室后邊的一間屋子,不大,窗簾全部拉起來,角落忽閃忽閃亮著一盞油燈,屋子里正中間掛著一幅畫,畫上是兩個身披鎧甲的將軍。一個供桌,上面擺放著一些時令水果。

  我打量了一圈屋子,沒有什么異樣。感覺這更像是一個祠堂。

  這時候,木老三走了進來,此時他又換了一身衣服。全身上下,一水兒黑,還奇葩的裹了一個黑色頭巾。像極了古代的江洋大盜。

  從我剛才到現(xiàn)在,我對眼前這個人由喜轉(zhuǎn)厭,他現(xiàn)在在我心目中的感覺就很一般,對他的評價就是蠻狠,殘忍,喜怒無常,暴力,無禮,虛偽……

  如今看著他又穿了這么一件奇怪的衣服出現(xiàn),我對他從心底里更是充滿了抵觸。

  可是接下來他的反應(yīng)卻著實嚇我一跳。

  只見他匆匆進來,先給掛著的畫像上香磕頭,然后嘴里又嗚嗚啦啦的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這一系列操作結(jié)束。

  我看著他竟然滿臉淚水,不知是激動還是悲傷。

  他對著我整理了一些儀表,然后突然就跪倒在我的腳下。

  并說道:“老爺,讓你受驚了,剛才人多眼雜,我不得已而為,請不要放在心上。”

  我對這突如其來的下跪搞得暈頭轉(zhuǎn)向,怎么回事?我有點搞不清楚他現(xiàn)在是真實的還是演戲的,更無法判斷出他現(xiàn)在說的話可信度有多少。

  我默不作聲,就看著他繼續(xù)表演。

  接著木老三更加過分,他趴在地上,竟然親吻了一下我的鞋子。我感覺有點不適,然后下意識的把腳往后抽了一下。

  木老三仰起脖子,對著我諂媚的一笑。然后又說:“我也不祈求老爺?shù)脑彛?,老爺啊。有些話我憋在心里幾十年了,我不說出來,我都快憋死了。老爺啊,今天遇到您,我們算是有救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我剛才的所作所為。要是您不原諒我,那我只能以死謝罪了!”

  跪在地上的木老三,說著話,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匕首,說著就要抹脖子。我看著他的動作犀利,這可不像演的。

  我便趕緊制止,并說:“何必如此呢,我也是剛來,什么都不清楚呢,你也沒有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犯不上這樣?!?p>  他聽我這么說,隨即扔了匕首,又是一陣感激涕零的話。

  我看著他磕頭如搗蒜的樣子,實在受不了這樣子的方式。我便說:“好了,你也不要這個樣子,一把年紀了,趕緊起來吧?!?p>  木老三聽我這般說辭,也就站起,然后看似很卑微的站立在我跟前。緩緩言道:“老爺,您剛來,這里的事情還不太清楚。我先給你匯報一下吧?!?p>  我看著他卑微的樣子,心里自信心激增。剛才的那一抹恐懼早就不見,便擺譜似的說道:“不急不急,你先說說你是怎么回事,為何要這樣?!?p>  木老三聞言,趕緊說:“老爺,其實我不姓木,我本姓楊,全名楊文廣,是宋朝楊再興的后代,家中排行老三。之后為了在江湖上行走方便,然后就取了楊的一個偏旁為姓,江湖上后輩人抬舉我叫我三爺?!?p>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掛著的畫像,便說:“那掛著的是你家先人?”

  “額,不不不,那不是楊再興,那是您的祖上,耿家的兩位將軍!”

  我一愣,想起了當(dāng)時孫師父講的故事,原來這些竟然是真的,耿家的兩個將軍,大哥叫耿浩天,二弟叫耿瀚地,大哥工于心計,二弟驍勇善戰(zhàn)。是朱元璋手底下打天下的人物,沒有想到我的生世在這里還能印證。

  我想到這里,也趕緊上前,虔誠的給兩位祖先上香,磕頭。然后仔細端詳這畫中人物,竟然兩人長得一模一樣,還有這面像特別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哎呀,這不就是古裝的自己嘛。我突然醒悟,我竟然也和畫中人長得一樣。這時候我才知道這木老三,額準確來說應(yīng)該是楊老三為何能如此恭敬的對我了。

  你想想,一個歷經(jīng)了幾百年的傳說,早就難分真假。但現(xiàn)在又一個人活生生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長相氣質(zhì)和書中記載的一樣,就連畫像都和這現(xiàn)在人一樣,誰心里不打顫,誰又能不信這些呢。

  閑話少敘,我且聽聽楊老三之后的敘述。

  楊老三見我祭拜完了祖先,又接著說:“耿家的兩位將軍,當(dāng)時得到了皇帝的秘密任務(wù)。但是后來造反的皇帝卻無法理解他們,便要追殺。

  耿家兩位將軍為了執(zhí)行先帝的遺旨,并且保護自己一家老小。就輾轉(zhuǎn)反側(cè)來到此地。為了掩人耳目,兩位將軍便一分為二。二弟留在此地發(fā)展勢力,大哥去了西北邊陲,修建密室。

  因為兩位將軍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外人見了都很難分出真假。所以,世人都以為只有一個耿將軍。

  后來,新皇帝的追兵到了這里,二弟因為守不住攻擊,但又不能被擒獲,只能選擇了自盡。他們看著耿將軍已死,便不再追查,之后這里就風(fēng)平浪靜了。

  但故事怎么會這樣結(jié)束呢?

  聽到二弟死了的大哥,心里十分痛苦。但是為了秘密,他還是選擇了堅守,只是派出了自己的親信來此地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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