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街小巷很快便傳遍了夜府被抄家的消息。夜府門前被一眾看熱鬧的人圍得水泄不通。
“快看,出來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
便看到一個小女孩被帶了出來。女孩子賴著不肯走,被兩個兵士拉著。
夜嵐裳被兩個兵士架著出了夜府的大門,眼神迅速在人群中尋覓著,終于還是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她大聲哭喊到:“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找我母親,她一定不會死的,她沒死,求求你們救救她,救救她!”
那中尉大人勸道:“夜小姐,夫人已經(jīng)去了,你放心,我會派人將夫人安葬的?!狈讲咆踝饕呀?jīng)驗過,慕夫人的確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而且診出來是中毒而亡。眼下,這夜府被抄家,卻只有這一個孤女被抓,二夫人裴氏母女早就已經(jīng)被裴家的一紙和離書給開脫了罪名。想來這一家也頗是凄涼。都說樹倒猢猻散,真是一點不假。
夜嵐裳看到陸英和沈千凌沖她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想來那兩人已得到她的暗示,必定會想辦法救慕夫人。
忽然,夜嵐裳來不及躲閃,一個硬物朝她咂來,很快也不知道是血還是蛋液,反正一臉的模糊。人群里很快有人喊:“打死她,她爹是賣國賊,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很快便又有許多爛菜根、餿水什么的一起往她這兒招呼來。
人便是這樣,這人群中又有幾個人真的是關心國運的,不過就是趁著亂釋放著內心深處丑陋的本性罷了,所以眼下有她這么一個“大罪人”,大家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住手,這是朝廷的欽犯,你們要是把她打死了,你們也有罪,誰還再敢打,一并抓走?!敝形敬笕撕鸬?,那群人這才停手,不過依然有人往她身上啐口水的。
夜嵐裳根本不把這些放在心上,她心想這個中尉大人倒也是個正直的人,這個時候但凡沒有落井下石,再踩上一腳,便已是難得了。
第一步棋算是走完了,慕夫人能不能得救,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現(xiàn)在她要想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了。不管怎么樣,還是那句話,好死不如賴活著,保命最重要。眼下她手里還有一張牌,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打出去,先看看情形再說吧。
御書房,上官治捋著胡子,在房中踱著步子。李貴進來通報道:“陛下,沈相來了。”
“宣。”
“臣沈如誨拜見陛下?!?p> “起來吧。”
沈如誨起身,道:“陛下,今日臣聽說陛下派人去抄了夜府?”
“朕說了,這件事情朕自有打算,朕會親自過問,沈相如果因為這事來就不怕朕治你罪嗎?”上官治面色不豫。
“陛下,臣聽說,那夜府只剩了一位年方十二的二小姐?”沈相還是面不改色繼續(xù)說道。
上官治也不惱,說道:“唉,是啊,聽說官兵去的時候那個慕夫人已經(jīng)服毒自盡了。二夫人裴氏也造就被裴家接回去,太后早些時候也來找過朕,那話里的意思是叫朕睜只眼閉只眼,放了裴氏。呵呵……好啊,偌大的夜府,現(xiàn)如今就只剩一個孤女,這倒叫朕難辦了?!?p> “陛下,臣以為,這件事情不宜過早下定論。我始終覺得夜將軍一案甚為蹊蹺。眼下,邊關的戰(zhàn)事才是最為要緊的,臣聽說韃駑趁著這個空檔已經(jīng)些許喘息了,恐怕這一仗咱們已失了先機了。”沈如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