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到了晚上,房間里充斥著暖色的燈光,可是對于兩個人來說,這并沒有算得兩個人之間有什么暖意。
“我消失了,很快就會有人發(fā)現(xiàn)報警,警察遲早會過來,你真的不打算把我放開嗎?你到底要錯到哪一步?!?p> “哪一步?”聶進(jìn)聽著她說,也開始問自己,自己究竟要走到哪一步呢?“笑笑,你不怕,這次我陪你,不會讓你害怕了?!?p> 聶進(jìn)繞過姜知念身后,將之前打的結(jié)小心的拆開。
手腕上的痕跡有些觸目驚心,姜知念慢慢的活動著手腕,盡管還有些使不上勁,可是至少也比一直被反手綁著要好得多。
直接一個耳光打在了聶進(jìn)臉上,“開門,我要走?!?p> 聶進(jìn)揉了揉臉,“鑰匙被我丟了,笑笑,你等著,我去燒菜,還沒有和你說過,我做飯很好吃的,你嘗嘗?!?p> 他說去燒菜,就真的開始去洗手留在廚房忙活,姜知念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嘆道,怎么會就變成了這樣呢?
“笑笑,吃飯了?!?p> 姜知念沒有看他,聶進(jìn)也不惱,又拿了個小碗盛了些湯。
蔬香彌漫,如杯好茶。
“你氣我,也不至于跟身體過不去是嗎?”
“你說得對,我沒必要?!苯钊ツ盟掷锏陌状赏?,被聶進(jìn)一個動作躲了過去,他用勺子輕輕攪了攪,然后舀了了一勺在嘴邊吹涼,然后放在了姜知念的嘴邊。
姜知念只能就著聶進(jìn)的動作,一口一口的喝著湯。
等到一碗見底,聶進(jìn)又給姜知念喂了些粥,又給人擦了擦嘴,聶進(jìn)才收拾了東西去了廚房清洗。
“笑笑…”
“別說話,我不想聽見你的聲音?!?p> ……
當(dāng)晚上姜知念回到了房間里睡覺的時候,聶進(jìn)就坐在外面的小客廳里,點著一根又一根的香煙,他想了很多,幾乎是走馬觀燈的回想起自己的一生,上輩子的,這輩子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獨一無二,是唯他,她明笑笑就不能活。
聶進(jìn)站了起來,把門窗關(guān)死了,哼著姜知念經(jīng)常在耳邊唱的小調(diào),甚至還有心情去給桌臺上的香水百合澆了點水,把自己和姜知念的合照一張一張的翻出來看了一遍。
感覺到身后的塌陷,姜知念也沒理,只是閉著眼睛,呼吸聲響起在這有些寂靜的夜里,聶進(jìn)探著胳膊,“笑笑,你真的愛過我吧?”問著這一句后,他又莫名的笑了,“我是真的有很愛你的,你覺得我愛你的方式不對,其實不對的,笑笑,這就是我愛你的方式,聶進(jìn)的方式?!?p> “世界上只有一個我,所以,這就是我,我愛你便是這樣愛你,不是以你所接納的方式愛你,可這就我,聶進(jìn)的愛,我的全部了,笑笑。”
……
“我知道你沒有睡,我愛你?!?p> ……
有什么東西濕了他的肩膀,聶進(jìn)愣了愣,回過神來,抱緊了她身體的手臂渾身都在戰(zhàn)栗。
隱隱的,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從門縫里鉆進(jìn)來。
在姜知念失去意識之前,長久躺尸的系統(tǒng)終于拉起了它的警報線。
再醒來,是聽著耳邊儀器的嘀聲醒來的,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往旁邊看了一眼,是自己正在輸著點滴的手,再往下,是一個趴在床邊的人腦袋,這個時候,對面的衛(wèi)生間的門打開,明母看著女兒醒了過來,那一刻,一個母親的堅強(qiáng)也在此刻瓦解,眼淚奪目而出,一邊上前按鈴,一邊柔聲問著女兒,“笑笑,你醒了,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或者頭疼什么的?”
這喊聲,終于把旁邊趴著的腦袋震醒,“笑笑,你醒了,太好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去叫醫(yī)生來做個全面檢查吧?”
抬起臉才發(fā)現(xiàn)是明父。
“我…”剛開口,腦子還昏沉沉的,嗓子也悶悶的很難受,整個五臟六腑都不舒服,“我沒事。”
她扯開個笑容。
正好這個時候,幾個穿著白大褂的走了進(jìn)來,看著床上已經(jīng)恢復(fù)意識的人,也松了口氣,連忙說,“你是一氧化碳中毒,所以還是要靜養(yǎng),我們會根據(jù)你現(xiàn)在的情況采取新的治療方案,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及時和我們溝通?!?p> “謝謝醫(yī)生,聶進(jìn)......也在吧?”
這話一說出口,病房里的氣氛詭異的靜了下來,好久后面有一個長相秀氣的醫(yī)生嘟囔著一句,“他在隔壁呢,比你早一點醒過來?!?p> “他沒事吧?”
“他…他沒事?!?p> “好的,謝謝?!苯铧c了點頭,道了謝。
明父明母看著自家女兒,心中思緒萬千,但是也不敢顯露出來,還是姜父最后咳了咳聲問了出來,“笑笑,這個男孩子就你談戀愛的那個吧?”
姜知念笑了笑,“是,不過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p> 聽到前面一句,夫婦倆還提起了心,不過話落后,也就放下心了,明父想說什么,卻別明母打了手。
一家三口在這里說著話,而另外一個房間里,卻是亂成一團(tuán)糟,聶進(jìn)拔掉了針管,掙扎著要往門口跑,兩個便衣警察攔住了這個蓄著一身蠻力的少年人。
“我想見她?!?p> 兩個警察里,年歲相較更小一點的一臉嫌棄,“老實點?!?p> 他們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破開門,屋子里的味道,明眼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送到醫(yī)院也是他先醒了過來,對于他們問的問題,他知無不言,誰能想到這居然還搞出一個殺人未遂的案子出來。
此刻他苦苦哀求著要去看看那個房間里的那個姑娘,他們更加不敢讓他接近,萬一他一時激進(jìn)再對受害者做出什么來,豈不是功虧一簣。
兩個警察沒想過,這世間有句話是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趁著明父和明母不在,姜知念就先一步的找到了前來了解情況的民警說,“我想見見他,說說話,不做什么的?!?p> 小警察皺著眉頭,心想的是,這個姑娘是不是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遭遇事情的嚴(yán)重性,那個人可是一個想要殺她的人啊,但是看著她平靜的面容,他又覺得,她應(yīng)該是知道的。
“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叫就行了,我們就在門口。”還是旁邊那個年長的警察打破了這個僵局。
“謝謝?!?p> 聶進(jìn)被帶了進(jìn)來,他穿著一身病服,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姜知念,“笑笑,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p> “我以為你應(yīng)該會想要我死?”
“是啊?!甭欉M(jìn)對著她笑道,本來是這樣的。聶進(jìn)再次將這個珍寶緊緊的按在懷里,什么也不說,渾身顫抖的留著眼淚,好久,那只手才緩緩的摸上他的背,一下一下的,像是在對他進(jìn)行一種安撫。
“笑笑,別忘了我?!彼f。
“不,我會忘了你,我不愛你了,聶進(jìn)?!?p> “沒關(guān)系。”聶進(jìn)笑了笑。
他的笑笑,愛不愛他,于他來說早就沒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