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巴掌,耿迪云臉上火辣辣一片,心里火氣直涌。
實(shí)際上他也沒有想過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陸凡不動就不動,一動就如此迅速直接。
耿長榮胸膛起伏,牙關(guān)緊咬,“耿迪云我告訴你,如果風(fēng)華有一個三長兩短,老子會親手宰了你?!?p> “老三?!?p> 身后傳來了耿長林的聲音,“事已至此,你又何必撒氣,沒人愿意看到這個局面,迪云只是想為他岳父報(bào)仇,有錯嗎?”
“報(bào)仇?”
耿長榮冷哼,“他要報(bào)仇沒有錯,得有那個本事,沒有本事就只能低頭?!?p> “你!”
耿長林結(jié)舌。
“哼,我說錯了嗎,親自去了海城,跟一條狗一樣被攆了回來,報(bào)仇了嗎?”
如果事態(tài)不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大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問題在于就因?yàn)楣⒌显谱龅氖拢绊懙搅苏麄€耿家,這僅僅還是第一個晚上。
明天晚上會怎么樣,后天晚上會怎么樣。
那個叫陸凡的人到底是什么來頭根本不清楚,也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什么家世背景,金錢人脈,現(xiàn)在都沒用了。
今晚耿家就有十來人遭遇襲擊,暫時還沒人死亡,但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明天就會爆發(fā)出來,整個耿家的生意都會受到嚴(yán)重的影響。
“耿迪云,別當(dāng)所有人都是傻子,你以為找上楚鴻飛就勝券在握了嗎,在他眼里你算個蛋?!?p> “三叔,事先你可沒有反對,這時候來說這些,未免有點(diǎn)太過分了吧。”耿迪云火氣也上來了。
許世昌的墓地被搗毀,她的獨(dú)生女兒回到中海,這不是一件小事,他可不信耿長榮不知道這件事。
那為什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很簡單。
還不是想與楚家的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出事了就跑來質(zhì)問,他才不會吃這套。
況且耿迪云非常清楚,三叔當(dāng)初輸給了老爸,一直耿耿于懷,耿風(fēng)華也處處和他作對,現(xiàn)在是一個討伐的絕佳機(jī)會。
“耿家這么多人因?yàn)槟闶艿搅藸窟B,難道還不夠嗎?我實(shí)話告訴你們父子,你們還代表不耿家?!?p> 耿長榮用力一甩袖子,大步離去。
看著耿長榮的背影,耿迪云道,“三叔,我希望你別亂來?!?p> “怎么,想除掉我,可以,隨時都可以。”
這次耿長榮沒有再停留,出門的剎那,他的心已經(jīng)墜入了冰窟。
耿家不是一塊鐵板,都會為自己著想,耿迪云父子一意孤行,只會將耿家拖入深淵,他可不想跟著陪葬。
活了大半輩子,看到得太多了。
那個叫陸凡的年輕人敢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底氣。
俗話說得好,龍不夠猛,過不了江。
在中海這一畝三分地,還是在楚家也牽扯在其中,還敢這么張狂,那就未必是張狂,而是的確擁有這個本事。
“迪云,不可?!?p> 耿長林感覺到了兒子動了殺心,急忙制止。
不管怎么說,他與耿長榮都是同胞兄弟,如果這時候內(nèi)亂,便宜的是別人。
“爸,他會這么想嗎,如果會這樣想剛又何必來,這么多年了,咱們兩家彼此心中都有數(shù),耿長榮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p> 一不做二不休,當(dāng)狠則狠。
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與其給三叔一家留機(jī)會,還不如自己掌握主動權(quán)。
“不用說了,我不會同意,迪云,一個家族沒有了人,會變成什么,希望你想明白,對敵人狠可以,別對自己人狠?!?p> “爸……”
“好了。”
耿長林打斷,目光變得迷離,“這個才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沒有一個人死,只是單純的遭到了襲擊?”
聞言,耿迪云眉宇推高,“爸,您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對你三叔下手,那就正中下懷,他巴不得你這么做,你難道想耿家變成秦家那樣嗎,忍一時才能換取更大的空間,明白嗎?”
同胞兄弟,他不了解老三嗎?
如今耿家就只有兄弟倆,哪怕彼此不爽,還沒有到兵戎相見的地步。
要是忍不住下手,真正得利的就是陸凡。
“他給了我們?nèi)鞎r間,爸,難不成真要去給許世昌磕頭謝罪?!?p> “就憑他?”
耿長林冷笑,“就算他想要做一條過江龍,那也得有足夠的本事,迪云,這里不是海城,這件事也不應(yīng)該由耿家來主導(dǎo),不能著急?!?p> “我明白了?!?p> ……
在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一輛車?yán)铩?p> 陸凡手里夾著煙,視線里正好看見耿長榮的車離開。
沒有多久,阿力回到車上,摘下了耳機(jī),他手里還有一個小型雷達(dá)一樣的裝置。
“牛筆?!?p> 陸凡豎起了大拇指,居然連這玩意兒也能做出來。
不過想到阿力這家伙,倒也不奇怪。
平時話不多,下手狠,最大的愛好就是搗鼓一些電子產(chǎn)品。
“吵了一架,耿迪云動了殺心,只可惜耿長林要更加精明。”
正如耿長林所說,只是大范圍的對耿家襲擊,并沒有傷及生命,目的就是為了制造混亂和恐慌,讓耿家這對兄弟打起來。
遺憾的是耿長林沒上當(dāng),比耿迪云看得更遠(yuǎn)。
“這么說他還顧著兄弟之情啊,呵呵?!?p> 陸凡笑了笑,彈飛了煙頭,“那如果耿長榮遇襲,耿風(fēng)華死在了醫(yī)院,你說耿長榮會不會發(fā)瘋?”
耿長林不想動,看得遠(yuǎn),看就逼耿長榮動。
野心只是一方面,在某種時候憤怒才是更加直接有效的。
“我馬上去?!?p> “你去個蛋啊。”
陸凡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都是人老成精的家伙,咱們的人去了就不靈了,就知道打打殺殺,能不能用用腦子,真是的?!?p> “你特么再說一遍,老子和你急?!?p> “你就沒腦子?!?p> “槽!”
阿力拽下了鴨舌帽,瞪著陸凡。
“咳咳,開個玩笑,干嘛呢這是,有錢能解決的事都是小事,而且有句古話,有錢能使鬼推磨,想掙錢的人太多了?!?p> 有時候玩一下這種手段也是可以的,還真不能用自己的人,中海本地人才更有說服力。
“既然耿迪云對他三叔動了殺心,咱們就幫他一把?!?p> 陸凡把玩著打火機(jī),拍了拍阿力的肩膀,“開車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