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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蘭諾

第四十六章 給個臺階,還來得及嗎

亞蘭諾 櫻花與極光 1078 2020-04-19 22:48:58

  當(dāng)安第一次說要換個合適的場地時,布明只覺得這個小子沒那么有底氣,但至少也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慫包??砂矂倓傉f的話,那就不是能夠一笑置之的話語了。

  這是赤裸裸的宣戰(zhàn),是蔑視,是挑釁。

  什么叫互相各退一個臺階,你這小子是瞧不起五階魔法師嗎?

  饒是布明脾氣跟廁所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面對這個場景非但不怒反倒笑了出聲,而且笑聲愈來愈大,直到最后一口氣喘不上來彎著腰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被口水嗆住咳了好幾聲,好不容易緩上了一口氣后,一臉怪異地望著安,道:

  “你是學(xué)會了給個臺階這個詞語后就開始亂用嗎?還是說你看著我不像個魔法師,故意想要找我的茬?”

  安一臉困惑,自己真心實意的話語,怎么面前這位大塊頭就是不領(lǐng)情呢。自己真真切切想要讓彼此都能有個臺階下,可為什么話說出口后反倒給這個局勢火上澆油。正當(dāng)安想要再去好好解釋眼前材料最終會繪寫出一個什么類型的銘刻后,布明大手一揮,語氣冰冷地說道:

  “你就在這給我寫好,威力越大越行,我親自給你繪寫的銘刻輸入魔力。小子,你今天要是敢在我的面前?;^,我就教教你死這一字究竟有幾種寫法。”

  安欲哭無淚,攤上了這么一個不通情理的魔法師,讓安不禁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在哪兒觸了霉頭,散了一身的運氣。如果真的是自己哪里做錯了,安倒也認(rèn)栽,可問題是無論安怎么去思考,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兒得罪了這位身材魁梧的五階魔法師。

  而且似乎因為布明的話語,連帶著周邊的魔法師都對安逐漸抱有敵意,搞得安一頭霧水,十分無辜地就陷入了眾矢之的。

  比起武者,魔法師還是更愿意用商談解決問題的,等話聊死沒有周旋余地之后再動手。而面前的布明就是一位根本不像魔法師的魔法師,要說他是一名武者都有沒有會質(zhì)疑的那種,連周旋的余地都絲毫不給。安見退路被徹底封死,只能硬著頭皮走向托盤,小聲嘀咕:

  “要是出了什么問題,那可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別怪我啊……”

  做好心理準(zhǔn)備后,安不再猶豫,眼神凝聚,提起質(zhì)地精良的晶筆,熟練地吸入魔力墨水,用鑷子將晶石粉末一點點夾入晶筆的壁層內(nèi),墊上耀光草的粉末作為緩沖層,最后再將麝蘭香拿到鼻前嗅了嗅,穩(wěn)定住自己的精神,做好了準(zhǔn)備工作,便要開始繪寫銘刻。

  旁邊一些看熱鬧的魔法師在安動起手后,先是帶著些看笑話的意味,但有些對銘刻略懂一二的人逐漸皺起眉頭,見安輕車熟路地做著準(zhǔn)備,神情更是輕松自如后,發(fā)覺事情的發(fā)展可能與他們預(yù)期的有些不太一致。

  如果真是一個毛頭小子,怎么可能這么熟練地裝填繪寫用的晶筆?還是說平日里有過特殊訓(xùn)練,只能熟練裝填,虛張聲勢嚇一嚇布明?

  見安煞有介事地做著這些準(zhǔn)備工作,對銘刻的繪寫一無所知的布明臉上依然無比淡定,可內(nèi)心還是有些無法避免的動搖。原本只是想要給安一個下馬威長一長魔法師協(xié)會威風(fēng)的布明,不知不覺間竟成了不斷逼迫新人走向絕路的反派形象。而一旦安成功繪寫出銘刻,那他先前所有放出的狠話都會變成扇在自己臉上的巨大巴掌。

  等晶筆中的材料閃耀出淡淡的光輝后,安深吸一口氣,懸在空中半天的筆終于落下。

  筆尖落在紙上的瞬間,三階以上的魔法師們敏銳的捕捉到空氣中魔力的波動。沒等他們準(zhǔn)確地感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變化,只看安筆若游龍,輕松寫意地便寫出了一道銘刻。只一個呼吸的時間,安就已經(jīng)停筆,將晶筆里剩下的材料輕輕彈了彈,又看了看桌上剩余的材料,秉持著勤儉持家的優(yōu)良品格,安決定再多加一點料。

  于是在一群魔法師震驚的目光下,安再次落筆,走勢甚至于先前的銘刻重合,又是兩個呼吸的時間,另一道銘刻亦已完成。隨著這個銘刻的繪寫結(jié)束,晶筆內(nèi)的材料不多不少正好耗干,滿足了安略有些強迫癥的小腦袋,不禁滿意的一笑。

  不枉先前浪費了那么多材料進(jìn)行鍛煉和練習(xí),更是沒少挨愛格妮絲的斥責(zé)和痛罵,如今寫起一些三階銘刻和低級的四階銘刻,安可以說是手到擒來,過去那些打磨自己的工夫終究還是有了回報。

  安將放著獸皮紙的托盤端起,轉(zhuǎn)過身將寫好的銘刻端給布明檢驗,說道:

  “這是我寫的銘刻,你來試試激活它。不過話說在前頭,這家伙……威力真的很大。”

  布明還沒有從安流水般的動作中緩過神來,等安端著盤子站在他面前,將一張繪寫著兩種銘刻的獸皮紙亮在他眼前時,布明這才慢慢意識過來安是認(rèn)真的。

  真的只是隨意揮筆幾下,然后又揮了幾下,就整出來兩份高階銘刻?

  聲音不受布明控制的從他嗓子里竄了出來,簡單的兩個字,卻代表著大多數(shù)看戲的魔法師的心態(tài):

  “就這?”

  就算是對如何繪寫銘刻一無所知的布明,也知道銘刻的繪寫不是孩子拿著彩筆畫幾個涂鴉那么簡單的事情,可安卻如同吃飯喝水般輕松地完成了兩副銘刻,即便是銘刻學(xué)的大師站在旁邊,也要揉一揉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眼。

  安困惑地偏了偏頭,說道:

  “布明魔法師,我已經(jīng)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了銘刻的繪寫。我自身魔力孱弱,不能直接催動殺傷力巨大的卷軸銘刻,所以就拜托你來催動魔力發(fā)動這個銘刻了。”

  這話雖然是托詞,說的也不是完全錯誤。由于身體原因,如果由安來全力操控這個名為“雷炎”的復(fù)合銘刻,恐怕威力不足以發(fā)揮出銘刻本身的三分之一。如果有可能的話,安更想寫一個偏精神控制方面的銘刻。只不過受限于材料以及表現(xiàn)方式,安心目中的最優(yōu)解無從談起,一個威力巨大視覺效果震撼的銘刻便成了次優(yōu)解。

  于是,復(fù)合銘文“雷炎”借著這么一場近似于鬧劇的舞臺,第一次走到世人的眼前。

  在場的幾位銘文師已經(jīng)從眉頭緊鎖變成了神色狂熱,如果不是理性控制住了他們再等一等,估計他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貼到了安的面前,把那張獸皮紙給搶奪下來爭相傳閱。

  幾位銘文師最開始也是出于好奇,在工作室里聽說這么一件事后,一路走了過來想要湊一湊熱鬧。從最開始對安的不屑,到安提筆后的驚奇,再到安行云流水般繪寫的震驚,最后見到紙上那副從未見過的銘刻時已經(jīng)幾近瘋狂。短短數(shù)分鐘,這群銘刻師的心態(tài)卻是坐了一趟兇險無比的過山車,差點把心臟給跳出嗓子眼。

  布明拿起獸皮紙,干干地笑了一下,逞強著說道:

  “是,我來試試。不過你可千萬別寫出什么容易自爆的銘刻,然后告訴我你寫的銘刻就是爆炸效果!這東西可能瞞得過我,可絕對不可能瞞得過旁觀者的眼睛!”

  安聳了聳肩,不再說什么,現(xiàn)實就是最好的回答。

  摸著獸皮紙,感受著紙上繪寫著的銘刻,身為五階魔法師的布明就算再怎么無知,也能在第一時間明白紙上的銘刻是貨真價實的真物。

  最重要的是,這紙上的銘刻,好像還真如安所說,威力不是一般的大……

  隨著自己的魔力一點一點輸入,布明也是從最開始的忐忑,到現(xiàn)在愈發(fā)地驚恐。布明發(fā)覺紙上的這副銘刻仿佛就像一個吞噬魔力的無底旋渦,明明自己已經(jīng)投入了可以釋放四階魔法的魔力,可它明顯還是一種沒有吃飽的感覺,貪婪地吸收著布明的魔力,甚至開始攪動起周圍空間里的魔力。

  如果再這么下去,別說是弄出一番大聲響,就是安現(xiàn)在對布明說,這個銘刻釋放之后會把整棟魔法師協(xié)會給炸個通透,布明都不會有絲毫懷疑。

  所以在百般抉擇后,布明將手繼續(xù)貼在銘刻上以防出現(xiàn)意外,同時將輸入魔力的量縮減到最小,控制住這份銘刻的魔力波動,硬是擠出一絲無比別扭的笑容,語氣柔軟到甚至有些諂媚地說道:

  “那個,小兄弟啊,現(xiàn)在,咱互相給彼此個臺階下,還來得及嗎?”

櫻花與極光

今天一直加班到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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