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能不能給一個人授個官做做?”
晚上的時候,公子荼在他母親的寢宮里,被竺乙服侍著吃完了飯,眼巴巴地瞧著芮姬,欲言又止,半響憋出來了一句話。
下午的時候,和公孫樹磨了半天的功夫,公孫樹到底不想和他粘上關(guān)系,沒有陪著公子荼玩鬧。
公子荼沒得辦法,只好悶悶不樂地陪著竺乙走了。竺乙看著他不高興的樣子,想著法地逗他笑,像是趴在地上做牛,學(xué)小狗叫什么的。平日里最喜歡這些的公子荼,現(xiàn)在卻無動于衷,怎么也打不起精神來,竺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由得就對公孫樹升起了一分怨氣:
“公子叫你和他玩是你的福氣,你怎么這么不識好歹?”
“我不過一個夫人,如何給別人授官?這事兒得等你父王回來了,問你父王去?!?p> 芮姬正用絲絹輕輕地抹去了嘴角的油漬,聽聞公子荼為別人求官,心下微微一動,不知道自己的兒子這又起了什么心思。公子荼本來就是小孩子的心性,懵懵懂懂,總是想一出干一出。不過,芮姬還是頭一次聽見他為別人求官,心下好奇,又回頭問了他一句:
“這人是誰?。俊?p> “就是那姜樹!”
本來,聽聞自己母親拒絕了自己,公子荼還有些不高興,這會兒聽聞芮姬詢問,以為芮姬回心轉(zhuǎn)意,立刻抬起頭激動地回答。
“姜樹?這人……”
“就是姜國來使的那位公孫啊,阿母?!?p> “是他啊——”
聽到“姜樹”兩個字,芮姬本來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下卻搞清楚是誰了,卻皺起了眉頭,“阿荼,你怎么想著為他求官啊,你不知道他是因?yàn)樵诖蠼稚险u謗你父王,你父王才把他送去馬廄喂馬的嗎?”
“怎么回事,竺乙?”這樣說著,她又回頭詢問竺乙,卻是懷疑公孫樹不耐在馬廄,打聽了公子荼的消息,便設(shè)計(jì)接近公子荼,給公子荼喂了迷魂湯,好換個官來做。
竺乙本來聽聞公子荼為公孫樹求官便大吃了一驚,他心中大為不忿,平日里自己盡心盡力服侍公子,公子卻沒給自己表個功。如今,這姜國公孫拿捏作態(tài)公子反而為他要官做,著實(shí)讓人可恨。
這會兒猛然間聽到芮姬詢問,不由一呆:
“啊,夫人……”
“今天下午發(fā)生了什么?”
“夫人容秉,今天本來公子在宮里玩鬧,走到馬廄的時候,看見公孫樹在那里做些個怪模怪樣的動作,起了性子,便想找他玩,結(jié)果那公孫樹不識好歹,以馬廄的差事推脫了?!?p> “這樣啊——”芮姬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剛剛愣神的竺乙,轉(zhuǎn)頭又調(diào)笑著對公子荼說:
“我說怎么今天起了性子想要為別人要官做,沒想到是想找人玩啊。”
聽聞是公子荼自己過去的,她心下卻略微松了一下,也對公孫樹少了幾分惡感,卻是剛剛有些誤會此人,心中升起的一些補(bǔ)償?shù)男乃肌?p> “不是!不是想找人玩!”聽到芮姬這么說,公子荼急得臉都紅了,“我……我是想拜他為師,跟他學(xué)武功?!?p> 芮姬和竺乙俱皆驚訝地看著公子荼,芮姬不由問他:
“你怎么起了這種心思?”
公子荼卻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竺乙。竺乙微微一愣,忽然省悟,對著芮姬和公子荼一拜,告退:
“小的到外面等公子,公子和夫人有什么吩咐就叫我?!?p> 說著他便起身,然后帶著寢宮里其他的宮人、宮女出去了。
看著他們都走了出去,沒了聲響,芮姬又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公子荼,公子荼這才慢吞吞地說著:
“我看那姜樹做的那些動作好漂亮啊,好像和他周遭的世界融合在一起了一般,我看見他周圍的五靈之氣都隨著他運(yùn)轉(zhuǎn),就和父王平日里練功一樣,我也要學(xué)這么漂亮的武功?!?p> “你說姜樹在馬廄里練功?他練功的情形和你父王平日里練功一樣?”
芮姬聽了公子荼的話,心下微微一動。
“沒錯?!?p> 聽了公子荼確認(rèn),芮姬心下起了些念頭。她卻不懷疑公子荼看錯了什么的,畢竟公子荼遺傳了她的血脈,能看到五靈運(yùn)轉(zhuǎn),而且公子荼和他的父親一樣,也從齊公室傳書《太公遺書》上有所參悟,因此能看見公孫樹練功時的異象卻不足為奇。只是,公孫樹不過是姜國一個普通公室子弟,居然有能像杵臼從《太公遺書》中領(lǐng)悟的功法那樣擾動五靈的功法,卻讓她大感詫異。
“阿母——”
“知道了,我一會兒給你父王傳音說這事就是了。天色都這么晚了,你快回你自己的寢宮睡覺吧?!甭牭焦虞痹谂赃吥钸兜穆曇?,芮姬大感無奈,只好先應(yīng)下這件事,然后哄著公子荼去睡覺,“竺乙,你進(jìn)來帶公子回去睡覺了吧。”
“諾,夫人。”
一直在外面等候的竺乙聽聞芮姬的召喚,連應(yīng)諾回應(yīng),然后推開宮門進(jìn)來了。
“公子,走吧?!?p> “阿母,你一定要給我父王說啊?!?p> “我知道了?!?p> 聽了芮姬不耐煩的回應(yīng),公子荼才一步三回頭地跟著竺乙離開了。
芮姬一個人在自己的寢宮里愣愣地坐了一會兒,然后便起身走到寢宮深處的一面墻的面前,然后對著墻不同的位置拍了三下,墻前的一塊地磚便移動開了,露出了一個石階,芮姬施施然走了進(jìn)去。
里面卻是烏黑一片,芮姬心中一動,她的手中就顯出一團(tuán)火來,照亮了黑暗中的空間。芮姬又在石階旁邊的墻上敲了敲,頭上的石磚又堵住了出口。
她慢慢走了下去,走到石階盡頭,便來到了一個地下室中。地下室四周的墻上,畫著云里霧里不知是什么的鬼畫符,而地下室的正中,這是一個白玉做的玉臺,上面雕刻著龍紋、狐紋、日象、月象。
芮姬把手一揮,手中的火焰便化作一條火蛇飛到了玉臺前方的地面上,沿著地面上刻著的暗紋繞了玉臺一圈,霎時間玉臺大亮,玉臺上的龍、狐、日、月分別發(fā)出紫、青、赤、玄色的光芒來,然后玉臺的中央就生出了一團(tuán)火焰來。
“夫君,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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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上
做了肺部CT,沒有問題,應(yīng)該只是普通流感,開始更新~